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行说:李主任,现在手术室里的那位脑溢血的病人是我父亲,不知现在做手术的是哪位医生?
李主任看了几眼陈景行说:噢,原来是你父亲啊。现在手术的是我们神经内科一位非常有经验的医生,你可以放心,他的临床经验十分丰富,对脑溢血这类脑科手术很有把握,加上病人送治及时没有耽搁,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陈景行说:那是那是,我没有那个怀疑的意思,不过当儿子的担心情有可原。毕竟我常年工作繁忙,没有多少时间陪他,还没有好好尽过孝道。
李主任说:陈矿长是个孝顺的人,据我所知病人是突然遭受刺激引起血管裂涨的,虽然及时就医但病人毕竟年纪大了,即便这次能够痊愈也不会像从前行动自如,腿脚不方便是肯定的,你做好心理准备。
陈景行说好,李主任多费心云云之类的话。
手术顺利,可是陈父却没有如医生意料般醒来。
陈景行在南城待了三天后,就有人催促他在外地的行程已经不能再往后推。陈景行打点好上下关系之后,鬼使神差回去一趟陈家老宅。
他在门缝后看见陈景遇专心致志的以小保姆为模特作画,还和以前一样画画时像常人般沉静,一双眼睛就像两潭湖水平静。
陈景遇说:你往前走两步,别看着我,就和平常一样。
小保姆笑着应下,转身却看见陈景行站在门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屋子里没有人说话,窗户合着,只能听见陈景遇下笔沙沙的声音,陈景行站了许久已经有人来电提醒要出发了。
他抬眼,陈景遇果然已经朝他看过来,他转身离去。
哥!陈景遇追上他在他身后问: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陈景行慢慢转过身,喉结上下,终于回答:没有。
哥,你是不是讨厌我?
没有啊。陈景行站在低一级的台阶,勉强和陈景遇平头,看了一眼陈景遇欲伸手够他,他了一下身子说:上去吧,我走了。
陈景行到了机场给严言打电话说:等我回来,所有的事情交给我来解决。
可尚未等到陈景行的归期,一个礼拜后陈父依旧昏迷不醒。
李主任站在病床旁对严言说:病人身体温度居高不下,只能采取物理降温,否则时间长了会烧坏脑子。
李主任建议家属最好用冰块敷全身,每天换洗三次,才能最大幅度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