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景遇的认知里,拥有严言这样的老婆所带来的欢愉,远远抵过陈父一时的震怒。不一会儿,他就放下稍瞬即逝的忧思去客厅左右手下棋去了。
这个夏天异常的闷热,在严家焦虑不已的几天里,已经下了几场暴雨,转瞬又恢复高温暴晒。过了一个星期,陈家找的风水阴阳师终于定下结婚的日子:七月初七。
之后拿过来让严家看了看,七月初七的好日子,陈家担保所有婚礼的细节他们都会全程准备,这样一来,即便时间有点紧,严家也没什么意见。能赶在严言二十八岁前结婚,已经再好不过。
陈景行最近很忙,既要测试新上的一批仪器,还要拨空操心婚礼的事情。毕竟他不能异想天开把这种事情交给陈景遇。
陈景行回头看了看在车座上静静坐着的陈景遇,他挺直脊背,双手搭在前座的靠背上,十分乖巧。
似感觉到有人看他,陈景遇笑了笑说:哥,你怎么了?
我在想景遇为什么想娶严言?严言的名字从陈景行口中说出,竟也带了些温柔缱绻的意味,好像称呼她的人,因为严言二字的发音嘴角都会不自觉地翘起。
陈景遇歪着脖子很认真地想了想,严言的名字很好听,而且她长得很好看。
然后陈景行努力在脑海中搜索这个令弟弟喜欢的女人的模样,发现她在他面前始终是低着头,只露出光洁的额头。很矛盾,明明很弱小,同时又让人觉得她坚不可摧。尤其是那天晚上,她满头细汗在小小的屋子里,目光坚定地说她要嫁给景遇。
后来他才知道,那天发生的事情。只消稍稍细想,便知她义无反顾的原因。所以他说她是一个孝顺的人。
陈景遇似乎不满意自己的答案,冥思苦想后补充道:她不会一直盯着我看,她笑起来甜甜的,有两个小酒窝。她看到我渴,会倒水给我喝。至此,他很满意的点点头,就是这样。
她不会像其他人一样投向他诧异的眼光,只和他静静坐在茶馆里,然后在他抬头看她时回他一个温暖的笑容。虽然只见过一面,陈景遇想起时还是觉得暖洋洋,像陈景行带他去泡温泉的感觉一样,从头暖到脚。
而陈景行实在想不出那张苍白的小脸笑起来是什么模样,只觉得她能让陈景遇开心就好,他揉揉陈景遇的头发欣慰地笑笑。
哥,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她?
很快。
陈景遇高兴的在座位上晃动,转瞬脸又耷拉下来问:那她会不会嫌弃我笨,然后不理我,拿石头扔我?
陈景行说:不会的。
就在陈景遇摇摆不定的沉思中,车子已经驶进酒店。
陈景行把他领进酒店的会客厅。会客厅占地很大,中间还有一条长长的走台,从会客厅的门口到走台铺着红地毯,陈景遇走在上面软软的,很是开心,还一反往常的安静咯咯笑了起来。
陈景行和王军说:主婚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