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高兴,她的手机仍是双项收费,于是她像往常一样,挂断,重新打过去,他又像往常一样重新打到她的固定电话上。
“睡了吗?”熟悉的声音令她觉得安慰。
“没有。”
“怎么这么晚不关机?”
“每晚都不关,等你。”
“我要走了,去南方。”
“为什么?”
“赚钱。”
“什么时候回来?”
“不一定。”
“走前能看到你吗?”
“不能。”赵小雨不时地咳嗽着。
靳宁心疼地叹息“感冒了吗?不管你去那里干什么,小心照顾自己,不要太冲动,有些事做了就回不了头了,你要想想你的家人,还有她,还有我,也许正是这些关心你的人,逼得你去做一些不想做的事,但是我们都希望你能好好的,假如你出事,我们都会很伤心,你所能伤害的,都是最在乎你的人!”
“你对自己好一点,苏晶那边我也告诉她了,我现在谁也管不起了。”赵小雨说。
“你家人不知道你要离开的事吧!今天你还能把这事告诉我,我挺安慰的,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电话给我了。”
“我把你当知己,我什么事都会告诉你的。”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想去干什么?”
“不能。”他的声音有点微弱,感冒所致,但是语气很坚决“也许有一天我做了坏事东躲西藏,会回来求你帮忙。”
“我前几天给你寄了一封信。”
“电子邮件吗?”
“是我亲笔写的,寄到你家里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的?”
“我说过我是天才。”
“我不回家,收不到的,有事发邮件吧!”
“我以为你再也不会给我打电话了。”
“所以就给我写了封绝笔信啊?”
靳宁笑了起来“你知道什么是‘绝笔信’吗?是人临终前写的遗书,我还没想自杀呢!”她不是在嘲笑他,只是觉得小混混这个时候挺可爱的。
“走之前给我打个电话,我会想你的!”她说。
“好的。”
挂了电话,靳宁很不安,很为他担心,她发短信给他:也许我知道你想做什么,阻止不了我,但你要考虑清楚,不要做让自己后悔莫及的事,好吗?
赵小雨没有回复,她真的很担忧,突然想在他离开之前见他一面,就算阻止不了什么,也要去看看他。
有多少的回忆可以走开,有多少的人生可以再来,幻象中有,生活中没有。一场场的烟花开灭,预示着什么,是生命那场无法计算的距离。今生来世,谁还会是谁的谁?来世今生,不愿做人枉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