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都没有想起过穆子涵,她还以为自己放下了,却没想,自己终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洒脱,她仍旧很介意。自从那天在贡院门口见过穆子涵一面之后,任心就再也没有见过穆子涵,他似乎也没有试图来找过她,连一句解释也没有,两个人就这样似乎再无交集。
任心为自己化了美美的妆,看起来气色很好,虽说不是倾国倾城,却能够让人一眼惊艳。任心一出现在宫门,守卫们便纷纷向任心行起了注目礼,楚清辰只觉眼前一亮,眼前出现了一道光,一道只属于他的光亮。
任心和楚清辰一路来了宰相府,听说,宰相也给徐夫子送了请柬,但是徐夫子仍旧是礼到,人没来。
宰相见到任心的时候大吃了一惊,任心温婉的笑着上前行礼,举止优雅,气质高贵,几日不见似乎变得有些不同了。楚清辰佩服任心的定力,众人纷纷的将视线投向了任心的身上,猜测着这是哪一家的闺秀。
拜堂的时辰到了,当穆子涵月卢沁儿双双埋进大堂的时候,穆子涵的眼睛便被任心深深的牵引住,再移不开了,往事一幕幕的在眼前闪现,任心的一颦一笑在他的脑海中回荡,事已成定局,就算他达到了他的目的,他们也回不去了。
“姑爷,你在发什么愣呢,还不快些拜堂?”一旁的媒婆朝着任心的方向看了两眼,催促穆子涵不要发愣。有情人迫于权势被分开的事情她见得多了,可是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谁又说的准呢?
任心自始至终是笑着,满脸的祝福的看着穆子涵与卢沁儿拜完堂被送走的,喜宴的时候,任心坐在楚清辰的身边,不断有人与任心攀谈,楚清辰帮她挡酒,看起来任心似乎没什么不正常的,但只有任心自己知道,自己是在虚张声势,她可以和在场的每一位谈笑风生,却只是因为穆子涵没有走来。
穆子涵一桌一桌的敬酒,终于到了任心这一桌,任心下意识的拽了拽楚清辰的袖子,楚清辰站起来跟穆子涵喝了两杯。
“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
客套了一番,穆子涵仍旧是冲破层层阻碍来到了任心的面前,将酒杯满上,穆子涵高高的举杯,“心姑娘可愿与穆某共饮一杯?”
“她是一个姑娘家,喝不得酒,我来代她喝。”楚清辰将自己的就被满上,欲为任心免去眼前的这一劫,任心却站了起来,顺手接过了楚清辰手中的酒,笑道,“今天是穆公子大喜的日子,任心怎么可以不给面子?”
抬手举杯,祝:“举案齐眉,白首偕老。”她说着祝福的话语,想起两人的誓言,不离不弃,终究不过是一场空话。
“多谢。”穆子涵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任心笑而不语,杯中亦是一滴不剩。
楚清辰原本还担心着任心沾了酒之后会变得越发的必不可收拾的,担心第一楼的那一幕会在宰相府再现。
但是,任心很清楚在什么场合,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绝不能发生。
只此一杯,任心再没有沾过酒,剩下的全部由楚清辰挡了去。任心看着楚清辰喝下了一杯一杯复一杯,感觉他就像是守在自己身前的一块强盾,为她挡住了所有她并不想要接受的东西。但是,这种感觉越强烈,她越不安,她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人,她害怕依赖,害怕相信着的人忽然有一天弃她而去,就像,穆子涵。
临走时,楚清辰已经醉了,众人都以为任心与穆子涵是一对,说他们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任心只是扶着楚清辰笑笑,并不解释。
“心儿。”任心扶楚清辰上马车的时候,早该去洞房的穆子涵却叫住了她,任心将楚清辰安置好,回头看穆子涵,“你不该在这里。”
“有些话,我想,我们需要说清楚。”
“不必了,事已至此,说什么又能有什么改变呢?祝你幸福,再也不见。”任心面无表情的留下一句话转身钻进了马车,车夫很有眼力劲儿的驱车走人。
是啊,解释又能改变什么呢?
再也不见,就此断了心念,对她,对他,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