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家一片漆黑,陈景行试探着走到门口,严母点燃了蜡烛扶着严父上厕所,严父说:严言怎么还没回来,天都黑了,你一会儿出去找找吧。
严母:街里邻坊的,有什么好担心的,可能是老王家灯泡卖完了去广场买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也不知道灯好好的怎么就全坏了?
陈景行打断二人,家里有没有梯子?
夜色中,他一身黑色风衣,魁梧的身材本就令人心惊,加上突然出声,吓了二老一跳,严父缓缓神道:进屋坐吧。
等严父严母进了门,屋子里已经一片明亮,陈景行脱去了外套,只贴身穿了件白衬衫挽起了袖子,手里多了几只节能灯,脚边的矿灯耀眼至极。
严母说:夜里凉,你穿上衣服吧,不急这一会儿。
他笑笑说:没事儿,我火劲儿大,一会儿就好。家里有梯子吗?
外头照壁后立着呢,我去给你拿。
陈景行拦住她,力气活儿,还是我来吧。
严母和严父交换了个眼神,心下喟叹。若是陈景行是他们的女婿,岂不皆大欢喜,可这只是想想罢了,摆在他们面前的是血淋林的现实。他能这么做,估摸着也是为了陈景遇。
陈景行把梯子摆好角度,脚法利索,没几步就攀顶立在上头,把泛黄的就灯泡卸下递给严母,严母扶着梯子给他新的,陈景行倚着墙踩在梯子上,不缓不急地从兜里取出一盒烟来,撕下烟盒的上半部分,让严母躲远点,折成条绕着灯泡口刮了几个来回,灰尘扑簌扑簌地往下落,他朝里吹了口气,换上新灯泡,屋子上空恢复明亮。
等他换好所有的灯泡,严言还未回来。陈景行连番看了几次表起身道:我去外面看看。
夜里巷子的狂风肆虐,陈景行刚出门便听见严言的声音,软软的,黏黏的,像棉花糖一样。
这家很多年都没有人住了,您有什么事吗?严言手里提着菜和灯泡,站在她对面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牵着一个小女孩。
中年男子扶扶眼镜说:我就是看看,以前有位亲戚在这附近住,后来试了联系,现在回来找,这几年县城变化迥异,都不认路了。
严言说:这几年发展快,你不认路也正常。望向那件老屋,她顿了顿说:不过你的亲戚应该不是这家的主人,他们母子已经过世多年,自从搬到这儿来就是二人相依为命,没什么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