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鞋的声音清脆而凌厉,温和中莫名又夹带着无尽的压迫感。
剪裁合身的裙子贴合着身体曲线,红唇艳丽,肤色清盈,神情平淡而冷艳。
男人便是心里再怎么厌恶,这一刻被晃了眼,依旧有些失神。
可很快,他便收回了自己目光。
也忽略了心底那一小簇,即闪而过的异样。
只是,一换作了沈尽欢去上上下下地打量他时,反倒叫男人坐立不安起来,心口的烦乱感更是随着心跳一下比一下更明显。
她只瞧他第一眼,便知道,这人就是黎执。
可对方看她的眼神,实在陌生,不似作伪。
沈尽欢虽然早有猜测,可尘埃落定的这一刻,心中依旧有些怅然。
也是,倘若记得过去种种,他又怎么可能不回来呢,便是不来见她,也该惦念着家中的一双父母。
不过,掉入那山崖,能活着已是大幸,她也不奢求旁的什么。
她小时候时常被父母带着去香火重的寺庙清修,同德高望重的僧侣们接触的多了,对这六道还有佛门的事情便也多少懂上一些。
阿茶未出世时,护体的功德金光很浓郁,足够保他世代轮回皆是福缘富贵,可再相见时,他身上的金光已经摇摇欲坠。
这代表他定是做了什么逆天改命的事情,功德金光破碎消散,他甚至失了再入轮回的机会。
她的孩子,她唯一的孩子,没有来世。
甚至,作为同天道作对的惩罚,这辈子的阿茶不会有子,甚至,终其一生寻不到至爱之人。
指腹抵着茶盏轻轻转了转。
终于还是将一份牛皮纸袋推到男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