对于我的问话,钱晓丽笑了笑,她语气平淡如水的问我:“邓麒,你是不是以为我为了赚钱,而又在日夜去卖?”
感受得到钱晓丽对于自己工作的无奈,我不好接她的话题,便转移话题问她:“对了晓丽,最近阿姨怎么样?她的身体好些了吗?”
“你问我妈妈的身体,嗯,她好了,永远的好了,我以后再也不用担心。”钱晓丽再次一笑。
听到钱晓丽的这话,再看到她那有些神经质的笑容,我心里一紧,立即想到钱晓丽的妈妈应该去世了,所以她才会这么憔悴,失去亲人的痛苦我多年前早就经历过,那种痛楚会让人不正常。
心中微微一痛,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她的话,只好说:“我先带你吃饭,然后再好好睡一觉。”
让我没想到的是,我纯属关心的话,却让钱晓丽相当的敏感,她的表情像是在开玩笑,又像是在认真的问我:“睡觉?呵呵……你要照顾我生意吗?你难道不知道我已经得了性病,你现在还敢睡我吗?”
我见钱晓丽的状态有些神经,压根我就没那层意思,但我也知晓她失去亲人的痛苦,我只好说了句狠话,就像当初哑巴女孩张爱迪写字给我说的那些话一般,我狠声道:“钱晓丽,你振作一点行不行,你觉得你妈妈人在天堂,她看到你现在这种模样,她这样会安息吗?”
钱晓丽依然笑着,但笑着笑着却眼中有了泪花流了出来,她或许是心中压抑得太痛,猛地扑到我怀里哭了起来,呜咽着问:“邓麒,像我这种人,为什么还活着,死的为什么不是我……呜呜……”
随后,钱晓丽忍不住给我说,她的妈妈在几天前因病去世,她在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亲人,在母亲死亡的那一刻,她难受得真想跟着妈妈一起去死去,但她的妈妈却知道她的想法,在死亡前让钱晓丽洗心革面、从新做人,不然她的妈妈和她爸死后也不会安息。
讲述这些的时候,钱晓丽扑进我怀里哭,不少路人都朝我们俩看了过来。
我虽然觉得这样抱着钱晓丽有些尴尬,但此时我也不可能推开钱晓丽,要是那样的话只能更加伤她的心,我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劝我道:“晓丽,你必须好好的活下去,因为你的爸妈希望你活着,好好的活着。”
钱晓丽一个劲的哭,一句话都没再说,把关于母亲离世后积攒的伤感全部爆发出来,就这呀哭了大约有五分钟,她才从我怀里钻了起来,看着我胸前被她打湿润的那一片眼泪,很不好意思的说:“邓麒,真的谢谢你了,我都把你衣服哭湿了。”
我低头看了看湿透的衣服,朝她笑了笑,明显感觉到经过这么一哭,钱晓丽把内心的苦涩情感释放了出来,她的人也恢复了正常,不再那么敏感与神经兮兮。
为了不让钱晓丽那么难受,我笑了笑,看玩笑的说:“我身上是你弄湿的吗?不是吧,这是我身上的汗水。还有晓丽,你还很年轻,你必须得好好生活下去,有困难的话就来找我,你别忘了,我们曾经说好的,我们是最纯粹的好朋友。”
钱晓丽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笑着对我点了点头,说道:“嗯,正如你说的,我们是朋友。”
我见钱晓丽已经恢复常态,我又问她要不一起先吃饭,但她却咯咯一笑,反问我:
“怎么不说睡觉了?你是不是真的害怕我我想上你这个大帅哥?”
“我没有,我……”钱晓丽这样问我,让我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看着我着急的模样,莞尔一笑,在我胸口前轻轻一擂,说:“别紧张,我是和你开玩笑的,别忘了我们是干净的朋友,虽然我人尽可夫,但我钱晓丽对你邓麒,我会一直保持着这份纯洁。”
我连忙纠正她的话,她不是人尽可夫,一边给她说话,我一边心中不由有些感触,无论是古代还是当今社会,都有忠烈的女人为了一个男人守身如玉,宁死也不再找另外的男人。而就在此刻,钱晓丽却以她独特的身份,说自己虽然人尽可夫,但唯独对我保持着纯洁。这二者极端的对比,但谁能说得明白这两者到底谁更高尚?
“走吧邓麒,随文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想主动请你吃饭,不过今天要你请我吃。”或许是想在我面前表现出正常,钱晓丽这时主动说要去吃饭,还要我请客。
我自然不会拒绝,忙连点头答应了下来。
没多久,我们俩来到了一家西餐厅,钱晓丽点了两份意大利面,她也不管我喜不喜欢吃,自己先拿起叉子就吃了起来。
其实我对食物本不挑剔,不过我早上刚吃了薛念云做的营养餐,这个时候肯定是吃不下,只好看着钱晓丽吃。
钱晓丽或许是真的饿了,她很快将盘子里的面吃了一半,见到我没吃,她便问我为何不吃,是不是不喜欢跟着她一起吃?
我忙解释说已经吃过了,钱晓丽说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别浪费,把我面前的一份面倒进了她的盘子里。
我喝了一口白开水,笑着她以后有什么打算?在我想来,钱晓丽的妈妈亲已经去世,她不再需要赚取高额的医疗费了,然后她自己一个人便可以找份工作做。
“我还真没什么打算,如果哪天活得不高兴了,就往海里里一跳,逍遥自在!”钱晓丽边吃边说着,死这个字眼对她来说,好像是很平常的一件事。
“你怎么又说这种话,你……”我的眉宇又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