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派肃穆的面容令秦旸想笑,于是他轻扯了下唇角。
段弘俞刚感觉腕上抓握的力道一松,下一刻就听见门锁闭合的轻响。
是秦旸反锁上了房门。
“你。”
话音刚落,段弘俞就被挟入秦旸怀中,秦旸人高马大,在要求了瘦了近二十斤却一点没减力道,两只手跟铁臂似的。
从入门处穿到客厅,混乱中不知打翻了什么,跌到地毯上,怦然一声闷响,秦旸懒得分神关注,段弘俞却是没法分神。
秦旸就像个蛮子,凶恶毕露,段弘俞被他抓得、咬得疼了,秦旸又轻柔地安抚,好人做了,恶人也要做。
“小陈——”
“他不会回来。”
秦旸随手将碍事的鸭舌帽甩到地上,跌跌撞撞,段弘俞被带进了秦旸的套间。
缺氧令大脑迟缓,恍惚中段弘俞听到了一阵猫叫,但内门一关,那细弱的声音又消失了。
被安置在客厅没能得到关注的小耗子发出了惊天的怒火,它小跑到门边不停地挠门,滋啦滋啦,指尖划过光滑的门面,用的力气大了,抛光的门面都被尖利的指甲挠出了点点痕迹。
过了三五分钟,那门面上已经不能看了,到处都是抓挠啃咬的印记,小耗子此时也终于反应过来,清楚再纠缠也不会有人为它开门,于是愤怒的它转战,飞奔向秦旸新为它购置的玩具。
那玩具细长一条,是个小猫玩偶,秦旸原本买了一套回来,什么动物都有,但小耗子偏偏喜欢这白森森的小猫,玩偶小老鼠与其他一并落了灰,小耗子每每恨不得拖着小猫玩偶往自己窝里藏。
但小陈老爱捉弄它,时常将玩偶放到小耗子咬不住的高处,今日意外被碰到了地下,小耗子立马乐颠地将它拖进自己的窝里。
它最近牙齿慢慢长成,逮着什么都要胡咬一通,又凶狠又是耐不住的喜欢,冲小猫玩偶咬了又咬,从头到尾,从前到后,咬完了又心疼地舔一舔,帮着小猫玩偶顺顺毛。
小猫玩偶在它手中毫无还手的机会,任由它摆弄成各种形状。
它一会儿叼着小猫玩偶跳上沙发,一会儿拖着玩偶走到床边,恨不得整个身子压上去,让小猫玩偶完完全全沾染上自己的味道。
只是小耗子到底是年轻,收不住劲儿,牙口尖利,居然把紧密的针线咬穿破了个洞,内里棉絮都露出来了,小耗子察觉到或许该对喜爱的物什轻柔些,一反方才的莽撞,继续轻柔地为小猫玩偶顺毛。
直到小猫玩偶被顺得油光发亮,小耗子终于放下心来,又失忆似的故技重施。
它叼着小猫玩偶跳上茶几,连玩偶半个身子垂在外面都一无所知,直到窗外一声惊响,小耗子惊恐看去,漫天的烟花炸开,它忽然松爪,激烈地撞倒了桌边放着的水杯。
小猫玩偶被松了力道,一下掉落在地,水杯正正好砸在其上,小猫玩偶被溅了满身濡湿。
夜色铺漫天际,小耗子回到小猫玩偶身边,舔走它身上的水渍,它轻巧地掠过满地残片,带着小猫玩偶再一次造访了它舒适的小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