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围着它焦急地转,我凑巧碰见了,就抱着‘寻梅’去了宠物医院包扎伤口,它痊愈之后就对我很友好,‘踏雪’也是。”
林穆阳明白了,非家养的动物往往野性难驯,但是动物天生性灵能够分得清人的好坏。
他半开玩笑地说:“学校里的猫是不是也跟你比较亲近。”
曾希盯着蹲坐在脚边的两只狗,对林穆阳的玩笑话也只是笑笑摇头。
“我们走吧,门禁时间快到了。”
曾希率先迈开脚,两只狗立刻摇着尾巴跟上去。
林穆阳几步追上她,并肩和她一起走,他借着路灯昏黄的光,偏头看到她表情宁静,除了还未消肿的双眼和发红的鼻尖,完全看不出她在不久之前大哭过一场。
她是个十分矛盾的人,伤心的情绪很容易通过眼泪让人看出,可真正的伤疤却藏得很深,不肯轻易示人。
林穆阳牵过她的手,他手上的温度熨烫着她,曾希微微一愣,脸上稍烫略有些不自在但也老实地将手放在他掌心中,蜷了蜷手指轻轻回握住他。
到了曾希宿舍楼前,林穆阳并没有立刻松开她的手,他拉住她问道:“明天有事吗?”
曾希如实告知:“明天下午要去一中参加小望的家长会。”
“好。”他接道,“我陪你去。”
她习惯性地摇摇头说:“不用的,不浪费你时间。”
“不想我陪你?”
“不是、我……”
林穆阳低头凑近她:“你要是过意不去就拿你明天晚上的时间和我交换。”
曾希有些慌,眼神闪烁。
林穆阳笑了:“明天乐队去‘浮生’,你也来。”
曾希抿抿嘴,暗自庆幸宿舍楼前的路灯前不久坏了,现在四周黑漆漆的他看不到她脸上因难为情而浮现的两团红晕。
“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来接你。”林穆阳盖棺定论,自然地抬手帮她理了理被风吹散的鬓发。
两人关系转变,曾希一时还没适应,他亲昵的动作让她僵立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我、我上去了。”曾希轻轻挣了下手。
林穆阳没松开反倒摩挲了下她的手背,问出了盘桓在脑中一晚上的问题:“李辛霏今天为难你了?”
“没、没有,她没为难我。”
她语气急促,黑暗中他看不清她的脸,但他能想见她低垂着眼睑避开他的目光的模样,不愿坦白的表情,兴许嘴角还会勉强上扬。
如果他和她只是浑不相干的陌生人,他或许会觉得她很坚强、克己,可他知道她只是被逼无奈,如果有选择她可以活得更从心。
从小到大他的生活都是被安排好的,母亲强势地为他打点好一切甚至思想也要控制,他少有选择,可现在他却想成为她的选择。
林穆阳抬手摸上她的脸颊,大拇指刮了刮她的颊侧:“曾希。”
曾希浑身一颤。
“以后你别什么事都自己兜着,还有我,知道么,你以后有我。”林穆阳双手搭上她的肩,微弯腰看着她模糊的轮廓,“你可以生气,可以吃醋,可以任性,可以无理取闹……所有女生做的你也可以做,你不必对我小心翼翼,我给你这些权利。”
曾希愣怔,即使夜沉如墨,她还是能看到他真挚的目光,拨开迷雾直抵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