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找出破绽,才可以。”
“破绽?”云雪颜轻轻呢喃,阖上眼眸,“哪里会有破绽?”
一连几天下来,事情都没有任何进展,无奈云雪颜还是去了天牢,可还是一无所获,除了……段南煜冷入骨髓的目光。
这件事说到底,最有可能做到倒取印章的就是段南煜身边的人,可他身边的人那么多,单单萧王府的下人就有上百人,她要从哪里入手?
马车摇摇晃晃朝着府邸走去,疲惫的靠在马车里,云雪颜额头痛的发紧,这几天没日没夜的找破绽,她和凤夕楼都已经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
从车窗里吹进丝丝凉风,夜色朦胧,几点星光悬挂在天际,苍茫无底,云雪颜揉了揉太阳穴才闭目养神。
回到房间的时候,风亦寒已经坐在屋子里,脸上难得带着笑意,随手挑了挑灯芯,“案子查的怎么样了?他就真值得你不成亲,不休息来帮助?”
他的话里有什么深意㊣(5),云雪颜听不出来,“我觉得值得便值得。”
“你还忘不了他?那为什么还要选择嫁给凤夕楼?你这是欺骗凤夕楼!”风亦寒的话字字如针毡,划过云雪颜的心,落下伤痕。
忘不了?!她冷冷一哂,澄澈的眸瞳里沉静如水,如果她忘不了就绝对不会嫁给凤夕楼!
“风公子什么时候也关心绝颜的私事了?当初不是说好,谁也不过问谁吗?你……越矩了。”云雪颜的声音很轻,她并不想和风亦寒争辩什么,争辩了又如何?事实她知道就可以了,何必去在意其他人?
“你自己的心你真的看的清楚吗?”风亦寒不依不挠,语气轻挑,直视云雪颜。
轻轻皱了一下眉头,云雪颜紧咬贝齿,冷冷回视风亦寒的目光,看似淡薄的眸瞳里却极尽哀凉,睫羽翻翘恰好遮盖了那半片哀凉。
“就因为我清楚,所以我才要帮助他,于公于私他的事我都不能不管,于公,这是冤案,我必须要过问况且还牵扯到了云家,于私,我虽然对他没有情,但起码还有个义,并不是我一定要喜欢他才可以帮他!”
她的语气冷厉平淡,步步逼近风亦寒,眸子里泛出几道寒光,“倒是风公子为什么这么紧张我救段南煜,难不成这件事又和你有关?你究竟和段南煜有什么过节!”
压抑在胸腔里的疑问终于借着这次的争㊣(6)吵而问了出来,脖颈微仰看着眼前的男子,云雪颜的呼吸变得急促,她看到风亦寒的脸早已冷如冰霜,似是一头凶兽,她突然胆怯了,但她不能退缩。
“回答我!?”她再次冷声逼问,急促的呼吸声在安静空寂的屋子里显得尤为厚重。
当天他就进来跟她说可能遇到了点麻烦,刚好他说完了,凤夕楼就来告诉她段南煜的事情,她难保这件事跟他无关!
“回答你?”冷哼一声,风亦寒靠近云雪颜,“凭什么?他段南煜也该尝尝被陷害的滋味,他……这是报应!”
报应?云雪颜懵了,究竟段南煜和风亦寒之间有什么过节?
“实情,我要实情!你知道他是被陷害的,就一定知道是谁这么做的!”瞪着风亦寒,刚刚的恐惧全部散尽。
悲凉凄楚充斥全身,紧紧鄙视。
“没有实情,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实情,我要让他们都死,大不了赔上我一条命!本来我就是个不该活着的人!”
“风亦寒!你冥顽不化!”
云雪颜气极,怒视风亦寒,她不可以再容忍他了,绝不可以!可是她还是不能放他走,他不知去向反而更危险。
而他,就咬定了她不会让他离开!她悲哀可笑,可笑至极!
她突然想大笑,癫狂的大笑,心里压抑的苦楚快要将她吞噬,为什么她的身边就容不下一丝平静,即使是一点点也好。
可是……没有。
“我冥顽不化?那是你没有经历我遇到的那些,云雪颜!你娘死了,你尚且知道恨,那我又为什么不能恨?!可笑!”冷冷嗤笑,风亦寒不再多说,转身离开。
留下云雪颜一人站在屋子了,入夏的风已经变暖,可吹在她身上冰冷刺骨。
还有什么?还有什么是没发生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