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有之,可也知道这样的人最是无赖的性子,动硬的,她能哭得满燕城皆知。
她只好示意丫鬟去扶,好声好气的问:“敢问,可是姜二太太?咱们还是初见,来人,给姜二太太让座、上茶。”
姜二太太也不是个爱走动的,当年章二太太在燕城又是个眼高于顶的人物,两人还真没见过。
能让章二太太这么低声下气、好心好意招待的,姜二太太还真是头一份。
可她不领情,挣扎着坐起来,道:“不必了,这茶我可不敢喝,还请章二太太给个说法。”
章二太太头大。真是泼妇,说话难听死了,怎么叫不敢喝,难道她还能下药不成?没头没脑,什么叫给个说法?
章二太太只好按捺着性子道:“你坐下来慢慢说,我这听得稀里糊涂的……”
姜二太太关键时刻倒也抵用,止了哭,换了伶俐口舌,道:“你生的好儿子,拿了我闺女放出去的丫鬟,写了什么不明不白的信,要挟我闺女去武州见他?男未婚,女未嫁,两家的亲事八字没一撇呢,他凭什么见我家闺女?”
章二太太一听:这话倒也是,三郎又发什么疯呢?
姜二太太又道:“这还罢了,他是什么居心?竟然叫人打了他的名号强闯姜家,想要趁我闺女不备,挟持了她走,这不是要我闺女命吗?我命苦……”
多富、多贵听这口风,就知道自家太太又该开哭了,不忍的闭上眼。
果然姜二太太哭得惨绝人寰:“我好命苦……嫁了个病歪歪的男人,没上几年就没了,扔下我们孤儿寡母,白白叫人欺负。我那苦命的人哟,你不如带了我们娘俩一起走……”
她一边哭一边拍腿,说唱念打,一个人顶得上戏台子上的一群人。
章二太太气得直哆嗦:“你血口喷人,三郎岂会做这种事。”
姜二太太压根不理,只是哭,直哭得房盖都要掀开了。章老太太叫人来问是什么事,几次都不得其门而入,门外聚集了诸多丫鬟婆子,都听热闹听得一塌糊涂。
章二太太见没法儿和姜二太太说得,气性上来,喝令底下人:“你们各个都是死的?由着她一个疯妇人胡说八道?她敢诬蔑我儿,便是诬蔑朝廷命官,先把她押起来,送到府尹大人那里,再行审判。”
她很有气势,章家下人便蜂涌上前。
姜二太太却尖声道:“杀人啦,杀人啦,章家仗势欺人,儿子要害我闺女,娘亲要害我,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章二太太见下人不敢妄动,便厉喝道:“愣着做什么,动手。”
给她机会她不说,只好去府尹大人那里分辩去。
正乱着呢,就听门外有苍老的声音喝道:“胡闹,都给我住手。”
章二太太一听这声音,知道是章老太太,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起身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