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如实质。
姜辛简直又羞又气,差点没昏过去。
姜辛和章哲肢体交缠,又羞又气,却不敢惊动人,听着厢房外有脚步声和安氏絮絮的嘱咐声,脸红得要滴血,浑身都在突突,生怕谁隔着窗纸一看,能将她二人的形态看在眼里。
从前那一幕仿佛又在脑里回放,耳边尽是人们不堪的议论,尖利的讽刺,轻蔑的眼神……姜辛眼里就带了愤怒,她僵硬着不敢动,只从齿缝里道:“不用你……假好心。”
人前他装着正人君子,人后也不过是爱占女人便宜的下三滥,从前是她错看他,不,他原本是什么样的人她根本就不清楚,也许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是她自己蠢,是她自己瞎,瞧不清人心,活该上当受辱。
上一世他对她多有怜悯,也不过是为着最后不堪而龌龊的目的。
也真亏得他相得中她,上一世她形销骨立,自卑抑郁,和个病痨鬼似的,他也能下得去手。
姜辛越想越气,越气越恨,越恨越无地自容,眼神里就带了极致的无望,有如梦魇,无可脱身。
章哲看清姜辛那痛楚和无望的眼神,不由得一怔。
这次见到姜辛,印象最深的就是她似乎胖了些,明明这里饮食并不好,尤其是大冬天,连棵鲜嫩的青菜都吃不到,就更别说肉了,可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胖的。
她的精神尤其好,像是一株娇弱的牡丹被移植到了大自然的环境里,虽缺少阳光,缺少水分,缺乏精心的照顾,可她居然没有枯萎,反倒还透了点自然的挺拔和倨傲。
那种蓬勃的生命力显而易见,让章哲大为惊奇。
她脸上有健康的红润,她眼里有孩童般的稚气,她神彩中有着诧异、淘气和顽皮,和人前在章家坐客时的沉默不同,和与他斗口时的压抑不同,与他最初在章家见到的那个角落里独自嘲讽,眼神中带着嘲弄和悲凉的女子就更大不相同了。
她就像有千面,在不同的环境下,面对不同的人,她会有那样截然不同的神情。这让章哲莫名的生出好奇来,想要靠近,把她看清楚。
男人和女人的靠近,用最寻常的中规中矩的方式是看不到本质的,章哲也不过是凭着本性所以才故意要捉弄她。
偏偏她似乎很得他的心思,竟有着各种各样生动的表情,有不甘、有置气的愤怒,还有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隐忍,以及那种小人得志的“我不上你当”的得意,还有“你不过是个外人,我不跟你计较”的自以为是。
哪知惹毛了。
而且她反应如此过激,与羞窘的大家闺秀还不一样,愣是让章哲生出一种自己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来的感觉。
章哲看着她眼里的痛楚,心里莫名一绞,下意识和她拉开距离,柔声安慰姜辛道:“你别怕,我没别的意思,我……”他一时踌躇,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扬一扬手,手里是刚才姜辛把玩的茶盅,正安静的待在他手心里,散发着灼人的流光溢彩。
他真的不是故意……把她气成这样,她忽然就陷和这种无助的状态,实在是在他预计之外。他就是想逗逗她,没想到逗过头了。
章哲也有点哭笑不得,他今天这是怎么了?疯魔了不成?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只盼着姜辛能自己缓过来。
果然姜辛一看到他手里的杯子,脸色立刻由白转红,眼睛里火焰腾腾,章哲下意识的眨了眨眼睛,暗道: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