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苏艰难的走到血衣男子跟前,她知道面前的男子是独钟爱白衣的,平日要是有丝毫污秽沾到他衣服上面,他都是不能忍受的。可是此刻,他身上素雅的白衣已被鲜红的血染透,看不出来衣摆上用青烟色的线勾勒的莲花,浓烈的红将他包裹,但也遮不住他眉眼的清绝。
“仙君。”白苏苏低声唤了句。
即使知道鸢九已经是仙帝了,她还是习惯唤他仙君。毕竟已经这般唤了二十年,加上她又不过苏醒两日,也没有改口的机会。
躺着地上的鸢九听到熟悉的声音时,身子微微一颤。其实他还是有意识的,只是体内的仙魔之气相噬相杀,身体承受着无尽的撕裂之痛的同时,他此刻也虚弱得如同人界刚出世的婴孩。
他睁开眼睛便看到了站在他身侧的白苏苏,本来平静的面容突然狰狞,瞠目望着她道:“谁让你来这里的,快出去!”
白苏苏却是浅笑着,摇了摇头:“我是仙君的坐骑,却从未为你献过一份力,实在愧对仙君这百年的护养,如果我今日之后还能活着,仙君,六界千山万水、朝霞晚露,你愿意陪我一起去看吗?”她明明是笑着,可是她嘴角还没有擦干的血迹,却让这笑莫名的带上了许些凄烈。
鸢九身体内的冲击开始一波比一波强烈,他的皮肤已经在渐渐地渗出丝状的血痕,破裂,凝合,光与暗在他体内肆无忌惮的争夺冲突,试图争夺这具肉身里的法的霸权。明明承受这比白苏苏更大的痛楚,然后他却丝毫不愿显出狼狈,静静地凝视这白苏苏的双眸,说道:“你向来聪慧,发现药碗下我刻有九霄殿寝殿结界的出入符我也并不奇怪,只是,你为何会来这?”说着,他突的伸手抓住了白苏苏的手腕,并紧紧握住。
白苏苏本就快站不住了,在鸢九突然半坐起来抓住她的手腕时,也就顺势坐到了地上,回握住鸢九的手,他的手骨节修长,比她的大上一圈不止,她低头认真比较着两人的手,然后让十指交缠,“因为知道你属于这呀!”她说着还轻笑了声,声音清脆柔和:“你只知道苏苏是只小白龙,定不知道,苏苏是至今世上仅存的一条上古白龙吧。你体内的魔性虽被封印,但上古神兽天生对魔族气息敏感,更何况,我还在你身边形影不离的呆了20年。”
听到白苏苏的解释,鸢九不禁苦笑,其实最初白苏苏十年晋级仙级时,他便对她龙族身份有所怀疑,只是未想过她真是上古龙族,毕竟神魔大战后,神族皆湮没,上古大神与上古神兽,都在那场战争中陨落了。
鸢九道:“上古神兽又如何,灵力越纯粹,被魔气侵蚀不过越痛苦罢了。你快些出去吧,相信会有其他仙君乐意收留一只上古白龙神兽的。”他说完缓缓地闭上眼睛,不再去看白苏苏重创后惨白的小脸,那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如同雪中红梅一般,滴落在她的月华色衣领口处。
白苏苏没有回答,她明知道这些世界全都只是数据而已,所以,她虽然一直花痴着仙君的容颜,却也不过是当做一副美男图来欣赏罢了。任务一开始,她便开始尽量避免做任务代入自己的感情——当然了,明知道这里所有的角色都是虚构的,还付出感情,岂不是太傻了?尤其是她还经历了上一世,那段埋在心里估计永远也不会痊愈的伤痕。
接受第二个世界任务的时候她就想,就当做是玩一个全息模式的游戏吧,游戏结束她便可以离开了,不要会再有任何的留恋,或者难过。
这是她一开始,也是这百年来一直坚定着的。不想付出真心,又何得来真心,所以她才会对系统君所说的,鸢九爱上她了深深地怀疑。可是她却忘了,在现代有句狗血又非主流的话,叫爱情本应该是两个人的事,可有时,它也可以变成一个人的事。
她前二十年不过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