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全何走进侧院西厢,红拂累了正静静睡着,风扇动窗,裴全何关窗不及,到底让红拂被窗扇撞击墙壁的声音惊醒,他见裴全何无措地站在那儿,一抹笑意绽在微醺的脸庞,裴全何黝黑的脸陡然泛起一抹红,“你睡醒了吗?”红拂撑了个懒腰,“嗯——好久没睡这么香了!”“你……你要不要沐浴,晚饭可能要等会儿。”裴全何局促道。“好啊,只是我没有换洗的衣裳。”红拂扯着衣领嗅了嗅,“啊——一股子汗味儿,可不能再穿了,你能借我件吗?”“好,好啊!”裴全何打开房间的衣柜,才想起这不是自己的房间,里面自然是空空如也,“我,我去旁边找找。”说完慌乱地走出去,一时不察脚磕在椅子上,发出“嘭”的响声,红拂担忧地看着他,“你疼不疼啊?坐会儿再去吧!”“不疼,不疼,嘶——”裴全何飞快瘸着“不疼”的腿跛出去了。关上门,红拂忍不住笑了一声。他躺在床上,唉呀,生活真是美好啊!
门“叩叩”被敲响,红拂边喊“来了”,边蹦下床赤着脚去开门,他以为是裴全何送衣服来的,没想到门外站着一位妇人,他为裴全何的家事一无所知,不知这妇人是谁,也不知她所来为何,一时没反应过来。落在芸娘眼里,以为他给自己摆脸子,她想就算裴全何真纳了他,自己也是正室,于公于私他都该叫自己一声“姐姐”,何况他现在无名无份,就敢给自己甩脸子了?如果红拂知道她在想什么,定不会忍不住骂声疯子,但是他现在毫无所知,于是礼貌地问了句,“你是——”落在芸娘眼里这简直是在给她下马威,她傲然地抬起头,“我是裴全何的八抬大轿抬进来的正妻,我来就是告诉你一声,别仗着他现在宠你就不知天高地厚,总有天你会像我一样,甚至比我更惨!”言下之意,就是你也总有天会年老色衰,我好歹有正室之位,你到时一无所有,今天得的意就是你明天要流的泪。红拂强忍住白眼,如果是以前他尚觉得这些女人也有自己的苦楚,但才经历了姨母那一遭,芸娘所作所为恰好勾起他的痛处,当下失了耐心,“多劳您费心,我一定会好好把裴全何拴在床上,不会步您的后尘的。”芸娘脸都青了,“你,你……咱们走着瞧!”红拂对芸娘的背影喊道,“这句话原封不云送给您!”见芸娘的身影踉跄了一下,红拂解气地关上了门。
过了会儿,门又“叩叩”响了,红拂明知是裴全何,打开门就瞎叫道,“你有完没完啊——”把口水喷了人家一脸,红拼音瞅着喷匀了,方才收了嘴,故作抱歉道,“不好意思,我以为——”裴全何脸红地摸了摸脸上的口水,到底没舍得擦在衣服上,他转移注意力道,“怎么了,你以为什么?”红拂委委屈屈地把事情一一道来,裴全何拳头捏得咯吱咯吱响,听完了一拍桌子,“这烂婆娘!你别介意,我这就去让她给你道歉。”红拂一看这像是要家暴啊,忙要拉住裴全何,拉扯不住,一把抱在他腰上,裴全何立马怔在原地,红拂趁机拉着他坐下。
“你去干吗呀?打她一顿,再让她来给我道歉?我需要她道歉吗?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为不着这些事气恼多久,可她是你的正妻,你八抬大轿娶……”
“不是——”裴全何气恼地打断红拂,面红耳赤地解释,“她不是我愿娶的,是我娘为了给我爹冲喜才娶的!”
“那也是你娶做人家……”
“那年我才十二岁,什么都不懂!”裴全何吼道,似乎要把这些年的怨气全都吼出来,他吼完之后平静了些,道:“她比我大五岁,嫁过来时已经挺大年纪了,过两年,我爹还是走了,我渐渐懂事了,告诉娘亲我不喜欢芸娘,我喜欢的是男子,娘亲说如果我看上哪个姑娘可以娶进来做妾,男子门儿都没有!我赌着气,不肯同芸娘圆房,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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