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乙在烛光里糊里糊涂地睡去。是睡，其实只是眯了一会眼。打了石膏的右腿像是穿了一只笨重的马靴，横着放疼，竖着放麻，直着放酸，蜷着放胀，没有一个姿势可以让她好受些，她必须忍耐，再忍耐。

记得妈妈常，这生活就是煎煎熬熬。失恋是她的第一次煎熬，她苦苦熬了两年，总算凤凰涅槃获得重生。而这一次，自己又要在床上忍受一个半月的煎熬了。

醒来的时候，她看见书房里的灯还亮着。

她才一翻身，他立即走了出来，像是随时待命的样子。

“你还没睡？”她眼睛酸涩，全身酸涩。

“我看了一会书。你要干什么？”

“我要——”她不下去了，自己要上卫生间，这话怎么得出口？

他立即就明白了，顺手拿起墙角的拖把递了过来“小心些，别让右脚承重。”tth

在她的注视下，她一步一挪，艰难地向前走。

“哎哟”一声，她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她一只脚向前跳的时候，拖鞋甩到前面去了。

他随即跑过来，不由分把她抱到了洗手间，又搬来一只收纳凳，叮嘱她把右腿平放在上面，这才离开。

等听到有动静了，他一个箭步走过来，毫无商量余地再次抱起了她！

而且，最让小乙不能忍受的是，他几乎是等在洗手间的门外面。那么，她们之间只隔着一道门而已。

“天亮了你就回吧，明天我让小李来陪我。有什么事我再叫你好了。”小乙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哦，好的，我随叫随到，手机24小时开通，qq24小时在线，好不好？”他有些顽皮地“今夜值班，你得允许我站好岗啊。还有，明天早上，我要给你做早餐。你喜欢吃什么？”

“随便吧，我想喝点水。”

“好的。你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