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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1 / 1)

不受信息素控制,不能标记,还有不能生育的可能,没有任何东西能证明他们之间亲密的关系,这样的beta简直是这个世界的巨大bug存在。

“都吃好了吧?”黎望川擦了擦手说,“今天是霍少的生日,我们小聚结束,还得一起过去他家,出席晚宴呢。”

“那赶紧走吧,临哥接电话都快接烦了吧。”

“我是吃饱了,晚宴上顶多喝几杯酒,顺便物色物色我未来的oga。快走快走,肯定很多人都来了,柳家的柳云毓,姚家的姚玉安,蒋家的蒋连词”姜文敛忍不住浮想联翩。

“去了你也看不到他们的真容,oga太稀少了,尤其是能和我们门当户对的,更是少之又少。人家要么戴面具要么蒙面纱,你都看不到脸,还一脸陶醉样。”

一向腼腆的穆兰敬也难得开腔:“就是这种朦朦胧胧的感觉,更让人心痒难耐,霍如临你见过姚玉安吗?那气质在一众oga中一骑绝尘,美绝了!他最爱戴银色的面具或是黑纱覆面,他今年生日我可送了不少的黑纱银面具给他,他还亲手写了感谢信给我呢!”

“说什么呢!”黎望川一把勒住穆兰敬的脖颈,敲着他的脑袋说,“姚玉安是霍如临的,你少勾搭人家,他俩的关系人尽皆知,只差板上钉钉了,你别闹了。”

一行人打打闹闹,就到了地下车库,坐进车里,缄口不言的霍如临这时才搭话:“只要还没结婚,我不介意。姚玉安现在不是我的伴侣,他有权利选择他未来的伴侣,我不想强迫他。”

黎望川调笑道:“啧啧啧怎么有点情根深种的味道了?”

“不是。”

霍如临双手交握,懒懒靠在车背上,闭上眼睛慵懒道:“我还没有找到真正合我心意的伴侣,所以我会尊重他的选择。他未必是我的第一选择,最后迫于家庭因素,他不得不嫁给我,我也不得不娶他时,那就凑合过吧。”

“也是。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结婚了,一年两年,甚至十几二十年都不喜欢怎么办?因为oga的特殊性,他们想要离婚,单方面提出就能解除婚姻,如果我们想离婚,必须得oga亲自签字才行,太不人性了。”

“什么人性不人性的,alpha不能既要又要啊,资源大部分都在我们手里,有些牺牲是必然的。”霍如临仿佛事不关己,云淡风轻地说。

“那还是beta好,很多规则都束缚不住他们,真好啊。”

话题绕来绕去,又绕到beta身上。

beta是这个社会里中低层的群体,他们无处不在,又永远在alpha和oga之下,人数众多,但却是最容易被忽视的群体。像黎望川他们这样的alpha,嘴上说着羡慕,但也绝不会想要成为beta。

“什么?”

“你妹妹分化成了oga,未来一个星期内就可能迎来第一次发情期,你们要赶紧为她找个alpha伴侣,或者买一些价格昂贵的抑制剂备用,我的建议是尽快找个alpha让她度过发情期,这样的话也不伤害身体,毕竟抑制剂用多了,对身体也是有害的。”

“哥我不要alpha,我有喜欢的人了,我用抑制剂就好了。”许青蓝这时候也醒了,她拉着许青木的手指,虚弱地说。

“哥听你的。”

沈如风摸了摸许青木的肩膀说:“那我去缴费拿药,你给妹妹喂点水吧。”

许青木嗯了一声,坐到床边,把吸管递到许青蓝嘴边说:“你喜欢的人是个beta吧。真是的,怎么分化成了个oga,虽然以后毕业了在社会上能处处受到优待,但没有alpha,你得用一辈子的抑制剂了。”

“那哥哥你不是医生吗?以后你研究一种不伤害身体的抑制剂不就好了?我又不怕。”

“我不是天才,傻妹妹。我也只是个beta,很多东西都受限,没办法的。”

“我要是个beta就好了。”

“好了,快多喝点水,看你嘴唇干的。”

刚说完,沈如风就拿完药回来了。

“抑制剂有很多,我不会挑,所以让医生拿了样品来看,苟苟你看看选哪个。”

许青木选了禾和药业生产的那支,说:“我上课的时候老师有讲过,这家做了很多年,没出过什么差错,选这家的吧。”

“等一下哥,”许青蓝把手机递过去说,“我前不久刚分化的oga同学说精金制药他家的好,好像大家都用的这个。”

“这个是近几年新的制药企业,风头是很猛,但是太年轻”

“我同学说这个不痛,而且见效快,很多同学都用这个,哥,不会有问题的。真的,你看。”许青蓝说着,给他看了好几个oga同学在朋友圈里发的注射抑制剂的图片。

既然能放到市场上卖,那肯定不能害人性命。

“那听你的。”

许青木没有再坚持,沈如风也说:“医院里的事,哪能这么含糊,没事的苟苟。”

离开医院后,他们一起去蛋糕店拿了生日蛋糕,这才坐着班车回家去。

吃了药又睡了一觉,许青蓝彻底恢复了,许愿的时候神采飞扬:“首先祝我的哥哥们永远健康平安,然后祝我六月高考顺利,最后”

祝我能顺利告白,跟我喜欢的人长相厮守。

蜡烛灯灭,三个人幸福地笑着,吃着甜腻腻的蛋糕,畅想着蜜糖一样的未来,睡觉也是一夜香甜的梦。

第二天一早,许青木怕许青蓝情况不稳定,打电话帮她请了假,让她老实待在自己身边,以防不测。

到了下午,许青蓝真的发情了。她很痛苦,疼得直哭,连拿起抑制剂注射进腺体的力气都没有。许青木冲进屋内时,她已经摔下床,一只手把后颈抓得鲜血淋漓。

“哥我快疼死了,你怎么才来”

“哥来了,不疼了不疼了”

许青木心疼极了,把许青蓝抱进怀里,够来抑制剂撕开包装,掀开妹妹的长发,准确无误地把抑制剂注射进去。

哪里不疼,简直是撕心裂肺地疼。许青蓝感觉自己快疼晕过去了。

“好些了吗蓝蓝?”

“要喝水还是补充点糖分?我都拿来了,蓝蓝你还好吗?”

许青蓝依偎在许青木怀里,虚虚地抬眼,微笑着点了点头,说:“现在不疼了。给我棒棒糖吧,谢谢哥。”

许青木和沈如风同时松了口气,两个人这一天都没敢离开许青蓝的房间,寸步不离地守着。

注射抑制剂之后的两小时,许青蓝确实恢复了,但到晚上九点,她突然发起了高烧,还惊厥不断,许青木背起许青蓝往外跑,沈如风迅速打了车,连夜往市里医院赶。

许青木老师说过,有些抑制剂对oga的确会有不良反应,但都是些掉头发、感冒、身上起疹子的小问题,从来没说过会高烧惊厥。

越想越心慌,许青木气都不带换的,背着许青蓝往急诊科狂奔。

挂的急诊,许青蓝很快就被推进了急救室。许青木站在冰冷的走廊里,脸色灰白,手里紧紧捏着抑制剂的包装袋,沈如风把他搂进怀里,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背,安抚道:“会没事的,别怕。”

他也很担心,但他想苟苟比他更难受,所以根本不敢表露什么,只能安慰他,也安慰自己。

“这次不应该顺着她的心意来都怪我,都是我”许青木的自责全被成了哭声,沈如风的胸膛很快就洇湿一片。

“不怪你,这怎么会怪你呢,我的好苟苟,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要这么想。如果是抑制剂的问题,那也是生产抑制剂的企业的问题,怎么会怪你?先别胡思乱想了,等蓝蓝出来我们再商量,乖,别哭了。”

许青蓝晚上十点进的抢救室,凌晨四点从里面推出来,从头到脚,盖了一块白布。

许青木呆愣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医生说的话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许青蓝的一只手臂从白布里探出来,手腕上长命锁旧旧的,似乎也蒙了一层灰。小时候许青蓝身体不好,爸妈专门求的长命锁,原先戴在脖子上,后来长大了戴不了,许青蓝就改成手链戴着。

“我们从她腺体里提取了抑制剂进行分析,结果显示抑制剂里的苯赖酸钾严重超标,这东西一旦过量,神仙来了都救不回来。回去准备后事吧。”

沈如风抱着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妹妹尸体流眼泪的许青木,咬牙道:“抑制剂是在你们医院买的,不合格的抑制剂为什么还能出现在医院?麻烦你们给我们一个解释。”

“这要问药品采购部,你问我,我也没办法,我只是负责做手术的。是哪家生产的抑制剂,你还记得吗?你们该去找他们要说法。”

“精金制药。”

医生没说话,摇了摇头就走了。

精金制药是郑氏集团旗下的企业,以前也出过事,去讨说法的人不是失踪了就是莫名其妙死了,而他家横行霸道,哪所医院不买他采购他家的药品,就会遭到报复,原本运气差了只会死一个人,郑家人采取行动的话,死的就不止一个人了。

这些事也没人敢多嘴,都是为了混口饭吃,谁也不想因此丢了饭碗。加上他家又很会营销,一个抑制剂都能变着花样营销,深受年轻一代的追捧。

医药事故很快也传到郑氏二少爷郑乾那,精金制药是他全权负责的,现在出了问题,他肯定会被踢出继承人的位置。他让手下的工作人员用许青蓝的免疫不足的问题来捂嘴,接着封杀受害人家属在网上声讨的号,然后买营销铺天盖地地宣传正面形象,这波刚过去,许苟那头又吵着要解剖尸体,搞得郑乾一个头两个大。

“那就把尸体偷出来烧掉。”

“这指不定是那小子故意引我们动手,二少爷要不还是”

“区区一个beta,要什么没什么,我还怕他?我们动手,他要是守株待兔,一起烧了就是。他还得谢谢我,我都替他省了棺材钱!快去做!这事再继续发酵下去你们就等死吧!许苟许苟,真他妈是条贱狗东西,甩都甩不掉!”郑乾骂骂咧咧,牙齿咬得嘎吱响。

许青木担心解剖的事走漏风声,他不敢离开,就守在太平间,等着天亮的解剖。只是没等到天亮,他只等来一群恶徒。

他没想到法律管不了权贵,beta这般毫无人权,求救电话打不出去,医院无人阻拦,安保形同虚设。他扒在太平间门口,死也不让人进去。他们丝毫没有怜悯之心,狠踹许青木的腹部和头,把人打得奄奄一息,他们把许青蓝推出来,许青木抱着其中一个人的腿,死也不松手。

“一起带走处理掉!别浪费时间了。”

许青木浑浑噩噩间,只见冲天的火光,把他的妹妹烧得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抄起手边的木头,砸倒了其中一个,因着惯性,他也摔了下去。没法逃,也没法再报仇,他只搂了一捧烟灰,凄厉地叫声响彻深林。

“叫什么叫!你个下贱玩意,净给老子找事!”

男人累得出了一身汗,直接将许青木踹进还未完全熄灭的火堆里,许青木还张着嘴,声音却发不出来,只有无数的鲜血往外流,五脏六腑都仿佛被踹碎了。

另一个同伙望着远处青蟹色的天光,也泄恨似地踹了许青木一脚说:“天快亮了,再烧会引人来,活埋吧。”

几分钟后,许青木被丢进了两米深的坑里,他僵硬地动了动充血的眼球,伤痕累累的身体被沉重的土壤一层层覆盖,他不知道哭,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不知道自己这些天究竟在干什么,不知道几天前他们憧憬的未来去了哪里。

只有无能为力,徒劳无功的痛苦麻痹着他,让他只能被迫地、麻木地接受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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