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的庙宇中,里面坐落着一个石像,虽已经沾染了岁月的风霜,却依稀可见雕刻的是慈航道人。
那石像后的地面上,竟然有个衣裳褴褛,发丝凌乱的人趴在那。
雨连下了四天四夜,陈玉琅躲在石像后面,就靠着雨水苟活了四天四夜。
哈,四,死,他怎么也逃离不开这个数字。
陈玉琅的身体早已经残败不堪,手筋脚筋皆被挑断,身上遍布着密密麻麻的伤痕,有剑割,也有刀割的,甚至还有锤子砸碎了他的小腿腿骨。
原本能逃到这破庙已经是力竭,却没想着靠着这些雨水撑过了四天四夜。
陈玉琅不甘心地抬头盯着慈航道人石像。
他不甘心就这样死在这!!!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是救苦救难的慈航道人吗?!”怒火占满了陈玉琅的心头,他在也忍不住地抬头冲着背对自己的石像大喊大叫“为什么你不肯显灵救救我!为什么!!!”
他无助的伸手锤打地面,可惜陈玉琅只能看着自己的手臂挥动,手掌无力的垂向一边。
“为什么……为什么……”陈玉琅在也忍不住的低声哽咽,声音也越发低沉“为什么……你不肯显灵救救我……”
他狼狈的趴在地上,能感觉到身体的生命力流失。
前一百二十二载一生顺遂,却不知原来早已经有劫难等着他,现在醒悟,终究是晚了。
陈玉琅费力的转头看了眼周围,只有杂草、老鼠、蟑螂做伴,佩剑也在逃命途中丢了。
身体渐渐发冷,眼皮也变得沉重,心里却只有一个想法。
他若不死,他日必定杀回去!
意识模糊间,陈玉琅听到了混乱的脚步声跑近,他好像被抱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赵端青终于顺着那缕头发的指引来到了这处破庙,他刚踏进庙宇,鼻翼嗅到了极浓的血腥味。
他急忙跑进石像后面一看,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儿,此刻竟呼吸微弱的趴在脏污的地上,他颤抖着手,小心翼翼的将人抱进怀里,手忙脚乱的从乾坤袋里面拿出了一颗护脉丹。
赵端青赶紧将丹药喂进了陈玉琅苍白的嘴唇,丹药入嘴即化,陈玉琅的气息也逐渐平稳,不在若有若无仿佛马上要断气般
算是护住了陈玉琅的心脉
赵端青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符,掐断后,他连带着怀里的陈玉琅都消失在原地
只有地上的血,还证明着陈玉琅在这里苟活了四天的痕迹
漏水的屋檐落了一滴水下来,却恰好滴落在慈航道人的眼睛上,顺着眼睛流了下去。
仿佛是落下一滴慈悲的眼泪般
………………
床上面色苍白的青年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古色古香的木床梁
身上沐浴过,也上了药,此刻陈玉琅正躺在温暖的被窝里
他还有些恍惚,就仿佛那些事情都是假的,没有发生过一样。
破庙中的捶死挣扎只是梦,可是身上传来的痛觉,在告诉他不是做梦
他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这是被人救了?
可是陈玉琅身上早已经没有了什么能报答的东西
他不禁又陷入了回忆
在半年前的一天早上醒来,自己的床上突然多了一本书,且那本书只有他能看见
陈玉琅好奇的打开看,里面讲述了一个男人跟另外三个男人纠缠的一生?
现在在修真界,与同性结为伴侣不足为奇,可是当他看见里面的名字,却傻眼了
里面以元满为主角,讲述了他跟宴时道君,还有他的爱慕者相爱相杀。
而元满,是自己的师弟,宴时道君,是他的师尊
而陈玉琅自己在里面是一个死在前面的背锅师兄
他起初只觉得这一切很荒谬,只当是谁编排自己跟师尊和师弟
陈玉琅不在意的随手捏了个诀,将这本书烧毁,结果。”
“是有些奇怪。”
李诚随意的扫视了四周,又抬头看了看树上,什么也没发现,周围也没有打斗的痕迹,确实是有些奇怪。
“你我在这秘境小心点,这秘境年岁低,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李诚说着,从兜里掏出来一个罗盘。
陈玉琅顿时抓紧了一旁的树干,心里怒火中烧!那是他的东西,是他废了好大些功夫从秘境中拿到的宝物炼制而成的罗盘!
赵端青察觉到了身旁青年的异样,他安慰的捏了捏握在手里的手指,将陈玉琅意识拉回来了些。
陈玉琅勉强的扯开嘴角对他笑了笑,随后目光又紧紧盯着底下的人。
余成寻明显也注意到他手里的罗盘,有些酸酸的问道“李师兄你还没把这罗盘熔掉?”
李诚瞄了他一眼,又随意的将目光转回罗盘上:“那陈玉琅把这罗盘炼制的这么好,我也没必要去熔,上面的标记也被我抹掉,也就没人知道,自然已经是我的。”
说到陈玉琅,余成寻好似打开了话匣子。
“近期死了几个人,李师兄,你说会不会是那陈玉琅报复回来了?”余成寻说到这明显有些忧心忡忡,死的那几个全是参与围剿陈玉琅的人,甚至身上还有几处动物的爪印。
“怕什么?”李诚毫不在意,他嗤笑一声“你忘了那日陈玉琅被我们挖了膝盖骨,想着王道友肯定已经将那骨头炼化了,陈玉琅也接近濒死,在加上没了膝盖骨手脚皆断,像个乞丐一样爬行,我看他还能怎么活下来。”
“还陈玉琅?”李诚表情自傲又随意的看着手里的罗盘说道:“玉琅不过已经是一块碎玉了,不值当我们操心。”
“也是”余成寻裂开嘴角笑起来
他们在心里笃定了陈玉琅不会在活着回来,殊不知陈玉琅此刻正站在他们头顶。
陈玉琅紧绷着脸,心里的怒意到了顶峰,他呼吸急促死死盯着底下笑的正开的恶心脸庞,复仇的欲望凝聚在指尖,右手握住剑柄,将剑缓缓抽出。
手却被按住,陈玉琅猛的转头看向拦着自己的赵端青,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他要拦我?
赵端青面色平静的看着陈玉琅,手上却是坚定不移的将他握着剑柄的手按了下去。
抽出一截的剑身重新回了剑鞘里。
‘你要拦我?’陈玉琅张嘴无声的说着,只觉赵端青但凡点头,他都要情绪失控。
仇人就在眼前,陈玉琅的剑却被赵端青按回剑鞘里,他不可置信的盯着赵端青,赵端青漆黑的瞳孔如寒潭幽深,面上仍然是平和的表情。
如一盆冷水将陈玉琅浇下透心凉。
为什么?
为什么阻拦我?
陈玉琅看见赵端青张张嘴,无声说了句话,随后他按着自己手背的手快速收回,双手往后一放,从树干上迅捷跳了下去。
陈玉琅被这一变故给惊到,只来得及看见他拔出背上的双刀狠狠朝下方两人砍下去。
下方两人惊觉头上生风,快速反应过来退开几步,便看见刚刚他们站的地方有一个穿着黑衣服手持双刀的人站立。
那人抬起头来,赫然是他们熟悉的面孔。
“赵端青!”他们失声叫出。
还是李诚冷静下来,不解的询问对方:“赵道友这是为何?”
刚刚他们要是晚了一下,就会被赵端青劈成两半。
却见赵端青没有说话,只是黑色的眼睛看着他们心里发毛。
下一瞬赵端青黑色的身影已经近在咫尺。
好快的速度!
李诚迎剑而上,兵器碰撞发出沉重的声响,他恨恨的看了眼一旁傻了的余成寻呵斥道:“你在干什么!快来帮忙!”
余成寻也迅速反应过来,眼看李诚要抵不住赵端青的刀,已经快被压趴,对方估计是想杀人夺宝,连忙提着剑上前帮忙。
赵端青避开刺来的剑,旋身朝余成寻劈了一刀,正好劈在他手臂上,余成寻完全来不及痛呼出声,赵端青一脚踢向余成寻,他用上了十成的力气,直将他踢飞出去,撞在树上。
李诚边防边开口急促说道:“赵道友有话好说!我们获得的宝物可以全部给你!”
余成寻这个没用的废物!
赵端青充耳不闻,抡动手臂,手里的刀迅速劈向他,出手又快又准,刀风凌厉的呼呼作响。
这次迎上去,李诚却没有想到他的剑被对方劈断了!
赵端青的刀瞬间劈上他的肩胛。
“啊——!”李诚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赵端青又接着补上一脚,踹在他膝盖上,又是一声清脆的骨裂声。
“嗬嗬——!”
李诚彻底瘫软在地上,赵端青的目光转向瘫软的余成寻,几步走过去,抓着他的手臂提起来,眼角余光见李诚想捏符,他反手将刀抛掷过去。
李诚又是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他的手被刀死死钉在地上。
赵端青像拖死狗一样将余成寻拖到了李诚身边,他随手一扔,拔出插在地上的刀,拿出水给自己洗了手,并擦干净,才飞身跃上树干。
陈玉琅在树上看完了下面一场打斗,赵端青几乎是压着他们揍。
见赵端青又飞身上来,朝陈玉琅伸手,他说:“玉琅我处理好了,我刚刚洗手了,手是干净的,我们下去吧。”
陈玉琅没有说话,避开他伸来的手,从树上跳下去。
平稳的落在地上,轻轻走向地上的两人。
李诚和余成寻着才发现还有第四个人的存在。
踩在枯枝上的脚步声沙沙作响,地上两人只听见自己的心脏彭彭跳动。
陈玉琅将头上的大帽取下来,站至他们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陈玉琅!你没死???”
“陈玉琅!!”
李诚和余成寻瞪大眼睛看着站在面前的青年,眼里满满的不敢相信。
“对啊”陈玉琅残忍的笑了笑“我没有死,但是你们要死了。”
陈玉琅看着他们的脸上瞬间灰败,畅快的笑出声,随后抽出他的佩剑,几道剑光闪过,地上两人的手脚全部被他斩断。
“啊啊啊啊——!”
两人混合的惨叫令陈玉琅心中一顿舒适,他只觉得心中郁气少了一些。
“陈玉琅你不怕我们宗门……”李诚话没说完,就被一剑剜了膝盖。
“放心,我不会让你们说出去的。”
陈玉琅彻底冷下脸,他们不过结丹初期的修士,还做不到像元神期一样元神脱体逃跑。
他也懒得虐杀他们,脏了他的衣服,索性刺穿他们的丹田,一剑将他们封喉。
大片的血从他们身下流出来,陈玉琅后退几步避开他们的血,手上捏火决扔至他们身上。
迅速燃起的大火将他们包围,红色的火光映入眼帘。
很快一切燃烧殆尽。
心中畅快了些许,但是远远不够。
那日围着他的脸都一一记下,深刻心中。
一只温暖的手伸过来握住陈玉琅拿剑的手,顺着手指拿走他手中的剑。
陈玉琅静静的任由他动作。
看着赵端青将剑擦拭干净,放回他的剑鞘,复又握住他的手。
“玉琅”赵端青声音透着担忧焦躁“我们走吧。”
陈玉琅目光转向他硬朗的面孔,缓缓点头。
一路上都沉默的没有说话。
陈玉琅也没有把大帽带回头上。
就这样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开始有些毛燥,急需什么来安抚他的烦躁。
当天陈玉琅和赵端青掉进了一个密道里,下面各种危险动物和植物。
最后好不容易拿到了一本剑法,通道里瞬间涌出来很多鬼面蜘蛛。
这些鬼面蜘蛛牙口锋利,一只足有小腿高,面上形似扭曲人脸从而得名,吐出了丝网也能缠住人。
他们往外面冲去,但是鬼面蜘蛛太多,从四面八方涌来,陈玉琅不知道挥剑斩了多久,他的灵力也快用尽,要坚持不住了。
陈玉琅咬咬牙,意味不明的看了眼落后两步的赵端青
陈玉琅再次一剑将扑到他面前的鬼面蜘蛛斩成两半,身后的赵端青突然大喊一声。
“玉琅我变回狼,你到我身上来!”
赵端青将双刀一收,往前一扑,整个身体瞬间拉长,身上的衣服被崩坏,灰色毛发覆盖他全身,整个人变成了一头巨狼。
陈玉琅迅速收剑,在鬼面蜘蛛要咬上他时一把拽住赵端青脖子的毛发,手上用力一翻,他整个人翻上了他的狼背。
“玉琅抱紧,我冲出去!”
陈玉琅俯身贴着他的身体,双手死死的抓住他脖子两侧的毛发,腿也夹紧他的腰,不让自己掉下去。
赵端青一个劲的往前横冲直撞。
陈玉琅耳边全是风的呼啸声,赵端青的尾巴也甩的彭彭做响。
他不敢乱动,生怕自己从赵端青身上掉下去,只能死死闭眼贴合他。
突然感觉黑暗的环境变亮,陈玉琅没有急着睁眼,还是死死抓着赵端青的毛发,缓了一会才睁开眼睛。
鬼面蜘蛛只会待在黑暗潮湿的对方,突如其来的阳光如利剑一样斩断他们的去路,洞口堆满了鬼面蜘蛛,脸上无数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猎物逃跑的方向。
也不知道奔跑了多久,赵端青气喘吁吁的停下来趴在草地上。
陈玉琅翻身从他身上下来,发麻的腿踩到草地感觉有些不切实际。
趴在他面前的是一头足有大腿高的健硕灰狼,此刻正喘着粗气看向他,黄澄澄的眼睛里还有未退散的兽性,看起来凶狠无比。
墨绿色的液体沾染在他身上,毛发沾染了墨绿液体变得一缕一缕,长吻上的毛发全部变得脏污。
陈玉琅对上他的眼睛,下意识往后退一步,但又立马站定。
赵端青眼里闪过一丝受伤,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陈玉琅面前的灰狼很快变换缩小,变回了人的模样。
只是,是赤身裸体的。
精壮的身体全部展现在他面前,但是被墨绿和血的混合搞得身上全是脏污,就连嘴周都被污染。
陈玉琅拧眉看着他,却见赵端青突然转身光着屁股蛋往树后面跑。
“玉,玉琅我先穿个衣服!”赵端青磕磕绊绊的把话说完,躲在树后面给自己用了清洁术,点了身上几处大穴,才从乾坤袋里面掏出衣服快速套上。
赵端青刚准备出去,身体一顿,腿上一阵剧痛,他咬咬牙,拿出来一粒丹药吃下,才装作没事人一样出去。
陈玉琅还站在原地没动,探究的看着他,端青哥他也不叫了
“你还能走吗。”
赵端青身上应该是被鬼面蜘蛛咬了许多口子,他能感觉到很多要扑过来的蜘蛛全被赵端青的尾巴打掉。
相比下来陈玉琅自己受伤的较少,赵端青应该比他还重些
看着赵端青走至他面前。
“没事的,不用担心我。”赵端青拍了拍自己胸膛:“我身体好得很。”
“行……吧。”陈玉琅也不在多问,他说没事就没事。
他看了看四周,仍然是一望无际的树林,得想办法离开这个秘境。
他们在秘境里待了一天就找到了出来的法阵,一路上陈玉琅发现赵端青使刀的手越发迟钝,身边也是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他再次问了赵端青一次后,赵端青仍然说没事,陈玉琅心里烦躁得很,干脆也就不在询问他。
好不容易出了秘境,陈玉琅人还没站稳,一道劲气突然袭来,他下意识提剑将那暗器挑开。
“哼哼哼哼,看样子有两个肥羊。”
随着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响起,一个穿着黑袍的人现身出来,他感觉到了空气中的不对劲,鼻翼耸动嗅了嗅“看样子还有个受伤的。”
陈玉琅警惕的看着他,赵端青一步跨到我前面来,双手持刀警惕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人。
陈玉琅这才发现地上竟然有许多尸体。
看样子都是出来就被这人暗算死的。
赵端青微微偏头朝身后的青年低声说道:“玉琅站我身后。”
说完他又警惕的看着面前的黑袍人。
赵端青迅速提刀迎上去和黑袍人缠打在一起。
不对,有些不对。
陈玉琅观察着黑袍人的身手,他看起来仍然游刃有余,连气息都不曾乱过。
反观赵端青的气息越来越粗重。
“啧啧啧,看样子是小两口,还站你身后。”黑袍人游刃有余的说着,脚上往旁边一撤躲开了对方的刀。“不过看样子他不太喜欢你,竟然只是看着你打架。”
陈玉琅只犹豫了一瞬,却见黑袍人不知道从那摸出来一把银针刺向不设防的赵端青。
他惊的连忙提剑上前将银针全部打落。
赵端青迅速拿刀砍向黑袍人的手臂,却不想对方突然闪后几米。
这人实力在他们之上,陈玉琅心中隐隐泛着不安,对方现在看起来就像猫逗老鼠一样。
他跟赵端青竟然落了下风,赵端青呼吸声越来越粗,这样下去他们都得死在这里。
陈玉琅趁着赵端青于黑袍人缠斗,从怀里拿出一张符,看准时机一把拽住赵端青,符也在瞬间催动,将他们传送。
“咦”黑袍人双手拿暗器,一脸懵的看着面前空荡荡的地面“竟然还是个符修。”
符上的灵气和催动的灵力是一样的。
瞬间传送到千里之外,陈玉琅一时有些范恶心,刚想松开抓着赵端青的手,眼角余光却看他朝前倒了下去。
他手忙脚乱的连忙拽住赵端青,将他拽了回来。
赵端青整个人顺着力道倒进陈玉琅怀里,他已经双眼紧闭。
刀也从他手里滑落。
“……”陈玉琅看着脚旁边的刀,差点就插我脚上了,伸手摸上他的脸,居然滚烫一片。
他环看四周,发现前方不远就有城墙,手上使劲让赵端青手搭在他肩膀上,在看地上的刀,陈玉琅伸手朝空中一抓,两把刀从地上浮起,他直接一股脑塞进了赵端青的乾坤袋里。
好歹带着赵端青进了城邦里,找了家客栈,要了一间上房住进去。
一般来说城邦里应该都有灵医,陈玉琅给小二拿了二两银子,让他去找个灵医来。
他关上房门,把赵端青身上的衣服全部扒了,陈玉琅现在才发现他身上简直惨不忍睹,腿上手臂上全是伤口,腹部也有不少淤青,伤口隐隐泛着绿。
陈玉琅忍不住低声骂了句“蠢货”,眼眶却忍不住湿润,他明明在赵端青背上,却没有被蜘蛛咬到,赵端青将他保护的很好。
“叩叩叩”
“公子,我将灵医找来了。”
陈玉琅顾不上那么多,赶紧去将门拉开把灵医带进去。
灵医坐在床边给赵端青包扎伤口,他靠坐在桌子边,看着对方的动作。
半刻钟后,灵医从赵端青体内取出来几根银针,陈玉琅这才发现自己没有将那黑袍人的银针全部打落。
等灵医把一切都处理好了,陈玉琅给她拿了灵石离开。
他站在床前目不转睛的看着躺在床上的赵端青,赵端青还是昏迷当中,现在是他离开的最好时机,陈玉琅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乾坤袋,赵端青将他的灵力刻进了乾坤袋里,乾坤袋陈玉琅也是可以使用的。
他在床前站立了一会,随后弯腰将手伸向了乾坤袋,从里面抓了一大把灵石,转身离开。
“玉琅……”
虚弱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陈玉琅脚步一顿,转过身去看向赵端青,却发现他还在昏迷中。
“玉琅……躲开……到我身后去”赵端青眉头紧锁不安的呢喃着。
赵端青模糊间看见他的玉琅拿着灵石转身决绝离开。
不要……玉琅……不要离开我!
赵端青想竭尽全力喊出声,实际嘴里只是几句呢喃,他努力的想爬起来,身体不听使唤。
没有力气,赵端青浑身都没有力气,努力的想睁开眼睛,直到吱呀关合声,门彻底关上,赵端青也陷入黑暗中。
赵端青昏睡了两天,陈玉琅就守在房间里守了两天,赵端青发起高热,直到第二天才消下去。
第三天清晨。
陈玉琅忍不住睡意,将赵端青推到了最里面,自己上床钻进他原本睡的暖烘烘的位置。
丝毫没有因为他是病人而自己让着他,陈玉琅在睡着前已经想好了,赵端青在不醒,就将他扔回三清宗山脚下,反正这距离三清宗就一天的路程。
很快在暖烘烘的被窝里,困意涌上头来。
等在度醒来,他身体已经自觉的贴着赵端青,无他,在冰冽的冬日里,他是真全身如同火炉。
一抬头,撞进了深邃黑色眼眸,陈玉琅这才发现赵端青已经醒了,他下意识在赵端青颈窝上蹭了蹭,双手用力扒紧他。
耳边响起吸气声,他突然反应过来赵端青全身上下的伤口,连忙松开手坐起来一把掀开身上的被子,查看他的伤口。
因着他身上要擦药,陈玉琅就没给他穿衣服,一翻查看下来,幸好伤口没裂。
“玉,玉琅……”赵端青小麦色的脸突然变红,说话有些支支吾吾“玉琅,有些冷,把被子盖上在做好吗?”
听完这句话,陈玉琅不明所以的看向他,在目光触及到他发红的脸和飘忽不定的眼神时,恍然大悟。
陈玉琅一时间气极反笑“赵端青,你在想什么?我只是检查你身上的伤口。”
赵端青瞬间闹了个大红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陈玉琅不在看他,起身穿上衣服戴好大帽,出门去叫小二将灵医找过来。
没多时小二带着灵医过来,他坐在一旁吃着糕点等灵医给赵端青检查身体。
赵端青坐在床上任由灵医给自己检查,只不过目光时不时投向坐在桌子边的陈玉琅。
“伤口恢复的很快,体内的毒也已经清了。”
灵医检查完,又给了一些丹药,陈玉琅起身将灵石给她,把她送至门口。
灵医突然转身冲他狡黠地眨眨眼,露出一个笑容,张嘴无声说了什么,又快速转身,陈玉琅还没来得及看清她就转身离开。
来不及多想,察觉到外面突然投来许多目光,他迅速转身反手把门关上。
一抬头却看见赵端青在穿衣服,他伤都没好,穿衣服做什么。
陈玉琅有些不解,眉心蹙了蹙“你穿衣服干什么,伤口都还没好。”
“无事。”赵端青快速往身上穿衣服,声音沉稳“那黑袍人不知道会不会又出现,我们现在就走。”
见他执着的想现在就离开,陈玉琅没有在说什么。
一切收拾好,退了客栈启程。
赵端青御刀非常快,陈玉琅紧紧的贴着他,从赵端青醒来就很奇怪。
赵端青醒来一直在看着自己,就连他刚刚去送那灵医,粘腻的目光也一直追随着他。
赵端青硬生生将原本需要一天的路程缩短到了半天,陈玉琅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城镇。
赵端青居然真的将他带到了三清宗的地盘,陈玉琅没有被他进城镇里,反而是往三清宗去。
眼看距离三清宗的山门越来越近,陈玉琅一手虚虚一抓,下一瞬一张符出现在他手里。
只要在往前些,陈玉琅就会催动手里的瞬移符。
却不想赵端青停了刀,陈玉琅疑惑的走下来,看着面前的院子。
“玉琅,这是我买的院子”他在前面引路,用钥匙打开了院子门。
陈玉琅跟在后面走进去,打量着院子四周,看起来干净的没有生活痕迹,左侧看起来是个葡萄架?天色黑了一些看不清。
陈玉琅由着赵端青将他带进厢房里,刚走进去,身后传来关门声,就算没有月光的照耀,他也能看清屋子里的摆设。
身后贴上来了一个高大的躯体,炙热的鼻息喷洒在他颈间,令陈玉琅觉得有些发痒。
赵端青抱着怀里的人,微佝着背去轻吻他的脖颈,他在陈玉琅的脖颈上落下了一个个轻颤地吻,却久久没有得到回应,赵端青心里越发的不安。
赵端青温热的吻落在他脖子上的时候,陈玉琅瞬间联想到了小狗,赵端青像个小狗一样在对他讨好。
陈玉琅双手抓在腰间两侧的手臂上,微偏着头询问“端青哥,怎么了?”
赵端青环抱住怀里的人,急切的轻吻对方含糊道:“玉琅,做吗?”
陈玉琅被他头发丝弄的脖子有些痒,他有些怕痒,微微仰起头来“你伤口还没好。”
“没事的玉琅,伤口不会裂的,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赵端青直接抱起怀里的人往床边走。
陈玉琅的脚瞬间离地,惊的我抓紧他的手臂,直条条的被他抱到床边,脚一接触到地面,赵端青的嘴也跟着亲上来。
陈玉琅伸手想推开他,手刚摸上他的胸膛,就感觉到他的身体在颤抖。
他在害怕?
只是迟疑了一瞬,陈玉琅已经被赵端青按倒在床上。
此刻的陈玉琅在赵端青眼里无疑是俊美的,他墨色的头发全部铺散在床上,恍如从天界落在凡间的仙人,脸上还有些单纯的不明所以,现在却要被卑劣的自己玷污,赵端青越发激动,整个身体覆上去。
赵端青的亲吻像暴雨般打来,陈玉琅被他亲的浑身发软,随着衣服的摩擦声,很快坦诚相待。
一只带着粗糙茧子的手顺着陈玉琅的腹部往下,摸上了他的鸡巴,他在也忍不住快意,伸手一把揪住赵端青后脑勺的头发,将他往下按,脚也缠上了赵端青的腿。
在粘腻的亲吻中,陈玉琅渐渐拿回主导权,他一巴掌拍开赵端青握在自己鸡巴上的手,翻身将他按倒在床上。
陈玉琅喘息着粗气,双手撑在他头两侧,低头看着他。
“玉琅。”赵端青一手摸上了身上人的胸膛“我已经扩张好了,进来吗?嗯?”
陈玉琅微眯眼睛拒绝了他“不行,除非……”
他故意拉长话语,看着赵端青神情变得惊慌紧张的,才缓慢说道“你把耳朵和尾巴放出来。”
话音刚落的下一瞬,赵端青的狼耳嘭的一声立在头顶,身下也冒出来蓬松毛茸茸的灰色尾巴。
“玉琅,我放出来了,可,可以吗?”
那尾巴跟有意识一样缠上陈玉琅的腰,他闻言勾唇笑了笑“当然。”
陈的鸡巴抵着他的后穴口,腰用力往下一沉,他全部怼了进去,赵端青扬起头颅,脖颈上青筋绷着蜿蜒出一条线。
陈玉琅舒坦的呼了口气,他后穴里面温暖柔软的要命。
夜深了。
只有这个被布了阵法的林间小院,还有细微的声音传出。
粘腻的水声和肉体碰撞的啪啪声,响彻整个厢房,却被术法全部笼罩在屋子内,怎样也传不出。
“嗬,嗬嗯,太,太快了……!玉琅!”
赵端青背对着陈玉琅跪在床上,陈玉琅几乎是双膝跪床上,骑在赵端青屁股上,鸡巴不停的往里面怼,里面的软肉层层叠叠从四面八方粘上来,简直不要太爽。
赵端青的尾巴已经被打湿,毛发也被淫液粘成一缕一缕,却仍然坚强的缠在陈玉琅腰上。
陈玉琅俯身贴合他的背,一手抓揉赵端青的大胸,一手摸上他的脸颊,他的胸肉被抓揉出各种涩情的形状,几乎要从陈玉琅的指缝溢出。
他的后穴刚开始进去紧致得寸步难行,现在已经被陈玉琅肏开出了水,进出得越发顺畅,快感一波一波从鸡巴柱身袭来。
“唔,好,好深……”赵端青身体发软的在也支撑不住,整个人趴下去贴在床上,他的身体随着身上的撞进往前一撞一撞,身下压着的鸡巴也在摩擦下吐出的液体越来越多。
陈玉琅察觉到赵端青肠肉缴的越来越紧,他按着他,忍着快感直起上身,把鸡巴从他后穴里面抽离出来。
鸡巴离开他的后穴发出了“啵”的一声。
赵端青原本爽的眼前已经冒起白光,快感攀峰而上,却在紧要关头被中断,他不明所以的转过头去
“呃?”
陈玉琅把他整个人翻过来,双腿扛在肩上,鸡巴重重往里一肏,
“嗯啊啊……!”
泪水沿着赵端青眼尾溢出落进鬓发里了无踪迹,那张一贯沉默寡言的俊朗脸庞趋于崩溃,脸部肌肉抽动着皱在一起。
陈玉琅弯下腰去吃他的艳红乳头,赵端青的双腿被他扛在肩上,整个人几乎被陈玉琅对折,这个动作让他鸡巴进去的越发深入。
粉白狰狞的鸡巴在后穴里大力进进出出,后穴口的淫液已经被捣成白沫子,她俩胯上的阴毛想水洗过一样光亮,后穴红的发艳。
赵端青被快感折磨的双手紧紧抱住身上人的背,他的手力气大,估计明早上起来背上全是指甲印。
陈玉琅感觉自己快要到了,以近乎恐怖的速度大力凿他的后穴,鸡巴上凸起的青筋把红艳艳的后穴肏到痉挛,赵端青承受不住的手指在白皙光滑的背上留下了数不清的的抓痕。
“嗯嗯——!”
赵端青呻吟着眼前白光一闪,后穴紧紧缴死,陈玉琅闷哼一声,也跟着在他体内射精。
滚烫的精液冲刷着处于高潮中敏感的肠道,把赵端青在次送上快感的高潮,他也忍不住的全身抽搐,眼睛无神的偏头看着一旁。
陈玉琅把他的腿放下来,享受着他后穴高潮后的余温,肠肉一缩一缩,不得不说,他被操开后,穴里出的水越来越多。
看着这样一个英俊的壮汉被自己按在身下肆意操弄,简直太爽。
陈玉琅嘴里还吸吮着他的乳头,身下的人半响没有动静,他抬头看去,却发现赵端青在安静的低头看着自己。
陈玉琅笑了笑,双手用力一撑,整个人往去趴了一截,胸膛贴着他胸膛,因着这个动作,鸡巴还在他后穴里,赵端青喉咙里发出来一声呻吟,但是放出来的毛绒大尾巴仍然圈着身上人的腰。
陈玉琅一手摸上了他头顶的狼耳朵,亲了亲他的嘴角“我很好看?”
“嗯,好看。”赵端青简短的回答,双手抱住身上人的腰,不让对方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眼睛仍然不离开身上人的脸,他亲吻了一下陈玉琅的眼睛。
随后赵端青手凭空一抓,一张被子盖了下来,盖住了他们的身体,他伸手将被子往上拽了拽,确认陈玉琅的背没有裸露在外面。
身上青年有一双好看的柳叶眼,漂亮又不女气,他看人时的目光犹如温和清潭,情动时却越发软和下来,漂亮的不像话,赵端青同时也庆幸,这样动情的玉琅只有自己能看见。
想到这里,赵端青眼里闪过一丝异样,那模糊看见的不是梦,青年当时拿了灵石确实是想离开,所以赵端青才会急切的在伤还没好就想带走他。
他亲下来时,陈玉琅微闭上一只眼睛,这个不带任何杂质的吻很快离开。
陈玉琅手上还在搓揉他头顶的狼耳朵,忍不住说道“你确定你是狼吗?怎么看起来像个狼狗一样。”
却不想赵端青没有反驳,而是声音沉稳回答道“嗯,是你的狗。”
陈玉琅搓揉的手一顿,哼笑了两声“那你要听话。”
外面的树枝上落了厚厚一层雪。
昏暗的厢房里,床上躺着一个俊美青年,他呼吸平缓,双目轻闭仍然还在熟睡中,只是那盖着他的被子鼓了个奇怪的大包。
陈玉琅是被身下的异样给整醒的,他感觉到自己的下身进入到了一个柔软潮湿的小空间,鸡巴被什么湿热的东西包裹住了。
陈玉琅猛然坐起一把掀开被子,只见身下有个顶着狼耳的黑色头颅,可能是因为他突然坐起的缘故,鸡巴进去的更深。
“咳咳咳……”赵端青吐出嘴里的硬物,抬起头来看向他。
自己的鸡巴被他吐出来,因着有一个自然上翘的弧度,直挺挺的拍在他的俊脸上,看起来色气满满,陈玉琅吞咽了下口水“端青哥,你这是干什么?”
“玉琅不喜欢吗?”赵端青笑了笑,伸出舌头上下舔动柱身,随后他歪着头,将面前的鸡巴吞进嘴里,他不停的上下吞吐,还抬眼时不时看向陈玉琅。
一阵阵快感从身下传来,是跟赵端青后穴孑然不同的触感,还有他的舌头在里面舔着陈玉琅的鸡巴,陈玉琅双手紧紧拽住身下的床单,双腿忍不住的想合拢,却碍于腿中间的赵端青而克制住。
“哈,哈呼……”
“嗯~哈”
陈玉琅在也忍不住的呻吟出声,鼠蹊处一阵蹿动,赶紧一手快速抓住赵端青的头发,将他的头往外面一扯,紧跟着自己的鸡巴也射出精液。
赵端青下意识想偏头,又克制住自己的动作。
大片精液射在他脸上,陈玉琅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精液射的他满脸都是,白色在液体在他小麦的肤色上异常明显,睫毛微微发颤,上面还挂着他的精液。
有着狼耳的赵端青看起来很色,
想日,
陈玉琅心中欲望在翻滚,但又很快反应过来,压连忙抓起衣摆,温柔的擦干净他的脸,“端青哥,抱歉,我本来想把你拉开。”
不,他才不想拉开赵端青,反而想将赵端青的头按下去,射在他嘴里。
眼里暗沉的神色在赵端青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消散,不能心急,得慢慢来。
一步步把他训成我的狗。
“玉琅,早安。”
赵端青撑起身,将脸凑过来想亲我,陈玉琅下意识往旁边一躲,让他的吻落在了脸颊上。
陈玉琅明显能感觉到身上的人身体一僵,他笑了笑补救道“端青哥,你刚咬了我那里。”
毕竟陈玉琅一点也不想间接亲到自己的性器。
赵端青霎时反应过来是自己想多了,他连忙起身下床穿好衣服“我去洗漱一番。”
出去前还不忘把被子盖在陈玉琅身上,顺便把青年放倒在床上。
陈玉琅躺在床上一脸懵的看着床账顶,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
妈的,大尾巴狼,走之前好歹放个清洁术啊!
陈玉琅是有点洁癖在身上的,床上他射精后的膻腥味没有消散,令他有些难受,干脆也不想在躺着,起身穿好衣服出去。
走出厢房陈玉琅才好好观察到院子的全貌。
是个小院子,一共有四个厢房,他们睡的厢房在院子进门左侧,而且院子左边那颗树下果然有个葡萄架,中间留有一块很空的青石板地。
嗯,很适合练剑。
左边突然发出声响,陈玉琅循着发出声音的地方走过去,几步走过去,他停在门口,看着赵端青在厨房里忙碌,陈玉琅下意识一手撑在门框上。
赵端青听见身后的声响转过身去一看,青年站在门外没有进来,他拧起眉擦干净自己的手走过去,将陈玉琅带进来。
“外面还在挂大风,怎么衣架上的大氅都不穿上”他将陈玉琅牵到洗脸盆前“本来想一会饭做好在叫你起来的,先洗漱了,在这里坐着烤会火,一会就能吃早饭了。”
“好”
陈玉琅乖顺接过他给拿的帕子,放进热水里,朝他笑了笑,赵端青明显愣住,但很快反应过来瞬间,红着脸一言不发的转身去灶前忙碌。
哼,假正经。
陈玉琅快速的洗好脸刷完牙,走到他身后一把抱住他蓬松的大狼尾巴“需要我帮忙吗?”
“!”
尾巴措不及防被抱住,赵端青一惊,他支支吾吾的开口
“你……”
赵端青刚想说你去堂屋坐着玩,又想多跟玉琅待着,话到嘴边又改口“你在灶旁边坐着,时不时帮我填柴。”
陈玉琅点点头,拉过一旁的凳子坐下,时不时往灶台里面添柴。
赵端青的活动范围很小,他干脆抓着赵端青的尾巴尖搓揉。
赵端青没有说什么,只是红着的耳朵暴露了他的情绪。
没过多久赵端青掀开了蒸笼,里面蒸着一些包子馒头,他全部夹进了碟子里,又从旁边的锅里舀了稀饭,全部装进了旁边的托盘里,将托盘一把端起“玉琅把火熄灭一下,我们去吃早饭了。”
陈玉琅随意捏了个法决把火灭了,起身抱着他的尾巴,缓慢地跟着他一起出去。
刚在堂屋坐下,外面又下起了大雪,屋子都布了法阵,风到是吹不进来。
一时间吃饭都没有说话。
等吃完陈玉琅刚想收拾,赵端青率先收起碗筷“玉琅休息会。”
见他动作迅速,陈玉琅点点头也不在说什么。
他起身走到屋檐下双手揣袖看着外面的大雪,在这里正对着,还能看见三清宗所在的山顶,也不知道赵端青是何用意,竟将他带来了这里,三清宗属于中立派,不然也不会收像赵端青这样的狼。
只是昨日那灵医无声说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感觉她这么熟悉?
正想着,赵端青走了过来,他身上穿戴整齐,狼耳和尾巴都收了起来,连双刀也背在腰上。
陈玉琅歪头看着他身后的刀问道:“端青哥要出去吗?”
赵端青点点头“嗯,得回宗门去拜见师尊,我晚点就回来,要是中午我没有回来,可能得麻烦玉琅你自己做一下饭。”
“好”
赵端青走出去几步,又有些迟疑的回头看着我“玉琅你自己做饭没问题吗?”
陈玉琅笑着摆摆手示意他快回宗门“没问题。”
赵端青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等他走后,陈玉琅进屋拿出自己的佩剑,许久没有练剑。
他想着,应该练练了。
陈玉琅换上一身白色劲装,拿着剑走到院子中间。
活动好手脚,他开始拿起剑武动。
早晨练完剑,他端了把椅子放在屋檐下看雪。
陈玉琅将大氅盖在身上,舒服的躺在摇椅上看着外面,趁着赵端青昏迷,他外出去炼制了乾坤袋,期间又写了许多符,瞬移符尤其多,关键时刻是个好保命的东西。
虽已回到金丹,但是仍然不稳固,需要灵草温养,那王成也不是个好杀的。
令人头疼。
————
就这样平淡的过了许多天,赵端青每日刚到卯时就起来离开,他说落了许多课业要回去完成,到了晚间戌时才回来,能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但是陈玉琅活动的空间也越来越大。
“……最后剑客杀了那作恶的坏人,又启程去了下一个地方”
陈玉琅盘腿坐在树下,周围一群小孩围着他坐,眼里期待的看着他。
“还有呢?还有呢?”小孩好奇的问着后续。
“是啊是啊,大哥哥,后续呢?”
“大哥哥,大哥哥,要后续。”
“这个故事就讲完了噢,或许剑客会在下一个地方继续惩恶扬善。”
陈玉琅抬头看了看村庄升起的袅袅炊烟,已经到了饭点“好了,你们该回去吃饭了。”
小孩们都还有些意犹未尽,但是肚子已经在咕咕响了,他们有些依依不舍的看着这个白衣服的大哥哥
“你明天还在这里吗?”
“对呀对呀,大哥哥明天还来吗?”
小孩子们七嘴八舌地问。
“不出意外我最近应该都在。”陈玉琅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你们都快回去吧,不然爹娘要着急了。”
见他们进村子了,陈玉琅转身离开,这帮小孩倒是挺可爱的。
他摇头笑了笑,却没想到一抬头就看着了赵端青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陈玉琅有些意外,今天赵端青居然回来的这么早。
他缓慢的走至赵端青面前“端青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赵端青没有回答,反而是问道“你喜欢小孩?”
“?”陈玉琅有些不理解的看着他“他们挺可爱的。”
只要不吵闹的崽子都可爱,也幸好这群崽子不吵闹,不然也不会最近都到这来。
赵端青的神色有一瞬间不对劲,陈玉琅还没看清,赵端青已经牵起他的手转身往前走。
莫名其妙。
“今天下午回来看见你没在屋里,我就出来找你了。”赵端青闷声闷气的回答刚才的问题。
陈玉琅快走几步跟赵端青并肩而行“我这不是在院子里待着太无聊了。”
“我……”赵端青张张嘴,话到还是改口“那我下次早点回来。”
陈玉琅笑眯眯的看向他:“好。”
赵端青一进院子,自觉的将狼耳尾巴放出来,陈玉琅一把抱住他的尾巴,跟着他进灶房。
经过这些时日,赵端青好像摸准了陈玉琅很喜欢他的狼耳朵尾巴,只要在院子里就将狼耳和尾巴放出来,就连晚上上床时也是一样。
只不过他的尾巴是紧紧圈着陈玉琅的腰上。
第二天一早,身边是衣服的窸窸窣窣声音,陈玉琅朦胧的睁开眼,耳边的声音顿时消失了一瞬。
赵端青坐在床边俯下身轻声问道“玉琅?我吵醒你了吗?”
“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陈玉琅伸手抱住赵端青的脖颈将他往下拉,一口咬上他的脖子舔舐。
赵端青双手撑在两侧,解释道“今天宗门有三月一次的小试,我得早点去看着。”
确定了赵端青脖子上已经被自己咬出吻痕,陈玉琅才松开手缩进被窝里“好”
“我晚上会早点回来。”
赵端青压了压被角,起身离开。
门被打开又和上,随着赵端青的离开,被窝里面的温暖的范围逐渐缩小。
有点冷,陈玉琅全身蜷缩起来,他好像有点过于依赖赵端青了。
外面的风呼啸声越来越大,房间里的暖石对他越来越没有作用。
迷迷糊糊间陈玉琅再次睡过去。
下午的风雪小了些,他慢慢朝那个村子走去,那群小孩果然聚集在树下,见心心念念的大哥哥来了全都叽叽喳喳的说话。
“大哥哥,你来啦。”
“你终于来啦!”
“大哥哥今天讲什么?”
陈玉琅一下子被他们围住,伸手用灵力抚去他们肩上的雪“好了,今天雪下的很大,所以没有故事,都回去吧。”
小孩生活在三清宗附近,对于灵力已经是见怪不怪,他们沮丧于今天没有听见故事,仍然有些不愿离开。
还是有个小孩扭捏地抓住陈玉琅的衣摆问道“那大哥哥明天还来讲故事吗?”
陈玉琅弯腰伸手揉了揉他的毛茸茸的脑袋“等雪停了,哥哥就来给你们讲故事,现在都回去吧,外面冷。”
说完,陈玉琅直起腰摆手示意他们离开,看着他们进村,他转身往山上走去。
小院位于三清宗大山右侧,正常不会有修士来这里,加上布的阵法,基本是看不见,路过的人只会是以为遭遇了精怪打墙。
只是没想到看见了令陈玉琅意外的一幕。
他本是缩地成寸去了三清宗的左边,却不曾想看见了本该在宗门小试的赵端青,他和一个女子在一起。
赵端青亲昵的牵着对方的手,陈玉琅离的远,看不清表情,在加上都是修仙者,他也不敢靠的太近。
陈玉琅几乎是落荒而逃。
陈玉琅到底没有勇气上前去,他怎么就给忘了,赵端青到底是个男人。
是啊,他到底是个男人。
在寒冷的大雪中,他快速回到院子躲于床上,企图驱逐寒冷,尽管这样做不过是徒劳一场。
冬日的太阳落的极快,黑夜迅速吞噬掉周遭的一切,陈玉琅点起烛火,静静背靠着床头坐,被子盖住下半身,手中拿的书怎么也看不进去。
已经二更天了,原本说早点回来的赵端青,现在也不见人影,陈玉琅枯坐在床头没有动过。
他现在似乎太过于依赖赵端青,原本只是想利用赵端青来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声响,陈玉琅放下手中的书,躺进被子里,门在下一刻被打开,又快速合上。
不多时,被子掀开一角,一个火热的身体躺进来,随后陈玉琅感觉到一双手伸过来揽住自己的腰,他被抱进了赵端青怀里。
他睁开眼,抬起头来看向对方,赵端青也没想到这么晚了陈玉琅竟然还没有睡觉。
赵端青低头看着怀里的人,似乎没有想到对方还醒着,难不成还是自己的动作太大了?“玉琅,我又把你吵醒了?”
陈玉琅摇摇头“没有,睡不着,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赵端青:“宗门里的小试有两个弟子不分上下,比的有点久,忙完一切我就回来了。”
陈玉琅慢吞吞的点点头“那你今天一天都在宗门里看着他们比试?”
“嗯。”赵端青眼神闪了闪,想也没想的回答“所以我一忙完就回来了。”
陈玉琅只感觉自己埋在不透气的棉花里,让他呼吸不够顺畅,他再次点点头,转过身背对着赵端青,不在说话。
纵然是赵端青神经粗糙,他也察觉到怀里的人不对劲。
他迟疑一下低声询问“玉琅,怎么了?”
半响,回应他的是平缓的呼吸声。
那天之后陈玉琅仿佛无事发生,只是赵端青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走的也越来越早,甚至于有时候一连几天没有回来,陈玉琅井然有序的生活,时不时去给村口的小孩讲故事。
一来二去,连里面的村民都认识了这个气质温和又会识字的男人。
最近围着陈玉琅坐成一团的小孩里多了个半大小子,他总是会带来一些吃食分给小孩子们,最后才会分给陈玉琅,虽然陈玉琅本身是拒绝的,但是这次。
他看着手里暖和有些开裂的‘黑炭’,一时无从下手。
“大哥哥,你怎么不吃,这个在冬天吃起来很暖和,还香甜。”那半大小子一边啃着手里的烤红薯,一边口齿不清说着。
陈玉琅看了眼对方手里黄心的烤红薯,略带迟疑的掰开自己手里的烤红薯,有些烫手,但是对于他来说跟平常没有区别。
一掰开,烤红薯的香气弥漫出来,诱人的香气扑鼻而来。内部则是金黄色,陈玉琅小心翼翼的拿到嘴边咬了一小口,确实是软糯香甜,跟外表的黑炭不一样。
手里的红薯很小一块,很快就将手里的烤红薯吃完,陈玉琅随手一捏,红薯皮变成黑沫虽指尖溜走。
周围起伏彼此的惊呼,对于小孩来说,这样跟变戏法一样,简直耀眼。
“大哥哥,我也可以学仙法吗?”
一个瘦高的男孩停下嘴里咀嚼的动作,目光带着期待看着他。
陈玉琅手上的动作一顿,他偏头看向瘦高男孩“当然可以,但是也看资质”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要舍弃凡尘,踏上仙途,就证明着你要跟家人诀别,看着家人一个个老去。”
“你们生活在三清宗附近,三清宗年三年的招收,你们应该也知道,时间也快到了,届时可以去试试。”
他说完后,周围顿时一片沉默,他刚想说你们还小,突然有小孩“噗哧”一声,又很快憋回去,陈玉琅看向她“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女孩双手举在面前不停摆动。
陈玉琅没有在待多久,眼看太阳西沉,把孩子赶回村后,自己也起身离开。
他回到屋子里不经意间看见铜镜,终于知道了为什么那些孩子会笑。
他的嘴周一圈乌黑,是因为吃那烤红薯的原因。
陈玉琅坐在铜镜面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也噗哧一笑,笑着笑着,眼泪突然从眼里流下来,他嘴里呢喃着“娘,我也想你了。”
陈玉琅出生在一个大家族,对于家族来说,他们有基本的修炼功法,也不追求长生,看着身边人一个个死去是痛苦的,但是他们又同时需要大宗门的庇护,所以陈玉琅诞生了。
他是父亲的小妾所生,不,应该是陈家家主,陈家主有自己喜爱的人,他不会想自己所爱的人承受分离之苦,所以有了陈玉琅,连玉琅这个名字都是他娘取的,他在娘的爱护下成长到六岁,见到陈家主的面,屈指可数,却不想家族还是强行剥离他,将他送进宗门。
虽是内门弟子,其中艰辛只能自己打碎吞下去,只求得娘平安,他胡乱擦干眼泪,打水洗漱躺回床上,不在等待赵端青。
………………
“玉琅……”
“我的玉琅。”
在一声声唤叫声中,陈玉琅缓缓睁开眼睛,他仰头看着床顶,还没有缓过神来,他久违的梦见了娘,虽然看不清娘的面容,但是那个嘴角温和挂着笑在梦里朝他招手。
脖子上一串串湿热的吻,让陈玉琅有些不适,他不想在跟赵端青上床。
陈玉琅的眼神逐渐清明,他伸手推了推赵端青的肩膀“端青哥,我不想做,我想睡觉,别…………”
“玉琅,我们做完在睡好不好?”赵端青胡乱的在青年白皙的身上拱来拱去,自上而下停留在胸膛上。
他含住乳珠不停吸吮轻咬,陈玉琅从不知道自己的胸这么敏感,他一个劲的想往后躲避,赵端青一手揽住他的腰背将对方按向自己嘴里,他渍渍渍吸吮出声,嘴里的乳珠逐渐硬起。
陈玉琅抱着赵端青的脖子,不在推阻他,只是神色恹恹的看着怀里的人。
过了一会,陈玉琅估摸着赵端青把他自己的后穴扩张好了,他干脆手伸进赵端青嘴里,勾着他的嘴移开,把赵端青往旁边一推,自己一个翻身,压于赵端青身上。
他握着柱身,湿润的龟头抵在穴口上,胯部用力往下压,肉刃破开赵端青的后穴,一点点挤进去。
赵端青大气不敢出,后穴就算在扩张,也是十分紧致,修仙者的身体都是顶好的。
陈玉琅双手撑在两侧,胯部开始大力操合,龟头插进最深时,赵端青的穴口深处里像是有小嘴似的,一下一下吸着他的铃口,赵端青被逐渐操出了水,鸡巴猛地抽出,又一下子操进去,淫水好像飞溅了几滴出去。
赵端青被操的整个身体往前拱,腰身几乎贴合着床,他的鸡巴在床单上不停蹭,两个卵蛋也一下一下抖着。
“慢,慢点,哈啊,玉琅……”赵端青双眼失神,嘴巴大张着喘气。
陈玉琅没有回应他,他的眼里没有半分情欲,只是不停的干穴,滚烫的柱身每次都蹭过那块凸起,赵端青被顶的往前拱,脑袋都快碰到床板了,又被一双手重新拉回来操,鸡巴用力贯穿了他。
“唔嗯………!”
赵端青呻吟着的声音突然一个转弯,他肚子上隐约现出来的形状,那是陈玉琅的鸡巴,可见陈玉琅有多大。
他的肠道已经完全变成了陈玉琅的形状,陈玉琅大气大的像要将囊袋也挤进去一样。
“我……要出来了!”
赵端青克制声音的话语一落,贴着床单的鸡巴紧跟着喷射出来,后穴阵阵紧缩。
陈玉琅俯身一把拽过赵端青的头亲上去,两片粗粝又滑溜溜的舌苔交缠,他不断的舔舐,加快速度,滚烫的精液抵着肠肉喷射,射进了肠道深处。
陈玉琅趴在赵端青身上喘息小一会,将将翻身下来躺在床上,卷着被子将自己盖起来。
赵端青又凑过来黏糊糊的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住温存了一会,复又一手捏决,床单焕然一新,身体也变得干净清爽。
干完这一切,他起身开始穿衣服。
陈玉琅一开始还没在意,过了会他察觉到人还没进被子,他才转身看过去,就看见赵端青穿戴整齐,陈玉琅坐起来看向他,被子也从身上滑落“你这是做什么?”
“宗门里还有事要处理,得早点走,玉琅等我回来给你带礼品。”赵端青整理好袖口,下意识的将衣领往上理理,抬眼看见对方坐起来,被子从身上滑落露出满身吻痕,他不赞同的看着陈玉琅“你早点休息吧。”
陈玉琅一言不发,沉默的点点头,拉过被子盖住自己转身躺下。
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陈玉琅只感觉难受,他现在就像个妓子一样,外面大风呼啸,陈玉琅直到天明才睡着。
睡醒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洗漱,然后他又回到屋子里,近乎冷静的剥开丹田,将赵端青的内丹分离出来。
时间过了太久,赵端青的半颗内丹已经快和自己的融合,内丹取出来时,陈玉琅面色苍白直冒冷汗,他缓缓的拿过梳妆桌上的盒子,将内丹塞进去,又在上面留了张字条,他囫囵吞枣的塞了几颗丹药,才原地坐下盘腿打坐。
气息平缓后,陈玉琅拿出瞬移符往武灵山去,他想起来了那个灵医说的话,去武灵山,助他报仇,那灵医是安渝。
武灵山在缭绕的雾色中更加的迷离起来,点点翠色从其中显露出来,上山的必经之路有一个小小的茶肆,虽然途中的人很少,但是这个茶肆风雨无阻的开着,像是在等待着某人的到来。
附近一颗参天大树下,空间开始波动,下一瞬,脸色惨白的陈玉琅出现在树下。
他一手撑着树干,一手快速从乾坤袋里掏出颗蕴灵丹吞下,一颗丹药下去,立马见成效,他丹田舒服了些,不在是难以忍受的剧痛。
陈玉琅抬头看见了那个茶肆,收回手,整理好衣服,确认没有任何狼狈,才迈开步子过去。
陈玉琅一经走进去撩开衣摆坐下,一名男子迅速来到桌前。
“客官要喝些什么?”
浑厚的声音响起,陈玉琅不由得看了他一眼,到是一副年轻硬朗的面孔,虽然穿着短打,气质却不像是干小二的。
“一碗茶水谢谢。”陈玉琅说完,不在看他。
却不想对方又继续硬生生的问“我们有铁观音,毛尖,雨后龙井,您要哪种?”
陈玉琅不由得多看他几眼,一个小小的茶肆还有这么多,他并不需要纠结这些“随便上一碗就行。”
壮汉僵硬的点点头,转身去了茶铺子后面。
“嘿,陈玉琅!”
少女清脆的声音响起,下一刻对面多了个人。
正是安渝。
安渝随意的一脚踩在凳子上坐着,她上下打量对方“不枉我在这等你这么久,怎么说,有没有兴趣拜我为师?”
陈玉琅摇摇头“我不修魔道。”
安渝脸瞬间垮下来面色不愉“那你来找我做甚?”
“合作,你不是想插手凡尘吗?”陈玉琅记得书里说安渝在凡尘成立了一个组织,却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领导人首,从而失败“我一个修仙者,必定比你们好在凡尘办事。”
恰好在这时,那男子将茶水端上来,稳当的放在桌面前。
安渝则一脸怀疑的看着陈玉琅“你是从那里知道的消息?”
她并没有放出风声,甚至没有与下属说这些,他又是从何得知?
陈玉琅顶着她怀疑的目光,淡定的喝了口茶水,才接着说道“你近些时候几度插手凡尘事,难道不是想从中干些什么吗?”
安渝眉头紧皱,眯着眼睛盯了他一会,见对方端着茶碗淡定的像是在品茗一般,随后她开怀大笑“哈哈哈哈,你倒是会想,我确实是要干件事,你能做好吗?”
陈玉琅放下茶碗,终于目光正式面向她“自然是能办成。”
“行,我给你提供钱和帮手,你得把事情给我办好!若是办不好……”她阴恻恻的掏出一把剑“啪”的一声拍到桌子上狠声说道“我就剃了你的骨!”
“事成后,你帮我杀掉王成”陈玉琅不想自己出面去做这件事,王成是凌云宗的掌门之子,自己去杀了王成,自己一生都得被追杀,这不划算,除了元满,宴时,这两个,他会亲自将他们坑杀。
“行。”安渝笑的豪迈,她伸手将一旁的男子拽过来“这就是我给你提供
的帮手,他是我弟弟安余元,景仰你许久,以后就负责跟着你做事。”
那安余元用手擦擦衣服,双手恭敬做辑“陈仙君好。”
陈玉琅打量对方几眼,发觉这安余元似乎有些拘谨,他点点头道了句“行”算是答应了让他跟着自己。
陈玉琅喝完茶水,起身走出茶肆,安渝和安余元见状也跟着出来,安渝又从乾坤袋里取出来一个物件递到陈玉琅面前。
陈玉琅接过,打量这手里的物件,只有手心大小的方形,上面刻有精美细致的花纹。
安渝见对方在打量那物件,开口解释道“这块令牌可以在任何赵氏钱庄里取钱,但是那些钱仅限你用来招募能人用士,如若被我发现……”
陈玉琅打断她的话“在下自然会守规矩,日后联系。”
安渝被打断话,并没有不愉快,她点点头,手一挥,将这茶肆缩小收入囊中,眨眼间,原地已经没有她的身影。
陈玉琅把目光转向安余元,既然有个苦力,他就好好利用“你,带我去长安。”
安余元点点头,从他的乾坤袋里掏出了一个小船的模型,他抛至空中往里面注入灵力,小船很快放大。
做好这一切,安于元左手往旁边伸直微微弯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陈玉琅踏着梯子上船。
安余元先跟着上船,用灵力催动灵船,灵船渐渐往上空升起,朝长安而去。
————
时光如白驹过隙,十一年飞速而过,凡尘民间渐渐有新秀起,其中锦夜楼最为显眼,先后获得皇帝的青睐,专以处理民间异事。
江重城
这座城池是大明国重要部署之一,防着草原部落的入侵,那些草原人彪悍凶猛,最擅骑射,一双弯刀也使的好,近些年风调雨顺,在加上皇帝前些年出征打退匈奴,让边塞之地过上了几年好日子,江重城也越发繁华。
马蹄声由远及近,地上尘土飞扬,田边农家抬头看向主路,只看见许多马屁股,那其中还有一辆马车最为显眼,明明速度极快,却又稳稳当当没有翻车。
领头骑马的人看见前方城墙已经出现,只是仍然有些距离,他在一条岔路口停下抬手示意身后的人放满速度,并伸手勒绳,控制马匹放慢步子,高大的城墙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站着的巡逻士兵,城门口也有士兵一个个检查放进城内。
领头的往旁边勒绳,调转马匹走至马车窗前,他凑到车窗前询问“楼主,前方就是江重城,可需要属下们一同进去。”
“你们一会分散进城”温和的嗓音隔着车窗传出来“在福临客栈会面。”
“是。”领头人点头,吹了声急促又短的口哨声,前面的护卫利落的骑着马匹四散而开,从两条道路各自迅速离开,他也迅速离开。
只留下外面驾车的一男一女,他们抽动绳鞭驾驶马车往城门走。
照例排队接受检查,浓眉大眼的士兵指着马车道“帘子掀开,里面也要检查。”
“好的好的。”马夫苟篓着背连连答应,没有把帘子全部拉开,只将将拉开些许,讨好的笑道“我家爷身子弱,官爷见谅。”
浓眉大眼的士兵心里不免觉得好笑,有钱人身体这么弱就别跑边塞来,他还是尽职尽责的一脚踏上车板,抓住框子往里看。
看清里面的景象,他不免愣住,正对着车门坐的人长的极为好看。
男人莫约二十五六,端坐正中央,端的是芝兰玉树,他头发高高束起,戴着白玉冠,一袭青白色银丝竹子暗纹圆领袍衬得身姿挺拔如松柏,肤色透着抹病弱的苍白,却并不显阴沉,反倒更叫人觉得面容温和,此刻正眉眼间带着淡淡的笑意看向他,男人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膝上卧着橘猫的毛发。
安余元坐在右侧,见对方还盯着人看,一脸不虞的看着探头进来的士兵呵斥道“检查完就出去!”
士兵这才发现里面还有第二个人,莫名其妙被呵斥,他神色有些不快,当即沉下脸色,刚想张口。
陈玉琅率先先递了一包东西过去“官爷莫怪,我这弟弟最近叛逆得很,有些不听话,这是从长安带来的糕点,官爷莫要嫌弃。”
士兵闻言看了对方一眼,最后伸手收下揣进兜里“哼,要是别人可就不是我这么好说话了。”
说完,士兵转身下马车,挥手示意放行。
马夫赶着马车慢慢往城主府去。
陈玉琅轻轻抚摸膝上的橘猫,转脸温和的看向安余元“你要是在收敛不了脾气,下次就不要在和我出来。”
明明是温和的话语,却是令安余元身体反而一僵“知,知道了。”
马夫稳当停在将军府大门前,翻身下去,走至大门前,伸手抓住门环敲动。
“叩叩叩”敲动三下,马夫松手站立一旁等候。
不多时大门打开,里面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探出上身来,疑惑的打量马夫“有何事?”
一张拜帖从马夫怀里拿出来,递至小厮面前“锦夜楼今日到江重城,特来拜见将军。”
小厮一听是锦夜楼,拿过拜帖留下句“稍等,我去禀告城主。”
面前的朱红大门再次关上。
马夫站在门外没等多久,大门再次全部打开,中年管家模样的人率先出来,他身后跟着一个侍从,他先是看了眼马车,才又转向马夫“你家主子可在那马车里?我家城主有请。”
穿过几个庭廊,进了会客厅,陈玉琅随意找了个椅子坐下,前头领路的管家吩咐吓人上了茶水,便退身下去。
陈玉琅将怀里的橘猫放到地上,微微侧身端起茶水,凑到嘴边吹了吹,喝了一小口茶水。
橘猫在地上拉长身体慵懒的伸个懒腰,一跃而上回到主人膝盖上,团巴团巴再次窝成一团。
“哈哈哈哈,陈兄弟怎么想着到我这来了。”人还未到,粗犷的声音带着喜意先一步而来。
朱广豪迈的迈着大步进来,他拿起主座桌上的茶水壶对着嘴开始灌。
咕咚咕咚几口下去,才将茶壶放回桌上,他舒服的叹了口气。
陈玉琅站起身将手里的橘猫放在座椅上,微微弯腰朝朱广拱拱手“在下想借将军的火血玉一用。”
听见这句话,朱广动作一顿,他眼里有暗色闪过“你也是知道那是我家族的传家宝,这,得容我思考一二。”
陈玉琅见他态度不坚硬,乘胜追击道:“将军,在下只消借十日,十日之后,必将完好无损归还于您。”
朱广听完还是有些犹豫不决,旁边的橘猫突然叫唤一声。
“喵嗷。”
经过这声猫叫,他才想起来一些事,他怎么就忘了,这陈兄弟会仙家法术,对方要是想要,甚至可以不用给自己说一声就拿走,现在却又这样诚恳的递拜帖上门。
朱广在心中下定决心,他对着陈玉琅说道“你等我一刻,我去拿。”
朱广大步离开,没过多时又很快手里拿着一个木盒回来,他将木盒打开,放到桌面上“陈兄弟,可一定要十日之后还我。”
“自然没有问题”陈玉琅勾唇一笑,他将木盒打开看了看,确认就是火血玉,便盖上了盒子。
他们没有寒暄多久,陈玉琅离开了将军府。
这是他前脚马车刚走,后脚将军府前就来了一批人。
翌日一早
一行人往虎栏山而去,他们走至半山腰一路上似乎在搜寻什么。
山的另一端
陈玉琅头发全部束起,头戴网巾,身穿一套红白束身装肩上趴着一只橘猫,身边带着几个手下往山上而去。
仙魔人三界有约定,修士不可在人界乱用法术,那些妖魔不会自找没趣来人间闹事,否则会在身上加重业障,此时陈玉琅无比痛恨张三,他们追查数日,这狗东西居然躲进山林,他会隐匿气息,一时半会还不好找。
一直到夜幕降临,他们都没有搜查到张三藏于那一处,所幸就地架起火,原地修整。
一个水囊被安余元递至陈玉琅面前“玉琅,喝点水。”
陈玉琅沉默的接过水囊喝了一口,又递回给他。
他不需要吃东西,所幸靠着树和衣而眠。
周遭的下属看见楼主闭上眼睛,自发的放轻动作和声音。
次日清晨,天还是蒙蒙亮,靠着树干的陈玉琅率先睁开眼睛,他下意识的偏头往右边肩膀蹭蹭脸,结果没有预想中的毛茸茸,连咕噜声也没了。
小咪没在肩头趴着,应该是觅食去了。
陈玉琅站起身舒展因靠着树干睡了一晚,有些僵硬的身体,周围的人刷的睁开眼睛,开始各司其职。
陈玉琅用自己水囊里的水稍微清洁了脸,接过安余元递来的干粮准备啃一点。
身后突然传来沉重的声音,陈玉琅机敏的转身看向发出声音的那处地方,周围的下属全部拿起刀剑站立起来将自家主子围在中间,他们紧盯着发出声音的那处。
只见树木间有黄黑条纹的东西在往他们这边窜动,他们刚想放松警惕,却听见了后面还有几道人声,顿时又篡紧手里的武器。
几息间,一只毛色橙黄,身上带着黑色条纹的凶猛老虎从树丛里一跃而出,老虎嘴里竟还叼着一个人。
老虎扑至他们面前,他们没有丝毫躲闪的意思,那老虎将嘴里叼着的人放到他们脚前,便乖顺的喘着气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张三好不容易被老虎从晃动中放到地上,没想到一抬头就看见了锦夜楼的人,他简直是欲哭无泪,张三举起被捆绑的双手,颤颤巍巍的冲他们讨好笑着打招呼“真,真巧哈。”
当张三看见陈玉琅露出的那个笑容时,他背后只觉阴寒阵阵。
陈玉琅低头看着张三,微微弯起嘴角,好看的眉眼也微弯动“是挺巧的。”
他张张嘴刚想说话,一道劲风突然朝他们袭来,瞬息间,他撞入一个坚硬胸膛,撞的他鼻子痛。
陈玉兰反手聚力一掌打向困住自己的人,只听见耳边一声闷哼,抱着自己腰的手却越来越紧。
“玉琅,是我!”
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宛如一个烟花般炸开,陈玉琅抓住腰间的手,用力一掰,清脆的一声响,他迅速脱离对方的胸膛,往后退去几步。
原本被打散的下属也围了上来,挡在陈玉琅前面。
看清面前被自己掰断手骨的人,陈玉琅眯了眯眼睛“赵端青?”
“赵长老您没事吧!”
对面的人赫然是阔别已久的赵端青,他身后还跟着五名穿着仙门服装的人。
那几个仙门弟子双手持剑做抵挡姿势,他们具是面面相觑,赵长老和这名俊美的凡人青年认识?
赵端青没有说话,他静静抬眸凝望青年的眉眼,对方似乎没有变化,却又有些变,一时说不上来。
陈玉琅见赵端青就只是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不说话,心中只觉烦躁,他偏头吩咐身旁的安余元“把张三绑好,我们走。”
那凶恶老虎全身变小,变成猫一样大,一跃而上稳当当踩在陈玉琅肩头安静趴着。
其中一名仙门弟子见对方要把张明催绑走,自家长老又不说话只是直勾勾盯着那俊美青年看,他咬咬牙,开口阻拦“等等,那张明催是我们抓的人。”
张明催顿时瞪大眼睛,比起仙门,他更愿意被锦夜楼带走,进了仙门,脱层皮都算轻!他一个劲的往陈玉琅身边凑“我的好楼主,我可不认识他们,我只愿意跟你走~”
抓着他的属下嘴角一抽。
“你们抓的人?”陈玉琅看着他们语气温和,嘴里说的话却满是嘲讽“这分明是在下小宠抓来的,你们仙家倒是会编谎话。”
弟子指着张明催语气激烈说道:“这小子身上可是用的捆仙绳。”
陈玉琅嗤笑一声阴阳怪气道:“人间的事,仙家勿要插手。”
陈玉琅无疑是块美玉,加之周身温和气质让人对他生不起不快,只觉得对方这番作态是十足的贵公子,在这片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他说完转身离去。
赵端青一手拦住想追上去的弟子“让他们走。”
福临客栈内
陈玉琅坐在高圆凳上,一手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水,只是眼睛一直盯着张明催。
“哈哈”张明催干笑两声“楼主,好巧啊,我们居然在江重城碰见。”
“你怎么会招惹三清宗?”陈玉琅皱眉放下茶杯,里面的茶苦涩不堪,劣质。
张明催看着对方放下的茶杯,舌苔舔了舔干涩的嘴皮声音越来越小“不止三清宗……”
陈玉琅“还有谁?”
张明催简直不敢看陈玉琅,小声小气道“还有凌云宗和佛门。”
“…………”
陈玉琅静默片刻,侧头吩咐安余元“把他扔出去自生自灭。”
“诶诶诶!住手,你住手!别别别!!!男男授受不亲!”张明催使劲往地上躺试图躲开安余元的手,不愿意离开,眼看安余元已经把他拖到门口,张明催扒拉住门框撕心裂肺喊叫:“楼主!给个机会!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陈玉琅朝安余元做了个手势,安余元提溜着张明催又回来。
陈玉琅勾唇一笑,弯腰猛然凑近“那就把你的玉简给我”
措不及防放大的脸,张明催静声片刻,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回答“好”并将藏在身上的玉简交给了对方。
张明催欲哭无泪,他居然又被陈玉琅的美色给吸引。
“很好”陈玉琅抛一抛手里的玉简,白皙修长的手稳当接住玉简,指尖还带着淡淡粉色,让人觉得这玉简合该给他把玩。
陈玉琅起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话“把他看好,好生对待。”
夜已深
陈玉琅还没有睡觉,他披着外衣靠坐床上,翻看手里的玉简,可惜他不是命定之人,玉简只见一片空白。
无趣。
陈玉琅有些烦躁,将玉简放进乾坤袋,窗户突然传来声响,陈玉琅抬头探究的看过去,还有小贼来偷他的?
窗户的锁扣凭空消失,被人从里到外拉开,外面的人刚好抬头撞进陈玉琅的视线。
四目相对,空气一时间静默。
门外的护卫还没破门而进,想必赵端青用了法决。
陈玉琅想起白日那弟子叫的赵长老,他许久未曾去关注这些,加之安余元有意避开关于赵端青的事上报,他还真不清楚赵端青一个首席大弟子怎么这么快混成了长老。
赵端青从窗户外翻进来,轻轻合上窗户门,复而走到床边。
“赵长老?还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陈玉琅意有所指的挑挑眉。
“玉琅……”赵端青伸手想抱住陈玉琅,却被对方利落躲开,他的手僵硬的悬在半空中。
陈玉琅明明嘴角还噙着笑,眼神反之冰冷疏离。
“……”赵端青收回悬在半空的手,顺势坐在床边眼里带着疑惑“玉琅,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不与我说一声?”
“我们不是各取所需吗?就像你睡完就走。”陈玉琅一双柳叶眼弯笑着“为什么要告知你?”
赵端青攥紧手,脸上是不可置信,“各取…所需?”
赵端青眼里是满满的不可置信,他们的关系竟只是各取所需?
“嗯”陈玉琅点点头伸手掀开被子,双腿移动探出床沿,脚背上的脉络清晰可见,衬得白皙匀称的脚部显得越发苍白。
他站起身穿上鞋子走到窗前,低垂着眼眸一手往窗外指“这么晚了,在下就不多留赵长老了,请。”
陈玉琅这副样子看起来乖顺极了,嘴里说出来的话毫不留情。
赵端青眼睛微眯,站起身手掌一挥,窗户立马严丝无缝合拢,他眼里神色晦暗,陈玉琅的话犹如钝刀一样,一下一下割在他心上。
他朝站立在窗前的青年走过去,晦暗的烛光让陈玉琅的脸若隐若现,赵端青本就跟陈玉琅一样高,只是他的身体精壮不少,从而下意识以为他比陈玉琅高大一点。
陈玉琅站在原地不为所动,眼神淡漠的看着对方走近。
对方淡漠的眼神如一盆冷水浇下,将赵端青浇了个透心凉,他心中怒火渐熄,只余下挫败感。
“为什么……玉琅”赵端青双手微颤,他双手往前伸去去抓对方垂在身体两侧的手。
却不想对方并未躲避自己的动作,赵端青眼里顿时燃起一点希望。
陈玉琅一点点将自己的手抽离出来,他看着对方一字一句轻声说道:“赵端青,我最恨人骗我。”
赵端青霎时瞪大眼睛,他神情激动“我,我何时欺骗过你?!”
他找了陈玉琅整整十一年,似乎冥冥中有什么在阻拦着他,搜魂搜不到,信物的指引也一直在兜圈子,他简直要将整个修仙界翻了个底朝天,却没有任何线索,魔界他也去了,人间他也在寻找,最终无果。
陈玉琅看着他,心中渐渐染上失望,他摆摆手绕过赵端青往床边走“你走吧,别在来了。”
“不是!”赵端青立马转身抓住对方,用力将他扯回来“玉琅你告诉我,我究竟哪里骗你了?”
陈玉琅被迫转身回来,他在也忍不住,一把甩开赵端青的手,厉声呵斥“你宗门小试那天你说你一天都在宗门!为什么我会在山脚东边看见你!你睡完就走,让我像个妓子一般,你又是为何?!!”
看着赵端青呆愣住,黑漆的眼里倒影自己怒火中烧的模样,陈玉琅才惊觉自己有些失态,他看了眼门口,才有些疲惫的揉揉额角,放缓声音平静说道“赵端青,那一方小小的院子困不住我,你要想三妻四妾,你随意,别来跟我玩,我不是什么大宗门的弟子。”
赵端青这才反应过来青年误会了自己,他连忙急迫解释道“不,玉琅,不是你看见的那样”
“那天是因为我找狼首领有事,那女子是狼族新上任的首领,后面我许久才回来一次也是因为要过年了,我在搜集天材地宝,还有一些药材。”
赵端青真想回到过去抽自己,玉琅那段时间明明比较敏感,自己做法居然那么愚蠢!
其实已经过去了十一年,陈玉琅已经不在乎赵端青与那女子如何,现在的解释,已经无用。
听着赵端青的不断解释,陈玉琅只觉得心里越发毛燥,忍不住地抬高音量“好了!”
“赵端青,你不要在跟我解释!已经无所谓了。”
陈玉琅见赵端青不想走,干脆自己上了床,赵端青爱走不走,别耽搁他睡觉。
那想刚上床,门被敲响了,伴随着安余元的声音。
“玉琅,我听见你房间有声响,出什么事了吗?”
安余元站在门外,怀中抱着橘猫,一手不停的安抚着炸毛的猫。
咪咪一双竖瞳警惕的盯着门,视线仿佛要穿透门框般,里面的气味令它很是不爽。
陈玉琅瞟了眼安静的赵端青,才开口回应安余元的话“无事,刚刚只是起来喝水,你回去睡吧。”
安余元确定声音平稳没有任何变化,才点点头“好。”
他抱着橘猫转身离去。
却不想咪咪并不安分,它一个劲的蹬腿想跳出安余元的怀抱,并发出凄厉的叫声。
“喵嗷嗷嗷嗷!!!”
“喵喵喵喵喵!!!”
傻大个,你踏马放开我,我要进去和那个臭狼拼了!
你踏马怎么这么拖后腿!
却不想安余元捏住它的后脖颈,瞬间炸毛橘猫整个猫身僵住成一条直线。
“别乱叫”安余元瞟了眼周围,小声警告“这不是宅里。”
最后它哀怨地被安余元轻飘飘拎走了。
听见门外脚步声渐行渐远,赵端青收回看向门的视线,几步跨上来,低头死死盯着陈玉琅“玉琅,他是谁,为何如此亲密的称呼你?”
陈玉琅听见他的质问,有些意想不到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与你何干?我们是什么关系?怎么,我还得为你守身如玉?”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压抑的气息从赵端青周身散发出来,他近乎神经质的呢喃“不行的,玉琅你这样不行。”
赵端青猛的扑上去,双手死死钳住坐在床上的陈玉琅,凑上去胡乱啃咬对方的嘴唇。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陈玉琅一惊,他一手运气打向赵端青胸膛想将他拍开,用力击打在胸膛上发出沉闷的肉体碰撞声。
只听见赵端青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他硬生生接下这一掌,自己手上反之加大力道,赵端青撕咬着软和的嘴唇,力道大的陈玉琅挣脱不开,不知道为什么,陈玉琅只感觉浑身软的使不上劲,他双手退拒不开,干脆也不在使劲推动赵端青,但也没有去回应他。
血腥味逐渐在唇齿间蔓延开来,赵端青惊觉反应过来,连忙停下动作查看,果然是他将玉琅咬伤了。
“玉,玉琅……”赵端青声音沙哑,他脸上悔恨不已,他没有想到自己会把人咬伤“对不起,玉琅,对不起。”
他说着,手上急促用灵力平复陈玉琅嘴上的伤口。
陈玉琅见脱离束缚,侧过脸,一把拍开赵端青的手,声音低沉沙哑“把衣服脱了。”
“不是,玉琅伤口还没……”好,赵端青担忧的话还没说完。
陈玉琅目光淡漠,冷声打断他“不要让我说第二次,要么脱,要么你现在就滚,还有,我现在不想听见你说话。”
说完,他不在管赵端青,嘴唇有轻微刺痛,他一手轻抚过自己嘴唇,伤口顷刻间消失。
啧,真是个狗,给自己咬出了血。
耳边传来衣服的摩擦声,陈玉琅抬眼看去,赵端青已经把身上脱了个精光,只是脱下来的衣物还盖着下半身。
陈玉琅嗤笑一声“盖着做什么?有那是我没看过?”
听见这句话,赵端青嘭的一下红了脸“好,好的。”说完,他才反应过来,刚刚玉琅不想听见他说话,他立马噤声。
春末的被子还是很厚实,陈玉琅早已经将被子掀到一边,他见赵端青把衣服拿开,于是一脚踩上了对方跨间的性器上来回搓揉。
赵端青定定的看着踩在自己性器上白皙的脚,脚趾珠圆玉润,他咽了咽口水,下身传来的刺激让他很快勃起,嗡合的马眼里溢出来透明液体,很快打湿了柱身,连踩在性器上的脚上也变得湿淋淋的,赵端青压抑住了已经溢到喉咙的喘息,他还没忘记玉琅说不想听见他说话。
脚下的性器变得滑腻腻的,他时不时的去踩一踩龟头,硬硬的龟头戳着脚心,陈玉琅居然觉得有些舒服?又一次打滑踩歪,陈玉琅他恼羞成怒,脚上使劲的踩了踩赵端青的性器。
却不想赵端青在也压抑不住声音,喉咙里呻吟出声“嗯哼!”
紧跟着他的性器也射出来,赵端青出精量很大,射出来好几股,精液甚至有些泛黄,星星点点的撒在他自己的胸腹上,就连陈玉琅的脚也不可避免。
陈玉琅有些僵,脚上温热的精液还在提醒着它的存在,赵端青这么快了?
赵端青从快感里回过神来,就看见踩在自己腹部的脚上有精液,他连忙捧住白皙的脚,去擦拭上面的精液他磕磕绊绊的道歉“玉琅,对不起,我没忍住,对不起……”
陈玉琅没有动弹,任由他给自己擦脚,见赵端青给自己越擦越多,他暗自叹了口气,摇摇头,快速收回脚,伸手抓住赵端青的手臂,将他拉过来,一个翻身,把他压在身下。
陈玉琅一手将赵端青的双手死死按在头顶,随后他捞起赵端青的腿扛在臂弯,一手扶着自己已经勃起的鸡巴,就往那后穴里怼了进去。
没有扩张的后穴里简直紧的不像话,赵端青浑身都在颤抖,连腹部都变得紧绷,他又很快让自己放松下来。
陈玉琅进去的瞬间好像听见了类似锦帛撕裂的声音,他现在也不好受,里面紧得很,肠肉攥着他的鸡巴完全动弹不得。
赵端青脑子有些嗡嗡的发懵,那盘亘在粗硬鸡巴上的狰狞青筋似乎被他后穴里的肠肉包裹住,他只觉得肠壁上也有了陈玉琅那粗硬的鸡巴形状。
但是有什么液体顺着他的鸡巴流出,陈玉琅不管不顾就着这股液体的润滑,抽动起来。
赵端青菊穴的皱褶完全撑平,随着鸡巴的抽动,里面带出来丝丝红色液体,肠道有保护机制,肠液渐渐多起来,陈玉琅也进出的越发顺畅,他看着赵端青紧闭眼睛偏向一边的脸,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不由心头一紧,停下动作,松开抓着赵端青手腕的手,捏着他的下巴,将他转过来。
赵端青顺着力道睁开眼含糊问道:“怎,怎么了玉琅?”
陈玉琅这才发觉自己竟然在担心他,不想让赵端青知道,于是他鼻腔里发出一声怪笑“我还以为你晕过去。”
“不会的玉琅。”赵端青原本桀骜不驯的脸柔和下来,他看着身上不安的青年“你对我干什么都可以,我承受得住。”
这句话让陈玉琅顿了一下,他脸上表情变换,很快脸上只有讥笑“怎么?像个婊子一样爬床,还这么洋洋自得?”
说着,陈玉琅好像想到了什么他脸上不怀好意“这么想被上?要不我把门外的两个护卫也叫进来观看?”
赵端青原本柔和的脸庞染上惊恐,他哀求道“不行,玉琅,不能这样,你别这样好吗?我只给你一个人看,也只给你一个人操,玉琅……”
身下的男人说着就开始挣扎起来,陈玉琅差点按不住他,他只好俯身下去,双手按住赵端青的手臂恶狠狠警告“别乱动,你听话点我就不会叫人!”
他原本只是开开玩笑,毕竟他有洁癖,不想自己的私有物被别的人看见和触碰。
“好,好,我不乱动,我听话”赵端青看着突然凑近的俊美脸庞,咽了咽口水,大着胆子又亲了一下玉琅的嘴唇。
“……”陈玉琅有点懵
怎么感觉不太对?感觉自己被耍了?
他回过神来惩罚似的重重往里面顶了一下
后穴从一开始撕裂般的剧痛,逐渐变成了一种说不出的酸胀,里面逐渐传来酥麻感。
赵丹青再也忍不住呻吟出声
“嗯,哈啊……”
“好舒服,玉琅……”
“呃啊啊啊……”
陈玉琅喘着粗气一顿狠操,他快速挺动腰身,赵端青原本已经变得嘶哑的声音立马被撞得支离破碎,只剩下无意识的呻吟。
“唔啊啊啊……啊啊……哈……”
房间里全是赵端青的呻吟声和肉体碰撞的声音,陈玉琅身体热出了汗,鼻尖还挂着一滴性感的水珠,随着上下摇晃滴落在赵端青的嘴角,他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将那珠水滴卷进嘴里。
抽插数十下,陈玉琅很快在滑腻的后穴里出精,精液又多又猛,烫得赵端青肠肉又是一顿紧缩。
紧跟着赵端青的性器也射出精液来。
陈玉琅也不在管脏不脏,直接趴在他身上,享受着后穴的余韵。
一条灰色毛绒大尾巴悄咪咪搭上了身上青年精瘦的腰,陈玉琅掀掀眼皮,没有说话。
房间里充斥着男人粗喘和肉体拍打的暧昧声。
赵端青跪扶在床上,随着身后的撞击往前摇晃,一双肌肉线条匀称的手掐着他的腰,总是在他被撞到前面去时又将他拖回来。
陈玉琅眼里充满欲色,对方后穴里的肉紧紧缠绕着他的性器,宛如一个个小吸盘一样吸附着他的性器。
两人连接处的淫液在抽插下产生了一圈白沫子,就连赵端青尾巴根的毛也湿淋淋一缕一缕。
看着对方一直圈在自己腰上的尾巴,陈玉琅勾起不怀好意的笑,左手一把抓住赵端青的尾巴。
赵端青:“!!!!”
赵端青灰色尾巴瞬间炸毛立起来,身下鸡巴也跟着射出来,他先前已经射了很多次,现在只吐出几股稀薄的精液,就连马眼口也有些微微刺痛。
“玉琅?”赵端青喘息着,他不安的转过头“是我尾巴妨碍你了吗?我把它收起来。”
陈玉琅听完手下抓着他尾巴的手更加用力,并拒绝赵端青的提议“不用收起来。”
身下抽插速度突然加快,最后陈玉琅重重往里面顶了几下,抵着肉穴深处射精。
他松开手里的尾巴,抓住赵端青的腿将他翻过来,俯身下去趴在赵端青身上,张嘴一口衔住他的乳头。
突然的翻身令赵端青不适的呻吟一声,陈玉琅半软的性器还插在里面。
他伸手摸了摸趴在自己胸肌上青年的柔顺黑发:“玉琅,还要做吗?我还可以。”
那知道陈玉琅吐出嘴里的乳头,抬起头来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嘴里说道“我不想马上风。”
赵端青抚摸黑发的手一顿,一时间哭笑不得,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
陈玉琅已经把性器抽出来,只是仍然趴在赵端青身上,他惬意的玩弄手里的尾巴尖,毛茸茸的尾巴尖还算干净。
赵端青见对方不在抗拒自己,他小心翼翼的询问道“玉琅,你原谅我了吗?”
他知道,现在想让玉琅接纳自己肯定不在容易,只得一步一步来了。
陈玉琅动了动,下巴搁在他胸膛上,抬眼看着赵端青,他没有张嘴说话,只是嘴角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赵端青抚摸发丝的手微微一顿。
翌日一早。
城门一开,一辆华丽马车离开江重城。
陈玉琅坐在马车里,时不时搓揉手里橘猫的毛发,又在橘猫不满的眼神里给它顺回去。
“玉琅。”安余元坐在一旁,有些迟疑的开口“你要那玉简和火血玉做甚?”
“遛狗。”
这下换安余元眼神古怪的看他,复又掀起一角帘子,瞟了眼跟在旁边骑着马匹的赵端青。
赵端青:“?”
小咪从早上起就粘着陈玉琅,主人身上全是那臭东西的味,它磨磨牙齿,真想化出本体咬死外面的狼。
陈玉琅对于安余元的动作没有开腔,他要溜的是元满和宴时。
毕竟元满可是靠着这玉简和火血玉打开那通天门。
现在他知道了剧情先行一步,元满还会如初一样吗?
昨晚上陈玉琅没有回答赵端青的话,早上一早就乘坐马车出城去往黄沙客栈找安渝。
安渝一早就传信来说抓住了王成,在黄沙客栈见面。
凡人不好进黄沙客栈,下属跟着行走了两天,陈玉琅吩咐他们离去,只余下安余元在外面驾车。
赵端青仍然跟在马车旁边不见离开。
陈玉琅也不在意。
安余元驾着马车,远远就看见他姐姐坐在客栈围墙上。
黄沙客栈,顾名思义,开在沙漠上的一个客栈,里面鱼龙混杂,稍有不注意就会丢了性命。
陈玉琅弯腰从马车上走出来,安渝立马兴奋地从墙上跳下来,冲到他们面前“陈玉琅!你终于来啦,我都等你好几天了!”
少女的脸庞上洋溢着笑容,刺的赵端青眼神一痛,使得赵端青在也忍不住,几步走到陈玉琅身后。
安渝就跟没看见黑着脸的赵端青似的,继续自顾自跟陈玉琅说话“快走吧,我们快些进去,为了等你过来,我可是给王成喂了我好些丹药。”
陈玉琅简短的回应了句“好”
跟着安渝身后进去。
赵端青也跟在身后,意外的,他们都没有阻拦赵端青的意思。
安渝带着他们在客栈内,七拐八拐进了一个房间内,随着身后的门被关上,屋内火烛燃起。
地上被捆住双手双脚的人立马循声看向门口,目光在触及到门口几人时有些惊恐。
“唔,呜呜呜……”王成被封住了嘴唇,只能发出细微的咽唔声。
安渝打了个响指。
王成一得到解放,立马大口喘气,他惊疑不定道“你们到底抓我做甚?!!”
陈玉琅心下了然,看样子王成没认出自己来,他站在王成面前双手揣袖,笑眯眯道“怎么,才十年未见,王师兄已经忘了我?”
不过十一年时间,岁月足已磨平一个人的踪迹。
陈玉琅心中不由感叹,他伸手拉过一旁的椅子顺势坐下,欣赏着王成的表情变化,看着他脸上表情从疑惑迅速转变成惊恐。
“你你你……”王成惊恐的盯着面前温文尔雅的男人“你是陈玉琅!”
王成的眼神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的膝盖,明明膝盖骨已经被挖,这么多年过去,他甚至已经以为对方已经死了。
身姿矫健的橘猫一下从安渝怀里跃到陈玉琅肩上盘踞,黄橙橙的兽瞳盯着地上的王成,竟格外瘆人。
陈玉琅一手轻轻敲击桌面“是啊,是我,怎么,看见以往的同门师弟,这么意外。”
陈玉琅之前在凌云宗虽说是首席大弟子,但是王成仍然是他的师兄。
明明对方是笑着的,王成莫名觉得后背发凉,他嘴唇嗫嚅,一时半会竟说不出话来。
安渝也在旁边坐下,笑着说道“这小子一点都不好抓,身边不是有人护着,就是跟泥鳅一样滑溜,要不是这次来了黄沙客栈附近,还真不好抓。”
安渝说着,又往陈玉琅这边凑了凑,嘟嘴撒娇道“玉琅,你晚上可得补偿我,这大沙漠里,晚上我皮肤都不光滑了~”
她说着,眼神有意无意往站在阴影里的赵端青飘去,心里是不尽的得意。
听闻她的话,赵端青心里垂下眼眸不说话,只是垂在身侧青筋绷着的手暴露了事实。
陈玉琅没有否决安渝的话,他眼睛仍然看着王成“那是自然,王师兄,你说,让你流血四天在死如何?。”
“我很宽宏大量对吧?”
陈玉琅嘴边的笑容弧度没有变过,他仿佛预想到了王成死亡的结局,嘴角笑着的弧度越发完美。
王成呼吸一窒,脸色惨白一片,仿佛看见了穷凶恶鬼般,那死丫头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他自身灵力运作不起来,现在简直是求救无能!
“不,陈玉琅,我我……”王成大脑极速运作,搬出救命稻草,他故作镇定恐吓道:“我是凌云宗掌门的儿子,下一个继承人,你不能杀我!否则凌云宗与你不死不休!”
陈玉琅当然不会被对方恐吓到“死在黄沙客栈,你让凌云宗来报复整个黄沙客栈吗?”
黄沙客栈不仅矗立在沙漠之上,它的混乱也是有原因,还有因为处于仙魔交界处这一原因。
王成顿时脸色灰败,他仍然不甘心的看向对方,目光在触及到陈玉琅身后的赵端青时,瞬间一亮“赵道友?”
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他不管不顾大声吼叫道“赵道友!我是凌云宗的大弟子,他们蛇鼠一窝,你一定要救救我!!”
赵端青闻言抬头漠然地看向王成,眼里没有半分波动。
“噗哧”陈玉琅突然笑了一下,他侧过身仰头看向赵端青“王师兄叫你救救他呢,赵道友。”他的声音在说到‘赵道友’时咬重了些许。
“我听你的,玉琅。”赵端青低头看着青年,对方肩上的橘猫呲牙咧嘴也在看着自己,他眼里翻涌着真挚的爱意“需要我给他放血吗?”
他们好像在商量一件很平常的事。
王成彻底瘫软在地上,他算是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陈玉琅摆摆手,状似有些嫌弃他“不用,这是我的事。”
说罢,他起身一步步走到王成面前,一手持剑刺向他,几道剑气滑过,王成身上立马出现了大大小小深可见骨的伤痕。
“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瞬间从王成嘴里发出,几乎是眨眼间,他脸上冒出颗颗冷汗。
王成的惨叫声越大,陈玉琅嘴角的笑容越大。
“哈哈哈哈哈哈”他忍不住笑出声来,那种声音像是源自心底的快乐,里面充满了快意。
最后他一个清洁术将剑身清理干净,把剑插进剑鞘里,转身哼着轻快的歌谣出去。
陈玉琅说四天,就是四天,他吊着王成的命,第二天挑了他的两个膝盖骨,第三天割了他的手筋,直到第四天夜幕降临,才一剑将他封喉。
期间赵端青一直跟着他,陈玉琅走到那,赵端青就寸步不离跟着他,就连晚上也赖在房间里不愿意离开。
安余元手持着一封信递过去“玉琅,凌云宗和其他几个宗门举办了一次比试大会,在五日后举行”
安余元尽职尽责的无视这酸臭的两人,八月这么热的天还一直黏在一起。
陈玉琅端坐在木椅上,接过安余元递过来的书信,仔细里面的内容。
椅子很宽大,旁边的赵端青整个人都黏在陈玉琅身边,几乎要把陈玉琅拥进怀里。
他目不斜视的把玩陈玉琅的头发丝,把发丝拿起来跟自己的缠在一起。
凡间说相爱之人头发缠在一起可永结同心,生生世世在一起。
陈玉琅毫不顾忌一旁的赵端青,他打开信件查看,一目十行完。
全是些大大小小的教务事情,他心里不由有些烦躁,随手将信件扔给安余元“这些事情你来处理就好了,不需要在给我看。”
“好”安余元低声回应道,他刚想出去,又听见陈玉琅说了句话。
“明天早上往比试大会走。”
半响没有得到回应,陈玉琅歪头斜看着安余元,见他不回答,垂在身侧的手有些发颤,于是探究的目光看向他“怎么了安余元?”
却不想安余元并未回答,反而快步走出去。
陈玉琅不在多想,只当他是有点叛逆,于是收回目光又看向旁边粘着自己的赵端青。
“这么热的天别挨着我!”陈玉琅嫌弃的伸手推了推赵端青。
那想赵端青更加得寸进尺,双手直接环抱上青年的腰。
周身瞬间清凉下来
赵端青:“现在还热吗?”
陈玉琅:“…………”
陈玉琅嘴角抽了抽,他仿佛看见了赵端青身后的尾巴在不停摇晃。
第二天夜里下起倾盆大雨,屋外雷声轰鸣,陈玉琅蜷缩在床上,他浑身痛的打颤。
湿冷的寒气让术法也无法隔绝在外,腿上疼痛更甚,纵然是洗髓丹也无任何作用。
痛啊
陈玉琅在心里想着,他紧紧抓住身下的被褥,眼里透出恨意的针芒。
一个,两个都逃不了。
第二天陈玉琅跟没事人一样继续启程。
对于赵端青温水煮自己的行为,陈玉琅没有太多表态。
紧赶紧行,他们在前一天到了比试大会,当天他们就以散修进入大会里,凡间贵公子散修比比皆是,大会的人也不会去仔细查探。
当天晚上陈玉琅找了个借口,支开无时无刻黏在自己身边的赵端青。
房间四周布下阵法,任何人窥探不得。
“一定得这样做吗?”安余元不解的看着端坐在昏暗里的人,他们明明还能用其他方式。
闻言,陈玉琅淡漠的看向他“一个一个去,太累了,一次性就很快,只是得麻烦你们进行一下收尾。”
安余元嘴唇嗫嚅了一下,半响没有说出话来。
陈玉琅又接着说道“今晚上麻烦你了。”
这下安余元在也说不出任何话语,他知道他改变不了陈玉琅的想法,他挫败的点点头,转身脚步非常沉重的走出去。
周围一切都安静下来,陈玉琅静坐在木椅上,眼神古井无波的看着地面,他仿佛一个没有任何生气的石像。
房门被敲响,以陈玉琅为中心,周围一切开始鲜活起来,他起身走至门前打开房门,随后侧身让赵端青进来。
“玉琅,我买的烤栗子,还是热的。”赵端青高兴的反手关上门,伸手揽住陈玉琅往桌子走去。
他把油纸包的栗子放在桌子上,从中拿出一个栗子掰开递到陈玉琅嘴唇边上“来,尝尝。”
陈玉琅迟疑的张嘴把栗子含进嘴里。
赵端青视线锁定在青年的嘴唇上,他的唇线清晰,唇珠饱满,血色让他的嘴唇带着淡淡粉色,是一个非常完美的花瓣唇,此刻嘴唇微张露出白皙的牙齿,一口咬上手里的板栗,软滑的舌尖一下卷走了赵端青手里的板栗,令他自己浑身一阵战栗。
赵端青哑声看向他“好吃吗?”
陈玉琅不经意的看向他,在看见赵端青眼里的欲色时了然,他几下把嘴里的板栗嚼碎咽下去。
一手快速揪住赵端青的后脖领子,将他压向自己,两片嘴唇纠缠在一起。
赵端青早已经双手抱住陈玉琅的腰身,不停揉搓起来。
就连空气也暧昧起来,等陈玉琅在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被赵端青带到床上,两人的衣服已经在移动中脱了干净,衣袍零零散散掉落在地上。
陈玉琅躺在床上平视上方近在咫尺的赵端青。
青年的眼睛宛如一汪春水,赵端青呼吸急促在也忍不住的凑下去。
一个个吻如雨点般落下去,先是从眼睛开始,然后是脸颊,鼻尖,最后是嘴唇。
陈玉琅感觉到自己的肉棒被粗糙的手轻轻握住抵在一个湿润微张的穴口。
随着赵端青的身体往下沉,肉棒一下子肏进深处。
“哈啊……”一声呻吟措不及防从陈玉琅嘴唇里呼出来。
惊的陈玉琅立马把头转向一边,一手下意识捂着嘴巴。
他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看向一旁,身下的快感措不及防的又打了一波。
“嗯嘤……”呻吟一出口他立马住嘴,狠狠剜了身上的赵端青一眼。
但是这柳叶眼已经软和下来,他自以为的狠狠剜了一眼,落在赵端青眼里反而带着些娇羞的意思。
赵端青低头闷声笑,他已经知道了怎么让玉琅能得到更多的快感。
他快速坐起上下蹲,紧实的臀部发力,更多的快感反给陈玉琅。
腰软的陈玉琅起不来,就连翻身想把赵端青按在身下,却连手都伸不起来,只得无力的捂嘴不让自己在发出羞耻声。
赵端青看着身下的玉琅这副模样,简直是兽性大发,他兴奋到控制不住自己,灰色尾巴耳朵相继冒出来。
肥厚的臀肉碰撞到耻骨的次数多了,他屁股里的淫水也飞溅的到处都是。
赵端青像一个巡视自己领土的战士,在陈玉琅白皙的脖颈和胸膛上落下无数个鲜艳的吻痕。
陈玉琅手上忽然发力抓住身上人的腰,将赵端青往旁边一扭,体位瞬间发生变化。
他腰下发力狠狠往赵端青穴里顶,引得赵端青瞬间呻吟连连。
“呃——!”
“玉琅——错,我错了——啊哈!”
陈玉琅俯下身一口咬住他的脖颈细细研磨,他就顶着赵端青后穴里的敏感点一个劲操,操的后穴连连紧缩。
赵端青腹肌一顿紧缩,身下的肉棒跟着射出白色精液,陈玉琅躲闪不及,下巴上都沾染上了星星点点的乳白精液。
他顿时双手悬空一抓,一根及细的白玉簪出现在他手中。
陈玉琅抓住赵端青的鸡巴,将那白玉簪塞了进去。
“呃——玉琅,你在干什么?”赵端青不安的低头看下去,他的性器因为疼痛彻底软了下去。
陈玉琅笑着一脸正经说道“我还没射,你就射了,赵端青,这不行。”
“取出来好不好,不要这个。”
“不行。”
陈玉琅直起上身,抓住赵端青的腰身往上一拖,将他死死钉在自己性器上大力操合。
到了最后赵端青像个只会闷声求饶的大灰狗一样,嘴里翻来覆去就那几句
“哈哈……玉琅……绕了我吧。”
赵端青后穴里全是陈玉琅的精液,连腹部都有些微鼓,他双眼无神的看着身上人,双手却仍然诚实的抓紧陈玉琅手臂。
蓬松的灰狼尾巴无力的搭在陈玉琅腰上摇摇欲坠,却不愿意掉下来。
陈玉琅盯着赵端青,突然他俯下身去亲吻对方。
夜还长着。
————
房间里十分安静,细听还有两道呼吸声。
地上衣裳散落一地,床上两人的姿势极为亲密,皮肤略白的人睡在床里侧,被一双有力的手臂分别抱住了腰和脊背,他们双腿纠缠在一起,似乎不容易被分开。
陈玉琅缓缓睁开眼睛,入目的是蜜色胸膛,他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推了推赵端青。
对方还是没有丝毫动作,可陈玉琅分明察觉到了赵端青呼吸变化。
“……”陈玉琅试图往后撤,腰间被一个手臂抱的死死的
“玉琅,在睡会。”赵端青嘴上嘟嚷着,双手收紧。
好不容易上身分开一点又被迫抱回去,陈玉琅微抬头看了眼赵端青,一眼看见了他嘴角的上扬弧度。
他眉头下压,眼睛微眯,伸手一个暴栗敲在赵端青额头上。
“嗷!”
一阵兵荒马乱
赵端青轻轻揉着额头,穿好衣裳乖巧的坐在床边。
陈玉琅早已经衣裳穿着妥当,坐在铜镜前梳理头发,今天比试大会正式开始,基本修真界的都来全了。
那想赵端青直接走到身后,弯腰拿过陈玉琅手里的木梳:“我给你梳头。”
意外的,陈玉琅没有在一味拒绝反而点点头说道:“你梳吧。”
黑色发丝握在手里宛如黑色的丝绸,赵端青很快梳好了一个完美发型,并带上发冠。
赵端青盯着铜镜里映出来的玉面公子,犹如天上皎皎明月,他忍不住的弯下腰凑进陈玉琅右边咬耳朵“玉琅可要给我奖励?”
陈玉琅嘴角一勾,他微微偏头伸出右手,反手抚过赵端青的脸颊,指尖亲昵的挠了挠赵端青的下巴“那你去之前我们生活的镇上,给我买来那份糕点,嗯?”
“玉琅想吃?我现在就去!”赵端青先是凑到对方脸边偷了个香,复而迅速起身往外冲取。
“玉琅等我给你买回来!”
赵端青的声音还飘荡在空中。
等赵端青走了一会,陈玉琅才低声应了句“好。”
时间差不多了,陈玉琅起身出去。
比试大会正式开始。
已经比过几轮,已经有几个修士被抬下了擂台。
此时已经临近正午,陈玉琅看见隐在人群里的安余元比了个手势,才微微颔首,随后一个飞身上了擂台。
众人只见一名身穿白色衣袍的翩翩公子突然飞身上了擂台,擂台上比武的两名修士瞬间被振飞出去。
这一变故令坐在首位的凌云宗掌门人王晟坐直了身体,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那台上的青年有几分眼熟。
“在下陈玉琅,恳请各位赐教。”陈玉琅说话声音与平常一般,却是实打实传进了在场每一个人耳里。
其他的修士还有些茫然,只有凌云宗和参与追捕的那几名家族还记得。
王晟坐在高坐上,顿时哈哈大笑“原来是你这残害同门的魔头?你还有胆子来请赐教?”
他说着看向旁边的宴时道君“看看你这顽劣的叛徒子弟,居然还有脸回来,哈哈哈哈哈哈。”
“是本道君教徒无方。”宴时道君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他看着下方擂台上的人,不过是蝼蚁一个。
站在宴时身后的元满心里有些许慌张,但目光在触及到面前的宴时,心里顿时有了主心骨。
他们这些化一出,顿时擂台下的人眼里全是厌恶。
没想到一个看起来这么干净的人居然是残害同门的凶手
“十几年前的那个事我好像听过。”
“对,就是那个杀害同门的陈玉琅”
“他运气还挺好,这都没死。”
“居然这个时候来自投罗网”
陈玉琅对四周的讨论声毫无波澜,他看着上方坐着的人,没有一人动弹,于是他笑着说道“既然各位不愿意赐教,那就只好让在下自行动手了。”
说着,陈玉琅手上快速结阵。
不过眨眼间
阵成!
几道光束从四周升起。
“啊!!!!”
“啊啊啊!!!”
“呃!!!!”
四周惨叫声跌宕起伏,他们的身体瞬间爆炸,血雾四起。
“你,!尔等卑鄙肖小!”首座的王晟顿时起身往下跃下来。
结果还未接近,他的身体七窍开始渗血,刹那间地上只剩下衣物。
其余坐在高位的人在也忍不住了,他们朝擂台跃下来,结果发现根本近不了身。
一股莫名的力量让他们被挡在十步之外。
宴时使出全身力量也无法击中站在擂台中间的陈玉琅,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站在中间的人。
宴时也已经扛不住,身体开始往外渗血。
“师尊……救,救救我……”元满原本清澈的杏眼变得污浊,他还在努力的朝宴时伸手。
周围隐匿身形的魔修被迫显现出来,他几下奔到元满面前,试图用术法保护住元满,却没有任何效果,就连他自己也在渗血。
“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玉琅爽朗的笑声响彻天地,“什么是正,什么是邪,不过是耳听而已!我是邪?那你们死的这些又是什么?哈哈哈哈哈哈!!!”
陈玉琅脸色越发苍白,他本身就为阵眼,以身祭阵,只让那些残杀他的人全部去死!
陈玉琅幸灾乐祸的看着元满,宴时突然抽出一剑砍了魔修头颅,想抢回元满,结果元满血留一地,在下一刻变成血雾,独留脖颈飙血的魔修怀里的衣物。
下一瞬宴时和魔修也爆炸成血雾。
陈玉琅恨啊,他从尘埃里爬上来,好不容易有大好前途,结果全被元满给毁了!
众人心里的成见是一坐大山,击破不了,他被冠上残害同门的恶名,就只能背负一辈子。
陈玉琅不甘心啊!就连身体也是残废不堪,所有的不堪总是在午夜梦回,多少次掐着脖子醒来,他原本应该是风光齐月的修士,除魔卫道!现在只能是个过街老鼠!
所以,他要带着那些残害他的人一起死去。
“哈哈哈哈哈!!!!噗——”艳红的鲜血从他嘴里喷出来。
像极了冬日里的梅花喷洒在地上。
四周血雾死去,众人开始一片片昏迷倒下。
陈玉琅在也坚持不住,轰然倒地,他最后看了眼天空,悄然闭上眼睛。
呼吸停止
陈玉琅死了
死在了八月末
——————
安余元小心的抱起地上的陈玉琅,周围还有很多黑衣魔修手下在敬职敬责的戳人。
一扎一个准,身上有印记的,魔修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戳,他戳戳戳。
9月a城
a大开学,附近的路上全是拖着行李箱的学生父母。
陈玉琅有些无奈的看着一起来的陈父陈母。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可以不用一起来”
“你本来腿上的伤就没好,这些重物怎么提得了”陈父皱着眉头打断他的话语,提着行礼就往楼上走。
陈母在后面抿嘴笑着没说话,只是提着轻些的东西跟在陈父身后。
陈玉琅只好端着盆跟着往上走。
他在开学的前两个月摔伤了右腿,导致打了一个月的石膏,现在只是稍微右腿不能使太大的力气。
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这还完全没好,陈父陈母也溺爱他,说不住校,在校外给他租了个小公寓。
他们有空也好来照顾他。
等东西一切放妥当了,陈玉琅再三保证自己能行,陈父陈母才有些不放心的走了。
陈玉琅打量着这一室一厅,不出意外,他将在这里住上四年。
拿上钥匙和通知书就出了门。
陈玉琅现在走路还有些跛,他的右脚不能使力,力量基本全压在左脚上,但他也努力着让自己看起来问题不是很大。
父母给他租的房子离学校很近,他跟着手机导航就开始走。
很显然,高德地图在此时显得非常缺德。
地图将他带到了一个巷子里,手机上显示穿过这条巷子对面就是学校,陈玉琅不多疑惑,跟着导航就走。
然后他就看见了巷子里一群看起来很社会的青年正靠着墙抽烟。
显然那群青年也注意到他,他们只是看了眼突然进来的瘦高青年,就继续抽着烟有说有笑。
陈玉琅进退两难。
所以他选择直接穿过去,他跟看不见一样低头看着手里的导航往前走。
只是一直有一道眼神盯着他,令他有些不自在。
等他走远,一个高大青年才收回视线,继续跟旁边的人说话。
转眼已经过了半个月,陈玉琅差不多适应了大学生活。
今天中午出来不想吃食堂的,干脆去了外面吃,随便找了家饭馆坐,点份鱼香肉丝盖饭,就安静的玩着手机等饭菜上来。
他性格孤僻,不太愿意跟人一起走,所以导致半个月了也没有一起的饭搭子。
饭馆里基本坐满了人,有些吵闹。
应该打包的。
他有点后悔了,反正租的房子离这也不远。
腰侧突然把怼了一下,惊的他直起腰杆。
身后的人明显知道自己撞到人了,开口道歉“不好意思。”
道歉的人声音低沉沙哑听起来是那些女生会喜欢的男生。
陈玉琅没有转过去,只是微微侧身说了声“没事。”
他又转回来继续玩手机,却不知道身后的人愣了愣,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
盖饭很快端上来,份量足足一大份,只卖14块,简直是良心,看起来都已经不算是盖饭了,就像是一整份鱼香肉丝菜。
他从筷篓里拿出一双一次性筷子,撕了包装就夹了一筷子,入嘴眼前一亮。
好吃!
之前还没来过这家饭馆,全吃的别的,没想到居然这么好吃!
陈玉琅当即放下手机埋头干饭。
刚吃几口,桌子对侧就有餐碗磕碰伴随着一道人声响起
“同学你这里有人吗?”
陈玉琅嘴里还包着饭,因着声音耳熟,他抬头瞄了眼对方。
男生一身黑短袖加黑裤子,面容棱角分明,黑眼仁看着有些凶狠。
陈玉琅心里虽然疑惑对方刚刚坐在他身后,怎么现在坐这来了他也没多说话,只是点点头,继续埋头继续干饭。
殊不知对面的人手心里面捏了一把汗。
因着对面有人,陈玉琅吃饭速度极快的干完,掏出手机准备扫码付钱,结果手机黑屏了打不开,他又尝试重启,还是不行。
陈玉琅抿抿嘴,自己身上也不习惯带现金,这饭馆里也没有熟悉的同学。
要不找老板借手机给爸妈打电话。
陈玉琅手里捏紧手机,抬头四处寻找老板在那。
看见老板身影,陈玉琅鼓足勇气,准备硬着头皮起身过去找老板,却被叫住了。
“同学,你手机关机了吗?”坐在对桌的男生看向陈玉琅“我帮你付钱吧,你下次在给我就行了。”
陈玉琅起身的动作一顿,他又坐下来,看着对面的男生面带感激“谢谢,你微信号多少,我回去加你。”
青年闻言正在扫码付钱的手一顿,眼里闪过一丝失望,随后非常散漫的说出了他的微信号。
陈玉琅看着他付完钱,点头道了谢,起身离开往住处走。
拿出钥匙打开门,赶紧打开笔记本,将微信登录上去,顺便在这期间给手机插上充电器,随着充电的图标响起,果然是没电关机了,他在添加好友里搜索刚刚记住的微信号。
显示出来的是一个雪地里蹲着一只小黑狗头像,陈玉琅迟疑的看了眼归属地a市,点下了添加好友。
那一端还没有通过好友申请,下午1点半才有课,还能在休息会,他干脆在手机开机后调了闹钟,往床上一倒就睡觉。
另一头赵端青见对方走后,又起身坐回了刚刚那桌。
旁边的人见他回来,连忙凑过去问道“端哥,怎么样,看上了?”
他们这几个玩的好的,都清楚赵端青的性取向,见对方主动去搭话,心中自觉得了然。
“别乱说。”赵端青烦躁的摆摆手,刚刚对方那个态度,降低了自己心中的好感度,他可不认为对方能记住自己的微信号,明明也能在老板那借笔和纸,对方也没借,此刻烦躁的很。
下午又没有课,干脆和他们一起去网咖打游戏。
开好机子,将手机放在一旁就不在理会。
因此错过了手机一闪而过的消息。
床上的黑发青年窝在被子里,玻璃窗外面还是炎炎夏日,里面被空调的制冷所隔绝掉热气。
一旁的手机闹钟突然响起,从被窝里面伸出来一只手到处摸了摸,将手机一把抓住,关掉了闹钟。
陈玉琅睡眼朦胧的起床,他打开微信一看,对方还没有同意好友申请。
陈玉琅有点后悔,早知道就叫对方在那等自己,他回家拿了现金就给他。
一会要上课,他慢吞吞的往学校走去。
他上课手机习惯调静音,基本不怎么看手机下午的课一上完,他就从兜里掏出手机准备看看周围有什么吃的。
却发现微信弹出来了几条消息。
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z:“有事?”
过了半小时。
z:“?”
z:“怎么不说话?”
陈玉琅没有回他消息,而是点进他的朋友圈看,对方只展示一个月内的记录。
里面赫然躺着一条一群男生勾肩搭背的照片,眼熟的青年站在中间。
确定人应该没有错,陈玉琅又才退回对话框回消息
。。:“你好,我是中午吃饭的男生,谢谢你中午帮我给钱。”
打好字发过去后,他给对方发了14块钱的红包,就收起手机去校外觅食。
随便吃了碗面,时间还早,但是回去休息肯定来不及,陈玉琅干脆就在学校里面转转。
转着转着走到了学校的一个操场。
最外圈没有人跑步,他慢悠悠的沿着外圈走,这时一个足球滚了过来,刚刚好撞在他脚边。
“嗨同学!能帮我们踢过来吗?”
陈玉琅抬头循声看去,是个穿着白色球服的男生,双手搁在嘴边做喇叭状叫喊。
陈玉琅又低头看了眼足球,左脚用劲踢了过去。
足球一路滚过去,停在了黑色球服的男生脚边。
对方挑挑眉,似乎没想到男生会将球踢到自己脚边。
“啊!赵端青!把球放下!”白色球服男生惨叫出声,他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把球踢偏。
原来他叫赵端青。
陈玉琅见他把球踢给了白球服,又看向自己,于是陈玉琅举起手里的手机,另一手点了两下手机示意对方看手机消息。
做完这个动作,陈玉琅也不管他看没看懂,转身顺着操场离开。
他一点都不想大声喊对方看手机,怪尴尬的。
溜也溜的差不多了,虽然医生说多走走,也差不多够了。
陈玉琅往要上课的教室走去。
今晚上还有两节课。
————
下课铃一响,全部一拥而散,陈玉琅慢悠悠的拿起书本往外走。
走廊全是打闹的声音。
身后突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陈玉琅下意识往左边走,他心里刚认为没事了,就被身后大力一撞,右腿霎时一阵剧痛。
他控制不住的往前倒去,眼看要跟地面亲密接触,他下意识把双手往前伸,身后突然一股力量拦住他的腰把他往后面一扯。
“你没事吧?”耳边是低沉带着焦急的声音。
陈玉琅这才发现自己被人双手拦腰抱在怀里,背后是对方剧烈起伏的胸膛。
“同学你没事吧,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真不是故意的。”李明轩担忧的看着这个清瘦的男生。
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撞到人。
结果对方抬起头,竟然是下午把球踢给自己的男生。
“是你!”李明轩惊讶的看着他,没想到能这么巧,不过……他心虚的看了眼对方的腿。
没想到再次见面把人家给创了。
陈玉琅微微有些不适应,他低声朝身后的人说了句“谢谢。”
便伸手撑着走廊围栏,从对方怀里脱离出来。
赵端青愣了1秒,才将双手插进裤子口袋,手指摩挲着,回味刚刚的手感。
陈玉琅试探的右脚施力,结果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脚底直冲而上。
但是他很冷静的看着李明轩,温吞吞说道:“我的右脚之前受过伤,还没好,现在被你撞了,你得陪我去诊所检查一下。”
“好,好,我们现在就去,你还能走不,不行的话,我背你。”李明轩一听那还了得。
要是被自己撞的又伤了脚,父母的七匹狼会立马抽到身上,想想那个画面,李明轩就打了个冷颤,早知道他就安分点不跟朋友打闹了。
“我现在走不了很快,不用你背,我只是走得有点慢。”陈玉琅拒绝了他的提议,撑着围拦往楼梯走。
他出来的时候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现在过道上基本没什么同学。
没走一次脚底都是钻心的疼痛,陈玉琅只感觉自己今天跟倒了血霉一样,先是中午手机没电,现在又把脚给伤了。
“还是我背你吧。”李明轩看着对方这样,心里跟火烧一样。
“我……”陈玉琅刚想拒绝,就被一直跟在旁边的赵端青打断了话。
赵端青强硬的抓住他的手腕,黑沉的深邃眼睛盯着对方惨白的脸,沉声道:“我背你过去,在以你这个速度走过去,诊所都关门了。”
“我的体力好像也背不太远”李明轩挠了挠头想是想起了什么,指了指赵端青道:“这是我朋友,让他来,他体力倍棒。”
陈玉琅:“……”
这话为什么有点歧义的感觉。
陈玉琅看着面前留着寸头健壮的男生,点了点头说道“那谢谢了。”
赵端青摆摆手,往下走两步梯子,微微弯下了腰,示意对方。
“上来。”
陈玉琅刚趴上去,一双手抱住了他的腿弯,还将他往上抖了抖。
“卧槽”
吓得陈玉琅低声惊叫一声,立马双手环抱住了赵端青的肩膀。
“我只是想把你背稳当。”赵端青微微偏头解释道,却不想一抹温软擦过自己的脸颊。
!!!!
两人具是愣怔住,还是陈玉琅率先反应过来。
“不,不好意思同学!”
陈玉琅惊吓的往后移。
卧槽卧槽卧槽!!!!
他亲了男的的脸。
赵端青立马转过头去,努力压下往上扬的嘴角,冷静道“没事的,你不要乱动。”
如果仔细听,还能听见声音里夹杂的几丝喜意。
赵端青又将身上的青年往上抖了抖,确认对方趴在自己背上了,才继续下楼。
陈玉琅被迫趴在对方肩背上,手下是结实的肌肉,他无意间的往下瞄,却刚好看见了对方壮硕的胸肌,还有那颗粉红的小豆
!!!
吓的陈玉琅连忙移开已经不敢在乱看,只是有些僵硬目视前方。
源源不断的热意从男生的背部传到自己的胸膛,底下的男生可以说的上是小跑的,导致陈玉琅在他背上一抖一抖的。
陈玉琅有些害怕自己被对方抖到地上二次受伤,他不由得压低身体,凑到对方耳边说道“同学,你慢点,不急的。”
“没事。”赵端青说话的声音有些沉,可能是因为跑起来的原因。
操,你当然觉得没事,我特么二次受伤就又有事了。
陈玉琅也不好在去说什么,只得攀紧对方的肩膀。
昏暗的环境下,谁也没注意到赵端青的耳朵红了。
赵端青很快跑出学校,在路旁边拦了辆出租车,就将背上的男生小心翼翼的放了进去,自己也紧跟着上了车,关好车门,他张口就说道:“中心医院。”
李明轩也坐进了副驾驶,司机师傅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陈玉琅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但是司机也朝医院开了,也不好在叫司机掉头。
很快到了医院,幸运的是有医生值班,一番检查下来说是脚崴了,脚背肿了个包,李明轩在一旁心虚的不敢说话,他积极的去缴费拿药。
三个人在从医院出来已经是晚上11点了。
陈玉琅再三拒绝了他们送自己回家的好意,只好和李明轩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就坐上了出租回去。
出租车迅速离开了视线,赵端青也和李明轩分别打辆车回家。
刚开出去没多久,赵端青的微信响了
李明轩:“端哥,你是不是看上这个男生了,居然这么积极。”
李明轩肯定不敢当面问了,就怕赵端青跑去他家里告状说自己把人创了,在说了,平常也没看他端哥这么积极。
赵端青低头看着手机,淡淡的回了个“嗯”字。
陈玉琅缓慢的爬上5楼,一进家门就彻底没骨头似的摊在了床上。
干脆躺一会在去洗脚,陈玉琅心里这样想着。
再次睁开眼睛,已经天光大亮,他人还有些懵逼。
缓了几秒才起身坐起来,拿起手机一看,还有20的电量,他赶紧把充电器插上,才点开微信看消息。
李明轩和赵端青都发来了消息,他先点开了李明轩的对话框。
李明轩:“哥们,早上你买早饭应该不方便,我最近有点忙,我找赵端青给你送早饭,实在是不好意思哈。”
后面补了个磕头表情包。
陈玉琅退出界面,点进了赵端青的界面。
是赵端青10分钟前发的
赵端青:“给你买了包子豆浆。”
还附带一个图片。
他点进图片,里面是一个小麦色骨节分明的手,正提着一袋早餐。
陈玉琅本来想说不用,结果人家发的图片来买都买了。
陈玉琅回了赵端青一个好的,才又给李明轩回了个谢谢。
赵端青很快发消息过来。
赵端青:我在学校门口。
。。:“我马上过来。”
陈玉琅放下手机一瘸一拐的进了厕所。
十分钟后。
他穿戴整齐的出门了。
关上门,翻开手机看,赵端青还发了条消息过来,刚好是他回完消息赵端青秒回。
赵端青:“不急,你慢慢来。”
陈玉琅没有在回他,一瘸一拐的往楼下走。
果然在校门口看见了对方。
对方穿着一个工字黑背心工装裤和马丁靴,陈玉琅不由在心里吐槽,这么热的天穿马丁靴不热吗?
赵端青原本依靠着墙玩手机,他鼻翼耸动嗅到了熟悉的气息,立马抬头一看,果然是青年来了。
他收起手机站直身体,几步跨上前打招呼“陈同学早啊。”
陈玉琅有些应付不了对方的热情,微微转移视线:“早。”
他等着赵端青把早饭给自己,就离开,那知道赵端青不按常理出牌。
“走吧陈同学,进学校去。”他摆摆手,迈开腿作势往里面走。
陈玉琅迟疑了一下,还是迈开腿跟上赵端青。
这人是真奇怪,他不开腔,陈玉琅也不好说让对方把早餐给自己,只是步伐缓慢的走在他身后。
走了几步,赵端青才想起来一样,转头边走边说“给你带的早饭,还是温热的。”
说完,他将手里的袋子递过去,等着陈玉琅接过。
“谢谢。”
陈玉琅道完谢,才伸手接过袋子。
一路沉默,他俩都没有在说话,最后在教学楼前分开。
跟赵端青分开后,陈玉琅心里才舒了口气,他是真不习惯跟陌生人待在一起。
拿着早餐到教室,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才将塑料袋子打开。
“……”
他一开始还没发现,赵端青买的挺多,有点吃不完。
陈玉琅从里面拿出一袋小笼包和豆浆,竟发现赵端青还贴心的拿了一次性筷子。
他吃着包子拿起手机开始玩,赵端青在这时发了个消息进来。
陈玉琅点进去一看
赵端青:“中午想吃什么?”
陈玉琅嚼着包子的嘴一顿,先将嘴里的包子吞下去,才开始慢吞吞的回消息。
。。:“谢谢不用了,我自己会买,谢谢赵同学早上的早餐,以后也不用了,我直接会买的。”
他将这段话发过去,又担心这样说话有点强硬,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个狗狗打滚的表情包发过去。
。。:狗狗打滚说谢谢jpg
这下他应该就不会给自己带饭了。
陈玉琅继续吃起了包子。
另一边,赵端青看见对方回的表情包,手一抖,手机直接掉到地上发出啪嗒一声。
好,好可爱
不,没有掉到地上,刚好砸到了旁边的李明轩脚上。
“嗷!”李明轩哀嚎一声“端哥你怎么回事?!你板砖砸到我了!”
他原本只是想看看端哥看着手机,为什么笑的这么开心,结果惨被误伤。
赵端青弯腰捡起手机,看都不看他一眼“人家玉琅被你撞了都没说什么。”
“人家玉琅?叫这么亲密。”李明轩开始阴阳怪气“说不定人家还和你不熟。”
赵端青打字的手一顿,抬头皮笑肉不笑的看向他“你如果不是想被我揍的话……”
李明轩表情一秉,一手在嘴巴上做了个手拉拉链的动作。
赵端青这才低下头继续回对方消息
很快陈玉琅就收到了微信,他刚把吃不完的包子给扔了。
拉开微信,赫然还是赵端青的消息。
赵端青:没事的,刚好现在我们大三还很闲,干脆一起吃饭好啦,主要是李明轩心里会过意不去。
陈玉琅本就不会拒绝人,也只好答应。
。。:好的,那麻烦你们了。
中午刚下课,揣在裤子里的手机微信“叮咚”声响。
陈玉琅拿出手机,界面上果然是赵端青发过来的消息,他一瘸一拐的往楼下走。
没多时陈玉琅就非常后悔答应跟他们一起出来吃饭,他现在恨不得把脸埋进饭盆里。
旁边坐着的赵端青一直在跟对面的李明轩说话,李明轩则时不时跟自己聊聊,他简直是要尴尬死了。
他不是很想跟不熟的人交谈,所以他最后大学会选择计算机系,就连放假也是没有事,在家里蹲着不会出门。
现在简直是尴尬的不能再尴尬。
李明轩在一旁内心也要崩溃,他甚至都想抓住赵端青的肩膀使劲摇晃他,你倒是跟人家说话!一直跟我说什么!我好不容易把话题往他身上引,你又堵死!
李明轩:吾命休矣!
陈玉琅飞快的干完饭,见他们碗里还有许多,又不好意思说自己先走,刚巧他朋友发来消息来,他干脆就坐在一旁回消息。
安余元:‘玉琅,这周末有空吗,出来玩。’
陈玉琅手速飞快的回复他
。。:‘几点,你别当鸽子精。’
安余元:‘没有哇,我几次当过鸽子精嘛?主要是给我女朋友挑礼物,你跟我一起。’
陈玉琅嘴角抽了抽,这小子。
没多久陈玉琅看他们吃完了,便借口说自己还有事先走了。
李明轩见人已经走了,才抓住赵端青的肩膀使劲摇晃“你怎么回事?人是这么追的吗?你全程跟我说话干什么?我才是电灯泡!不是他啊!”
“还有!我把话题引他身上,你又堵死是做什么?”李明轩恨铁不成钢,他端哥怎么关键时刻这么不会来事!
钢铁弯男是吧!
赵端青一把拽下李明轩的手,闷声闷气的看着对方离开的方向“我只是有些紧张。”
后面陈玉琅看见手机上赵端青发来的消息,他都是敷衍的回应他。
“不好意思,我已经吃了。”
“不好意思,我今天没课,不出门。”
“不好意思,我今天没空。”
周末
赵端青坐在商场广场的台阶上看着这一连串的不好意思,他心里有些挫败,眼睛都要把屏幕盯穿了,对方很明显的拒绝。
他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追人就宣告失败了。
他叹了口气收起手机,走进商城,他跟朋友约好了在那帮他女朋友抓娃娃。
“玉琅,你居然抓到了这个娃娃!”
赵端青百般无聊的拿着手机划看,耳朵突然捕捉到一个熟悉的名字,他下意识抬头看过去,正好看见陈玉琅被一个俊气的男生亲密地抱住脖子。
赵端青仿佛听见了什么碎裂的声音,他后面几乎是做贼一样全程看完了陈玉琅和那个男的在电玩城里面抓娃娃。
赵端青没有想到,他的恋爱竟然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这两天赵端青整个人都魂不守舍的,就连在家吃饭都没有吃很多,看着父母探究的眼神,他只是摆摆手说没事。
下午还要回学校,他顺带提着垃圾下楼,赵端青站在街边打车,不经意间的抬头,竟然看见那天跟陈玉琅在一起的男的和一个女生在一起,甚至还做出亲密的动作。
赵端青下意识用手机对准对面拍了一张照片,却又停留在发送键前迟迟不点下去。
他这样做,会被陈玉琅厌恶吗?
…………
一周后
赵端青坐在沙发上,随意的把玩手机,那张照片还在他手机里,他最终也没把这张照片发出去。
今天他跟朋友去茶楼玩,从卫生间出来回包间,刚好对直看见了一张熟睡的脸庞。
透过未拉拢的帘子,陈玉琅脸趴靠在沙发扶手上安谧的睡觉,他下意识的放轻脚步走过去,听见了那个小包间里面还有第二个人的声音。
“好啦,我声音小点,玉琅已经睡着了,乖,等玉琅睡醒了我把他送回学校,我就来找你。”
电话那头不知道又说了什么,只听见男生又说“放心,我们说话吵不醒玉琅,他不会发现的。”
————
陈玉琅跟安余元在学校前分开。
晚自习下课后,他边往外面走边拿出手机看消息,有两条是赵端青发来的信息。
‘晚上有空吗?’
‘我有东西想给你看。’
莫非是仙人跳?陈玉琅眉头一皱,但是仍然回复了他
。。:“在这里等我。”
随后他发了一个家楼下的定位出去,才缓步往家走。
还没走近,远远就看见单元楼下站着个人。
“赵端青?”陈玉琅还没走近就发出声音询问。
从体型看起来是赵端青,单元楼下的灯最近怀里还没修,站在门口黑漆漆的。
那高壮的身影立马站直从阴影里走出来,赫然是赵端青。
“陈同学,晚上好。”赵端青手里紧紧捏着手机,手心因为紧张都有些湿濡。
“赵同学这么晚了,是要给我看什么?”陈玉琅探究的看着他,毕竟晚自习下课都8点半多了。
“我……”赵端青面色纠结,如果把这个给玉琅看了会厌恶自己吗?
“嗯?”
赵端青迟疑的看着青年明亮的眼睛,里面清亮如水,没有以前的沉沉死气,他这样好像会让玉琅再次难过。
他突然急中生智,嘴上立马就脱口而出“我跟李明轩他们玩大冒险输了,让我找最近联系的一个人,要不要一起去酒吧喝酒。”
他中间这句倒是实话,最近联系的人确实只有陈玉琅。
陈玉琅的脸上瞬间沉了下去,赵端青都是交的些什么狐朋狗友。
“不了”陈玉琅气压低沉,压抑火气一把拍开他伸过来的手,绕过赵端青往单元门走。
在走上楼梯时,他丢下句话:“赵同学还是少去那些地方为好。”
独留下赵端青呆愣在原地,他呆呆的低头看着自己被拍开的手,嘴角是止不住的往上扬。
玉琅,这是在乎自己?
陈玉琅气呼呼的冲上楼,坐在沙发上冷静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情绪外露太多。
明明他不是那条狼,不过是容貌相似,名字相似而已,世界上不可能有两片相同的叶子。
许久未有的情感再次涌现上来,酸涩又饱涨的情感挤压在胸口无处释放。
陈玉琅无助的抱紧怀里的毛绒抱枕,他想那条狼了。
从那天之后一个月,陈玉琅在也没见过赵端青,这期间赵端青也没有联系过他。
就在陈玉琅快要将赵端青抛之脑后时,又再次见面。
今晚上是社团的聚餐,陈玉琅本来没有参加任何社团,结果被他刚认识的朋友拉进了一个汉服社。
刚巧今晚上聚餐。
闹哄哄的餐吧里音乐也放的很大,吵的令陈玉琅难受。
他有些嫌弃的把一旁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拉下来,引来旁边一阵不满。
“哎呀陈玉琅,出来不喝酒干吃东西多没意思嘛。”晓明同学红着脸再次把手臂搭在他肩膀上,拿着酒杯凑到他嘴边“喝点?”
就在陈玉琅微微皱眉想接过酒杯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伸过来截走那个酒杯。
“陈玉琅脚上有伤,应该喝不了酒吧。”
伴随着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陈玉琅眼眶居然有那么一瞬的湿润,但他很快调整好状态,只是漠不关心的抬头望向他。
赵端青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短袖,手里的酒杯还没放下,两人视线相交,喉结滚动他下意识的又饮了一口酒,结果里面的酒早已经被他喝完,喝了个空。
他尴尬的咳嗽两声说道:“真巧,在这里碰见你们,刚好跟我朋友在那边吃饭。”
赵端青说着,一手指了指旁边那桌的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刚好有一桌人跟他们打招呼,他顺势过去单手拖了个凳子过来,坐在陈玉琅身边,笑眯眯的看着众人:“介意捎我一个吗?”
在坐的都听说过赵端青,毕竟他可是在经济学出了名的人,堪称经济学的男神,又帅成绩又好。
“不介意,不介意。”有个男生先开口。
“对啊,欢迎欢迎啊!”
赵端青很会活跃气氛,不多时就打成一团。
酒桌上的空瓶越来越多,陈玉琅仍然手捧着一杯西瓜汁,一口一口轻啄。
赵端青也没跟他在继续说话,只是时不时看见有人劝陈玉琅喝酒,他就立马上去挡了。
最后的结果就是赵端青喝醉了。
“…………”
陈玉琅头疼的看着这个男人,对方喝醉了,还知道爱干净倒在椅子上,他原本想找刚刚那桌人帮忙把赵端青带回去,结果一回头那个桌子哪还有人。
早走光了。
其他人也已经送上了车回家,独留下了赵端青。
他伸手晃了晃赵端青“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
只得到几句小声的嘟嚷。
陈玉琅忍不住凑近又问了一遍,这下终于听清了。
“滨江公寓……a栋,6楼1号。”
陈玉琅艰难的带着赵端青出门打车,等终于到了家门口,才气喘吁吁的问他“你钥匙呢?”
赵端青慢了半拍,才从兜里掏出钥匙递过去“钥匙。”
陈玉琅接过钥匙打开门,将他搀扶进去关上门,终于手忙脚乱的给他脱了鞋,扔到沙发上,陈玉琅出了一身汗。
他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一手给自己扇风,没好气的看向仰躺在沙发上的赵端青“酒量这么差还喝那么多。”
这么热的天,爬6楼,还带个人,简直是要了命了。
差不多也该走了,刚站起身离开,一双手突然伸过来拉住他的衣角。
措不及防被撤回来,陈玉琅脸色不太好的转身看过去,结果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一幕。
一条蓬松的灰色尾巴自赵端青身后冒出,他的头顶也顶着两只耳朵。
陈玉琅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看着他,他的瞳孔忍不住颤抖。
赵端青见对方没有走,于是歪歪头,牵起对方的手背,歪脸靠在手心轻轻蹭,朝陈玉琅露出一个傻笑。
陈玉琅下意识捏了捏赵端青的脸,他立马反应过来,快速掏出手机,对准赵端青就是拍了张照片。
“咔嚓”一声响,手机拍好了一张照片。
“赵……端青?是你吗?”陈玉琅声线颤抖,忍不住向对方寻求答案。
赵端青朝对方露出了一个憨厚的笑容,嘴里轻轻叫道“玉琅……。”
那条灰色尾巴也不安分的缠上了陈玉琅的腰。
陈玉琅顺着那条尾巴的力道走近,立马被对方抱了个满怀。
“嘿嘿,玉琅真好看。”赵端青双手抱住青年的腰,下巴抵在对方小腹上,仰头眼神迷离的看着正低头看自己的陈玉琅。
他只是一个劲的傻笑。
陈玉琅一手扶额摇头,他怎么忘了对方喝醉了。
窗外旭日东升,晨曦透过密密麻麻的树枝叶投射进来,斑斑驳驳的树影照在地上。
沙发上睡着亲密的两人,身材魁梧的男人睡在外侧,在他怀里睡着一名皮肤白皙的青年,两人睡姿亲密,下身双腿交缠,甚至面容柔和的男生腰上还搭着一只灰色的尾巴。
赵端青头顶的狼耳动弹了一下,下一刻他便睁开了眼睛,他察觉到怀里异样,下意识低头,正好看见了一颗毛茸茸的黑色头颅埋在自己胸上。
“!!!!”
赵端青顿时瞪大眼睛,惊的他手脚并用往后一退。
咚的一声响。
陈玉琅被重物掉地的声音吵醒,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刚好看见了倒在地上一脸震惊的赵端青。
一时间两人面面相觑。
“玉……”话到嘴边赵端青又突然改口“陈同学,我……”
赵端青想问是不是昨晚上自己冒犯了对方,可是又说不出口。
陈玉琅撑着沙发坐起来,好笑的看着赵端青,这人的尾巴和耳朵都还没收起来。
陈玉琅垂下眉眼,一手抱住自己手臂故作柔弱“昨晚上赵同学喝醉了抱着我又摸又啃”
他头偏向一旁,不在去看赵端青。
那知道赵端青面容呆滞了一下,他彻底慌了神,他不知道喝醉之后自己的性子这么差。
“抱,抱歉……”赵端青一时间嘴笨的不知道怎么说,只是一个劲的道歉“我不知道我酒品这么差,我会对你负责的。”
他一把握住青年骨节分明的手掌,眼中带着坚定“我对你负责,你要打要骂我都可以。”
陈玉琅听见他这话,坐直了身体,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赵端青,听见赵端青这个回答,他心里不怎么舒服。
“你对谁都这样?”
陈玉琅冷不丁的说出这句话。
赵端青汗毛竖起,直觉告诉他要好好回答。
“没有,我以前绝对不会喝醉酒对人又啃又摸。”
赵端青握住陈玉琅的手按在心口上“我只会对你这样。”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陈玉琅是被赵端青的话震惊到了,他扯扯嘴角“说些什么胡话。”
陈玉琅收回被他握住的手,在看见赵端青身后兴奋甩起的尾巴时,弯腰伸手一把揪住了他的尾巴。
“赵同学这是什么?”
众所周知,尾巴与身体是两个存在,此刻被逮住的尾巴正兴奋的甩动,以表欣喜。
赵端青这才惊觉自己没将尾巴收起来,敏感的尾巴被人抓在手里一番搓揉,他忍不住红了脸“我……我,尾巴……是我的,我……”
他不知道怎么去给陈玉琅说,又害怕对方觉得自己是妖怪而害怕自己。
他竭力的想控制住乱动的尾巴,结果尾巴反而扭得更欢快。
“是狗,还是狼?”
陈玉琅顺着尾巴捋动,柔软弯曲的尾巴在指缝中滑动,又在即将溜走时被一把抓住了尾巴尖。
“我是狼。”
赵端青小声说完,偷偷瞄了眼陈玉琅,目光在触及到对方脖颈上的红色星星点点,又刷的移开。
“怎么办,赵同学我发现了你的秘密”陈玉琅翘着二郎腿,光脚踩在赵端青肩膀上。
那只脚慢慢顺着往下滑,刮过赵端青的胸膛,最后落在赵端青胯上。
那里果然邦硬。
“嗤。”陈玉琅没想到他还能在这种情况下硬了。
赵端青闷哼一声,伸手一把抓住踩在胯上的白皙脚掌,脚趾头修剪得圆润饱满,赵端青的眼神暗了一瞬。
陈玉琅抽了抽脚,想将脚抽回来,结果赵端青手上更用上了些劲。
“玉琅喜欢,就多踩踩。”
他憨笑的仰头看向陈玉琅,说出来的话和动作活像个变态。
陈玉琅嘴角抽了抽,事情发展怎么有点不太对劲。
怼着脚心的硬物却不可忽视,陈玉琅再次用力试图抽回脚。
“放手!”
嘴上带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赵端青一松开手,陈玉琅连忙将脚挪回来,他没想到威胁个人,自己反而被对方变态。
‘咕噜噜’
陈玉琅身体一僵
“玉琅,我去给你买早饭。”
赵端青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套上旁边的衣服就往外冲,他再次提着两袋早餐回来时,客厅已经空无一人。
陈玉琅走了。
陈玉琅趁着赵端青出去买东西,穿好外套离开他家。
他跑到外面去买了一包糖吃,心中捋了捋,便打算在回赵端青那去问他。
“叩叩叩”
陈玉琅敲完门便往后退一步。
门很快从里往外打开,陈玉琅微微歪头笑着询问他:“可以让我进去坐坐吗?”
“玉琅!”赵端青有惊喜的看着面前去而复返的人,他连忙侧身让人进来“快进来。”
赵端青此刻就像一个尾巴摇得飞起的大灰狼,期待着陈玉琅这个小白兔跳进他的窝里。
陈玉琅弯腰换上拖鞋,跟在赵端青身后走进客厅。
他刚想走到沙发边坐下,那边赵端青已经殷勤地拉开椅子“玉琅来坐这里,我买的早饭还是热的。”
桌上摆放着几个透明袋装的包子豆浆,袋子上还在冒着热气,陈玉琅轻声说了句谢谢,走过去坐下拿起桌上的包子开吃。
一杯插好吸管的豆浆体贴的放到他面前。
“……”陈玉琅没有说什么,只是拿起豆浆喝了一口。
赵端青也坐在他旁边吃起来,只是吃一口瞄他一眼。
陈玉琅继续沉默。
这是在拿他下饭?
两人平静的吃完早饭,陈玉琅自觉的将垃圾包装袋扔进垃圾桶里去,那边赵端青已经开始殷勤的招呼他。
“玉琅,这边来坐,我切些水果。”
陈玉琅只好把要说出的话又吞进去,慢吞吞过去坐到沙发上。
他看着赵端青在厨房里忙前忙后。
不多时,赵端青端出来了两碗切好的水果,他把两碗水果全部放在了陈玉琅面前的茶几上。
一碗西瓜和一碗水晶提子,西瓜那碗还放了一个叉子。
“都是我早上刚买的,玉琅快尝尝。”赵端青顺势坐到陈玉琅身旁,脸上遮掩不住的期待看着他。
他自己家里是没有水果的,出门买早饭经过了一个水果店,看见了这个季节没有的西瓜,便买下回来给他的玉琅尝尝。
“谢谢”陈玉琅点点头,拿叉子插了块西瓜吃,到是很脆很甜。
“怎么样,好吃吗?”
赵端青目光落在陈玉琅嘴唇上,他咽了咽口水,把西瓜买回来自己还没有尝过。
青年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赵端青痴痴的盯着青年那红润的嘴唇张张合合。
“嗯?”陈玉琅歪头看着他,对方好像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他干脆自己插了一块西瓜凑到男人嘴边。
嘴边被微凉西瓜一碰,赵端青回过神来,他脸上泛起红晕,直接连着耳根子也红了。
“好,好。”
赵端青连连答应,张嘴将那块西瓜全部包进嘴里,可惜这块西瓜他切的有些大,整个腮帮子都鼓起来。
陈玉琅在想如果自己去捏他的脸颊,会不会像水枪一样biu出水来。
那场景一定很好笑。
脑海里想象着对方的模样,他也笑出声来“噗哧”
“?”
赵端青眼带疑惑的看着他,有些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笑了。
陈玉琅见好就收,笑完了,他问起了正事“所以我会在这个世界又活过来,是为什么?难道这是一个捆住魂魄的幻境吗?”
如果真是这样,陈玉琅眼里流露出异样的伤心,就像一颗石子落入寂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层层涟漪,难道他的爸妈也是假的?
“并不是!”赵端青赶忙解释“这是真实的世界!我在找到了你的三魂七魄后,在魂灯里蕴养许久,才将你送到这个世间。”
说完这赵端青才发觉到不对劲,他小心翼翼的看向对方“你还有之前的记忆?”
这个之前不言而喻。
他握住陈玉琅的手不停揉捏,手上的温暖唤回了陈玉琅的神智。
他偏头看向赵端青,并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只是反问道:“那你呢?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赵端青闻言露出一抹苦笑“我本来想着,你或许不愿意再看见我,但是我太想见你了。”
“哪怕是远远的看上你一眼,我当初是这样想的,可是见到你之后,我再也忍不住想靠近你,触碰你。”
这下换陈玉琅沉默了,他知道赵端青喜欢自己,但是也没有想到对方会追到这里来。
他当初为了防止赵端青看见他大开杀戒的一幕,还特地支开了赵端青让他去买糕点。
后面又听赵端青说他来到这个世界成了孤儿院里一个6岁的小孩,后面被一对夫妻收养,他只记得陈玉琅大致的位置,因为年纪小,那也跑不了。
他也就歇了心思,想着长大些自个赚了钱就去找陈玉琅。
说着,赵端青头顶的狼耳在次冒出来“只是没想到,这尾巴和耳朵没有彻底消去。”
赵端青摸了摸自己头顶了毛茸茸的耳朵,也幸好他自己能收起来。
陈玉琅怔怔的看着赵端青,他竟然愿意抛弃千年寿命来这世间找自己?
只觉得自己鼻尖酸酸的,好像被细细的针扎了一样,眼眶也变得湿润。
陈玉琅回握住他的手掌,渐渐十指相扣,他伸手拂上赵端青的脸颊,嘴里有些哽咽“赵端青……”
陈玉琅皮肤本就白里透红,此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双柳叶眼往下撇,整个人看起来可怜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面前看起来长相凶狠的赵端青欺负了他。
“别哭别哭”赵端青见不得他心爱的人流泪,他一时间手忙脚乱,只是一个手被对方抓在了手里,只留下另一个手艰难的拿起一旁的纸巾去擦拭青年的眼泪。
他简直是糙惯了,不知道怎么哄人,努力憋出几句哄人的话,哄着面前的青年“哎呦,我的乖乖,怎么哭了?乖乖别哭,是我那里没做对吗?你想怎么对我都可以。”
那天之后陈玉琅在赵端青家里留宿的次数越来越多。
赵端青的公寓里多了很多陈玉琅的影子,洗漱台上的牙刷杯子成双成对,就连床上也多了一个枕头。
陈玉琅好像默认了生活里被赵端青逐渐霸占的位置。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赵端青老是喜欢叫他乖乖。
特别是上床的时候,老是在他耳边叫着乖乖。
但是不可否认,陈玉琅很喜欢这个称呼。
一个在忙着毕业后的准备,一个因为开学第一学期学业繁忙,竟然只有晚上的时候才能见到面。
但是他们也不是天天晚上都腻歪在一起。
天气已经很冷了,今天晚自习下课早,陈玉琅干脆去学校门口打包了两份热乎乎的酸辣粉,朝赵端青家里走去。
用钥匙打开门后,里面漆黑一片,他知道了赵端青还没回来。
顺手将赵端青那份放到桌上,他才坐在沙发面前的地面,打开自己那份吃起来。
刚吃到一半呢,门锁响了。
陈玉琅转头看过去,正好看见赵端青开门进来,他继续转回头看着电视。
赵端青看着突然出现在他家里的人,脸上的疲惫顿时一扫而空。
他换好拖鞋,将身上沾着冷气的外套放到旁边的椅子上,他里面还穿着一件米色高领针织毛衣,赵端青赶紧走过来贴着陈玉琅。
“玉琅,你来了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
陈玉琅眉头一挑,似笑非笑的问道“怎么,难道你家里还有其他人?”
“没有!”赵端青霎时睁大眼睛,他有些着急“我从来都只喜欢你,没有别人,什么都没有!”
陈玉琅没想到对方会这么激动。
“哼哧。”陈玉琅脸色忍俊不禁“开个玩笑啦。”
“玉琅。”赵端青双手握住青年的肩膀“如果你对我产生了怀疑,你可以随时来考验我。”
“我绝对不会令你失望。”
陈玉琅脸上有那么一瞬间空白,他很快又缓过来,手上拿着筷子,筷子尖指了指那碗打包的酸辣粉
“你吃晚饭没,有碗酸辣粉。”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等两人吃完饭,赵端青把垃圾收拾完,放到了玄关,转身去了房间不知道干什么,没一会才回到陈玉琅身边。
他们坐回了沙发上。
电视机仍然在播放着古装电影,陈玉琅背靠着赵端青起伏的胸膛,一条暖和的毯子搭了下来,将他整个人包住。
赵端青将陈玉琅整个人包住,压住容易透风的地方,将青年抱在怀里。
他时不时看着怀里的爱人。
这就够了。
赵端青这样在心里想着。
陈玉琅眼角余光看到赵端青把毯子只包裹住了自己,他挣扎了一下,微微侧身抓起毯子两边,把身后的赵端青也包住。
“别感冒了。”
“好。”
赵端青心里甜丝丝的,将怀里的人抱的更紧。
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亮了,是陈玉琅的。
他拿起来看了眼屏幕,是他的同学发来的消息。
是无聊的笑话。
他没什么兴致的回了个表情包。
终于时针走到了9点。
“玉琅。”赵端青看着怀中人平静的脸颊“这么晚了,就在我家睡吧。”
赵端青一直在学校附近租的房子,他没有跟父母一起住。
陈玉琅看着对方波澜不惊的表情,突然想逗逗他。
他嘴唇勾起一个坏笑“还早呢,还有车回去。”
赵端青耍起无赖,他目光直直说道:“这个点已经没有车了”
陈玉琅摇摇手里的手机“不是还可以打车吗?”
“这个点已经没有车了。”赵端青头顶的狼耳突然冒出来。
他弓起身体微微仰头,下巴抵着陈玉琅的肩膀,偏头可怜兮兮的看着陈玉琅说道“这个点已经没有车了,玉琅只能在我家过夜了。”
他身后的尾巴也冒出来,虚虚团住陈玉琅的腰。
陈玉琅突然笑了,他一把抱住男人的脖颈,低头亲了下去。
空气中是暧昧的啧啧水声。
赵端青一把将陈玉琅抱起来,快步往房间走去。
当他把陈玉琅稳当放到床上。
陈玉琅说了句煞风景的话:“酸辣粉味的。”
赵端青脸更红了,他二话不说赶紧转身去卫生间。
陈玉琅赤着脚跟过去,他也要刷个牙。
赵端青路过客厅时,先拎了双拖鞋放到陈玉琅脚下“地上冷,穿上。”
他们俩挤在卫生间里刷完牙,最后陈玉琅被赵端青扑倒在床上。
他们热烈的接着吻,裤子没两下便脱了下来。
陈玉琅坐起来,坐在床沿边从旁边的柜子摸过来一个润滑油。
赵端青双腿岔开跪在两侧,挤出来了一大坨,往赵端青后穴探去。
先是一根手指伸进去,伴随着润滑油,手指在里面进出的越发顺畅,渐渐的一根,两根,三根。
赵端青低着头索吻,陈玉琅当然是回应着他。
舌尖试探的伸进陈玉琅嘴里,随即得到了一阵吸吮。
当陈玉琅撤离的时候,那截鲜红的舌尖还露在外面。
赵端青双手拢住两人的性器,他仍旧着重照顾着青年的,手指从冠沟滑弄,不停的揉搓刺激着精孔。
陈玉琅见扩张的差不多了,拉开赵端青的手,声音轻快:“我想射在你后穴里,过来这边。”
他背靠着床头靠背,示意赵端青坐上来。
身材高大的男人依言跟了过来,他一手抓住床头靠背,一手抓住性器,抵在自己的后穴。
身上人猛的坐了下来,性器一下子进到深处,赵端青身体紧绷,似乎是没想到居然会这么疼。
他双手死死抓着靠背,手上青筋凸起,昭示着他有多痛,不亚于利刃划破身体。
他们有段时间没做,后穴早已经变得紧绷,没有缓慢就一下子进去,后穴没裂开都算好事。
陈玉琅也没想到赵端青会这么虎。
“你!”他急忙伸手抓着赵端青的腰,想将他从自己性器上拔起来。
“不要。”赵端青终于缓过来,他伸手覆盖住陈玉琅的双手“我们慢慢来。”
他不甘心,好不容易进来了,怎么能这么轻易出去。
他靠着陈玉琅的肩膀,得以借力,疼痛过去,是阵阵酥麻。
赵端青开始缓慢的起伏,后穴分泌出肠液,渐渐进出顺畅,青筋缠绕的性器摩擦着滑软的肠道。
陈玉琅克制住了自己想抓着赵端青狠狠做的冲动,他一手轻轻揉捏着男人头顶耷拉下来的狼耳,轻吻一个个落下,安抚着对方。
赵端青喘着粗气,嘴里克制不住的逸出呻吟,他起伏的动作越来越快,目不转睛的盯着身下青年的脸。
陈玉琅不复一开始的沉着,随着性器的刺激,快感上来整个人泛着红晕,眼神逐渐迷离。
陈玉琅被紧致的后穴爽的发麻。
连绵不断的拍打声从他们连接的地方响起,赵端青直勾勾的看着他,舍不得移开一点目光,他眼里带着肆虐的欲望,心里就一个想法。
干他!让他爽!让他在也离不开自己!
房间里的温度逐渐上升。
陈玉琅的性器被赵端青死死套弄,快感席卷而来,他突然察觉到不对。
陈玉琅慌张的推搡赵端青的胸膛“你,你快起来!快!”
身下的猎物想逃,赵端青怎么可能容忍,他把青年死死按住,身下起伏动作加快,后穴不断收缩吸吮,想将性器里的精液吸出来。
陈玉琅浑身颤栗,他的身体忍不住的抖动,性器抵着后穴将精液射了进去,紧接着滚烫有力的液体狠狠冲刷着后穴。
陈玉琅眼里泛着白色雪花,一滴因为快感而起来的泪水滑落脸颊。
“嗬,嗯……!”赵端青粗喘着
滚烫的液体冲刷着前列腺,赵端青夹在两人中间的性器也在此时达到了高潮,浓稠的精液一股股射在两人胸膛腹上。
他的小腹微微鼓起,似乎里面怀了小宝宝一样。
谁也没有料到陈玉琅居然尿在了赵端青后穴里。
糟了!
赵端青缓过神来,心中暗叫一声。
他低头看去,果然,陈玉琅已经哭花了脸。
陈玉琅近十几年来还是第一次这么丢脸,他也不敢让赵端青起来,没有性器的堵住,里面的水液一定会流出来。
他声音沙哑带着委屈“我刚刚让你起来,你为什么不起来……”
赵端青顿时如临大敌,他不顾肠道里晃动的水液,手忙脚乱试图安稳“好了好了,没事,乖乖,没有事的,都是我的错。”
“乖乖,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吧,嗯?”
等一切恢复平静,陈玉琅已经洗干净睡到了沙发上,仍由赵端青怎么叫,他都不会在去重新铺好的床上睡觉,这一切从赵端青从他的性器上起来时,床上状况可想而知。
最后两人挤在了狭窄的沙发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