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哲也不明白,他安抚的看一眼姜辛,道:“有我。”
姜辛私以为是章家派的人,咬唇犹豫着道:“六爷,别和他们起冲突。”
都是一家人,再大的矛盾也不能伤了情感,大不了她们回燕城就是。
章哲笑笑,道:“我明白。”
章哲出了内院,脸就微微一沉,他并不觉得这是章家的行事作风,可他自认处处与人为善,并未与谁结仇,到底是谁要和他一个升斗小民过不去?
杜叶已经被两名官差按倒在地,正拳打脚踢,杜藤还在和人扭打,显然也支撑不了多久,这根本不是公事,竟分明是要斩草除根了。
章哲喝一声:“住手。”
其中一个捕头模样的人看向章哲,道:“你就是这家男主人?”
章哲道:“是,敢问官爷上门何事?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进了强盗。”
进门就打打杀杀,哪家的王法?
这捕头只笑了笑,精明的眼睛里闪过打量和嘲弄,道:“在下公务在身,还请见谅。”他一挥手,招呼身后的衙役,道:“把他给我绑了。”
他们如过境蝗虫,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压根不跟你讲道理,等姜辛听说主仆三人都被带走了,慌忙出来看时,人早走了,连章哲书房的几大箱笼的书籍、画稿,俱都洗劫一空,只留一地狼籍。
安辰等人都吓傻了,说句难听话,在燕城时,不论章家还是姜家,都是地头蛇级别的,不管大大小小的官吏,谁敢不对两家毕恭毕敬?从来都只有他们欺负别人的份,还从没被人这么欺负过。
姜辛脑子里也是一团乱麻,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勉强镇定下来,对安辰道:“你去看看秦掌柜那怎么样了?”
如果是冲着她生意来的,应该不只会来家里闹。
安辰应声,跌跌撞撞的跑出去,一个时辰后,秦掌柜和她一起回来的,铺子里风平浪静,没人来捣乱。
在这一个时辰里,姜辛特意把章哲的书房理了一遍。她发现,官差们看似粗鲁,却又粗中有细,把每只箱笼都打开过看了,大概是在找什么东西,可能后来又改了主意,把所有带字的全搬走了。
他们夫妻二人没有防人之心,只以为这回院子虽不宽敞,到底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章哲这一年多的手稿全在这里。官差不分青红皂白,进来就搜刮抢劫,章哲的心血几乎毁之一旦。
姜辛哭都哭不出来了。
这何只是章哲的心血,简直是他的命啊,谁跟他有这么大的仇,竟专门针对他的堪舆图而来?
她已经能确定,是有心人刻意图谋章哲的堪舆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