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大人牵着手,走过漫长的走廊,这座有很多房间的别墅对他来说,真像迷宫一样复杂,每扇门长得都一样。
他还没有门把手高,不停仰着头看墙上的挂画、门上的房号,小手指抬起来指着某个装饰品问:“这是什么?那个是什么?”
领着他的八老师不高兴他像个好奇宝宝一直问,不耐烦地扯了一下他短短的小胳膊,“和你没关系的,问什么问!”
羿荣乖乖地哦了一声,不再问老师,只是小脑袋瓜还在左顾右盼。
八老师并不姓八,好像是姓张,羿荣记不清楚,就记得八老师的眉毛竖起来很像一个倒过来的八。
所以他在心里面偷偷地叫他八老师。
他们走到一个面积很宽广的大厅,里面有几个长相非常好看的幼童,分散在大厅的角落里,还有一个女老师在看管他们。
羿荣被领到大厅中间,那些孩子眼睛或在偷偷地瞟他,或在光明正大地打量着他。
小孩子都天性爱说话,叽叽喳喳,然而这些孩子却在八老师进来的时候不约而同地保持着安静。
被这么多人注视着,羿荣局促地拧着衣角,领他来的老师推了一把他的肩膀:“和大家介绍一下你自己。”
他低头看着脚尖,声音细弱地开口:“大家好,我叫羿荣,羿是后羿射日的羿,荣是荣获至宝的荣。”
“因为我是爸爸妈妈的宝贝,所以爸爸妈妈都叫我荣宝。”
“希望能和大家一起做好盆友。”
羿荣说话软软糯糯,还带着家乡特有的口音,和普通话有明显的区别。
八老师:“怎么不鼓掌啊,大家欢迎一下新来的小伙伴。”
这些孩子反射性地抬起手掌,掌声稀稀落落的,像是在大人面前表演一般。
八老师叫女老师出去,两个人到走廊去说话。
老师们一离开,孩子中最大的九岁男孩,噗嗤一声笑出来,重复羿荣的口音说:“好盆友,荣宝宝。”
其他小朋友都跟着一起笑起来,场面一时维持不住。
羿荣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笑,但是本能地感受到赤裸裸的恶意和嘲笑,他抿着嘴唇,眼眶里泪珠打转,窘迫地拉扯自己的衣角。
靠近羿荣最近的一个可爱圆脸的小男孩,天真无邪地问道:“你爸爸妈妈也不要你了吗?”
羿荣一听到有人误会爸爸妈妈,就着急地摆着小手,替他们解释:“不是不是,爸爸妈妈没有不要我,他们只是暂时没有钱,把我送到这里住几天,很快就会接我回家了。”
九岁大男孩康康一听,脸色凶狠地骂羿荣:“蠢货!白痴!他们就是不要你了!他们才不爱你,钱才是他们的宝贝!”
对方莫名发冲的语气让羿荣懵在原地,他手指抓了几下长得不太聪明的脸蛋:“爸爸妈妈没有不要我呀,他们都很爱很爱我。”
反而有另一个小朋友哇地一声哭出来。
“是我的爸爸爹地不要我了。”
“我爸爸妈妈没有不要我,他们都洗了呜呜呜……”
接二连三的,又有其他小孩跟着哭出来。
羿荣站在那里,震惊地睁大眼睛,发现这个很凶的哥哥竟然把除他以外的所有小孩都给骂哭了。
等到八老师和另一个进来的时候,场面已经混乱到极点,八老师生气得眉毛倒竖起来,拿出一根戒尺,骂道:“好好的,哭什么哭!”
这群正在伤心的孩子立刻收起声,惧怕地看着八老师手上的戒尺,羿荣也莫名地跟着打了一个寒颤。
之后,羿荣就在这里住了下来,和这群年纪相仿的孩子一起学画画、唱歌还有跳舞,各种能取悦别人的东西。
给他们上课的老师会根据他们的表现打分,谁学得最好最快就会得到老师的夸奖,培养他们的人有意让他们形成竞争的意识,如果有小朋友闹矛盾起来,非但不会调和,还会让矛盾愈演愈烈,以此来看他们的表现。
就像是斗兽场里,把一群小兽关在一起,让他们互相厮杀,彼此之间没有信任和友爱,只有猜忌和防备。
羿荣不是最聪明的小孩,但是是长得最漂亮的,那些老师会更关注他一些,这就让其他小孩隐隐地针对他。
当然大家都是做得很隐晦,不太明显,迟钝的羿荣经常都没有发现自己被人欺负了。
除非是有人把餐盘扣在他头上,或者是他在晚上洗簌完,爬上自己的床,发现被窝冰凉湿冷的,被子被人倒了一盆水。
羿荣光着脚丫子站在床边,其他小孩都已经躺在各自的床上,只有他还没进被窝里。
来查寝的老师问:“怎么还没上床睡觉?”
羿荣手足无措地说:“老师,我的被子湿了。”
老师不太高兴,显然觉得羿荣给他找麻烦了,质问幼小的孩子:“别人的被子为什么没湿,就你的湿了!”
这就变得好像是羿荣的错了,羿荣被老师吓住了,战战兢兢地道歉:“对不起老师。”
有可爱圆脸的小真掀开被子一角,小声开口:“荣荣,你过来和我一起睡吧。”
羿荣感激地看小真一眼,爬上小真的床,两个小孩紧紧靠在一起,夜里便连做恶梦也不害怕了。
从那天开始,羿荣就和小真一起玩,小真要聪明一些,他知道不能去得罪那些大孩子,要去讨好他们,特别是年纪最大的康康,经常捉弄人。
那天羿荣的被子就是他指挥着另一个孩子把洗脸水倒上去。
老师们不会管这些孩子间的恶作剧,如果被欺凌的一方受到伤害只会被认为是次品,应该被优胜劣汰的。
羿荣把所有秘密都和小真说,他相信小真,把小真当成他最最最好的朋友,一辈子的好朋友。
当他在摆放桌面文具的时候,小真从教室外面走进来,康康和其他的大孩子在教室窗户外面看着羿荣笑嘻嘻,不知道在笑什么。
下节课就是八老师的课,羿荣谨慎地把本子文具摆好,没做好的小朋友都要被八老师的戒尺打手心。
小真走到他的桌子面前,他面有难色,咬了下牙齿说:“荣荣,我看到你爸爸妈妈来了。”
羿荣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小真。
“他们来接你回家了,你、你快去大门口等他们吧。”
羿荣被这个做梦一样的消息惊喜到从椅子上跳起来,他按耐不住兴奋和激动,在原地蹦蹦跳跳,“太好了!爸爸妈妈终于来接我了,我就知道他们一定会来的,我现在就去门口等他们。”
他不等和小真说话,就慌里慌张地往门口跑,小真拉住他,“荣荣,如果你没看到他们,就是他们还在八老师办公室,你就多等等他们。”
羿荣用力点头,“嗯!我一定会等他们的。小真,等我看到爸爸妈妈,我要告诉他们,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小真眼睛红了,像是快哭出来一样。
羿荣和他摆摆手,往教室外面跑,经过康康的时候,他看着他,突然嗤笑出来。
羿荣才不管他笑什么,着急着要去见爸爸妈妈。
他从楼梯往下跑,眼泪被风吹出来,他用手背抹着眼睛,太好了,爸爸妈妈终于来接他回家了,他差点就以为爸爸妈妈真的不要他了,他好想抱着爸爸妈妈说他好想他们。
他跑到大门口,果然没见到父母,门被锁着,要有八老师的钥匙才能开。
羿荣找了个角落蹲下来,耐心地等着爸爸妈妈。
只是他没等到父母,等来了八老师。
八老师站在他面前像一座巨山,手里拿着戒尺,眉毛倒竖起来,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你不去上课,蹲在这里做什么?”
羿荣手放在膝盖上,缩着身体小声说道:“八老师,有人说我爸爸妈妈来了,我在等他们来接我。”
他被八老师提着衣领一路拎回教室,把他提到那群孩子的面前,凶狠道:“谁和你说,看到你爸妈来了。”
八老师今天心情不好,羿荣算是倒霉地撞在枪口上。
羿荣看过去,小真低着头,肩膀颤抖地不敢抬起来。
羿荣咬着嘴唇,摇摇头不说话。
八老师生气了,“学会撒谎了是不是?啊?还敢骗我!”
他抬起手掌,往羿荣的脸上打了一巴掌,他刻意收着力道,这么点大的小孩会被打得耳膜穿孔,饶是如此,小孩嫩生生的脸蛋红肿起来,上面还有巴掌印。
羿荣小手捂着火辣辣疼的半边红肿脸蛋,又惊又怕,眼泪往外流,“老师,我没说谎。”
底下看着的几个孩子个个都鸦雀无声,生怕被牵连进来挨打。
八老师更恼火了,把羿荣挡着脸的小手拿下来,对着他的脸又打了两下,“还敢撒谎!”
羿荣吓得眼睛都不敢睁开,小手在身前紧绷地握紧,咬紧着牙关,抖如筛糠。
八老师的手停下来,“还说不说谎?”
羿荣吓得只会摇头。
八老师扯着他的衣领,使得他的小短腿都够不着地面,踉跄着被拖出去,“去禁闭室里,好好反省!”
羿荣真的怕了,一路哭着喊:“老师,我错了,不要把我关到黑屋子里面。”
惩罚一个孩子,最有用的办法莫过于把他关到黑漆漆的屋子里,没有窗户,只有他一个人,黑暗和恐惧会慢慢地包裹着他。
羿荣跌到小黑屋的地板上,八老师在门外锁上门,他抱紧自己的膝盖,牙齿不听话地打颤。
过了不知道多久,禁闭室的门才重新打开,这些老师们都是有算着时间,既是要惩罚到位,又不能让小孩因为惊吓脱水出问题,毕竟这些孩子都是背后负责人的珍贵投资。
羿荣终于重见天日,八老师问他:“撒谎了没有?还敢不敢撒谎?”
羿荣哭着点头:“我撒谎了,我再也不敢了!”
这天,从来不会说谎的羿荣,终于学会了撒谎。
六年后,在京市的地下拍卖会里。
拍卖的台子上由两个壮汉抬上来一个盖着黑步的大笼子,拍卖会的主持人扯下黑步,这个金色的笼子里面,竟然坐着一个年纪大约十二岁的男孩。
男孩脸上蒙着一块眼罩,穿着背心短裤,抱着自己的膝盖,等待着被拍卖。
地下拍卖场的二楼室有最佳的视野,和一楼的普通客人有了隔绝,还有专门服务的侍应生给客人举牌子竞价。
二楼一共有七间,法地用粗糙的舌苔舔过娇嫩奶头,像是干渴求雨的路人找到了甘霖般拼命地吸吮。
羿荣仰起头,脸上的神情欢愉又痛苦,他的脚背不自觉地绷紧了,忍不住求饶:“轻一点……”
没开过苞的十八九岁愣头青就是不知道轻重,羿荣心里有点后悔,早知道……早知道他就不……
傅衍之把他胸口的两点都疼爱到红肿起来,才堪堪放过,急切地想解开他衣服上剩下的几颗扣子,羿荣怕他把自己的扣子扯坏了,那他回值班室就要说不清了,手推开傅衍之。
傅衍之解不开扣子,竟然直接去扯羿荣的裤子。
羿荣还是有点羞耻心的,再怎么样他也不会在儿子的宿舍,和他的舍友做爱,他柔弱地颤着声音,眼泪汪汪地说:“不要了,我不能在上面呆这么久,我……我,还有工作要做。”
傅衍之被羿荣一连串的推拒,弄得欲火憋在心头疏散不开,明明是老婆先勾引他的,现在变卦不想要的也是老婆!
他的大脑稍微地冷静下来,转而想到,他和荣荣满打满算也是法地咬上去,手指伸进被子里,揉搓羿荣的大腿根,手掌贴住纯棉内裤一把握住了羿荣的阴茎。
羿荣喘了一声,身体哆嗦地挣扎:“小萧,你干什么呀!”
他眼底泌出生理泪水,可怜地流出来:“我只是让你帮我脱上衣,没让你脱我的内裤……呜,别、别碰下面。”
萧劲澈吐开羿荣肿大的乳头,沙哑着声音说:“宝宝,你下面也流水了,很舒服是吗?”
‘宝宝’把羿荣给叫懵了,他和小萧的关系什么时候突飞猛进到这种程度。
萧劲澈把被子拉开,羿荣那根漂亮坚挺的阴茎颤颤巍巍地露在空气中,被男人修长如玉的手一把握住,上下套弄,顶端的细缝裂开,涓涓地往外涌出透明液体,羿荣羞耻得脸都快烧起来了。
“是你欺负我……呜……别摸我的……肉棒了……”羿荣都不好意思说出那个词,脚趾都蜷缩起来,却没有力气抵抗。
“宝宝的肉棒被我欺负得流水了,想不想要老公疼你?”萧劲澈一直压抑的欲望今天全部爆发出来,好像有人把自己用来遮掩的遮羞布扯下来,他好快活,终于说出来了,再也不用在老婆面前压抑自己了。
羿荣难受得厉害,又觉得现在这样很奇怪,小萧又不是他老公,他不想张开口去要,又想要对方能自己坐上来疼疼他,只能无助地轻轻抽噎着。
“老公就来疼你……”萧劲澈凑上来,怜爱地亲了亲老婆,他身体里一阵火热,匆匆脱了裤子,张开腿跨坐到羿荣的小腹上,结实韧劲的屁股抬起来,股沟摩擦着羿荣的肉棒,处男屁眼和滚烫坚硬的性器碰到一起就一直发麻,滴水的肉棒把屁眼涂抹得十分湿润。
“小萧……你不行就从我身上下来吧……”羿荣有点害怕,这又是一个处男,等会又要把他的鸡巴夹破皮。
萧劲澈脸一黑:“我怎么不行了。宝宝,你还没有试过,就知道我不行了。”
萧劲澈还是有点脑子的,知道第一次要做好前戏扩张,不然会让老婆娇嫩的肉棒受伤,他手探进后面扩张,呼出一口长气,扶住羿荣的肉棒慢慢往下坐:“荣荣,是我先来的,以后在我后面来的男人都是小三。”
“什么……小三……”羿荣手肘撑着身体,手指抓着床单无意识地揉弄,肉棒陷入了紧致干涩的甬道里,一点点往里插入,好像进入了一个无比灼热的狭小洞穴,四面八方都是推挤过来的肠肉,吸吮着他敏感的性器,龟头尤为明显。
羿荣脸上的病态潮红更加明显,娇弱的身体一直颤抖着,萧劲澈适应了体内的肉棒存在感,半蹲下身,屁股挨着羿荣的大腿根,开始上下肏弄着羿荣的阴茎。
“宝宝,老公肏得你爽不爽?”萧劲澈是有点变态在身上,屁股肏得羿荣的肉棒啪啪作响,前面的阴茎也上下拍打着羿荣白净的小腹。
对一个三十五岁、病弱的羿荣这样欺负,萧劲澈用自己年轻健壮的身体,结实的大屁股强奸着羿荣看起来漂亮又很好吃的肉棒,实在是太坏了。
“很……很爽……”羿荣忍着羞,呜呜地说出这句话。
萧劲澈被老婆刺激得颅内高潮,后穴突然抽搐般地痉挛,鸡巴潮吹似的喷出十几股精液射到羿荣的肚子上,有不少还挂在羿荣挺起的娇嫩乳头上。
“你们在做什么?!!!”同样没敲门,跑来偷看羿荣睡觉的云沐舟,震惊地站在门口。
萧劲澈高潮之后,被这么一个意外打断,没留神就让羿荣的肉棒从自己的身体里滑出去。
接下来云沐舟看到双眼朦胧、脸和脖子潮红的羿荣,哭着说:“别、不要走……”
710宿舍除了羿承宥是荣荣的儿子,其他三个人就只有他,羿荣不要他,云沐舟少男心碎一地,很委屈:“荣荣,我也可以满足你,为什么找傅衍之和萧劲澈,就是不来找我。”
小狗要黑化了!小狗要变坏了!
然而羿荣对他伸手,啜泣着说:“小舟,快过来帮帮我……小萧欺负我……”
小狗汪地一声跑过去。
“荣荣!这样可以吗!荣荣!我有没有把你夹疼了???我、我我慢一点!!这样亲你可以吗?”
萧劲澈很不爽,这么快就来了一个第三者。
云沐舟完全忽略萧劲澈不爽和想刀人的眼神,虔诚又小心翼翼地亲吻羿荣,他是最忠诚的朋友、也会是最忠诚的恋人。
羿荣脑袋都和浆糊一样晕晕绕绕,不知道怎么回事,床上变成了三人行。
羿承宥在床上左右翻转睡不着,身体里有一股冲动,驱使他去找羿荣,但是这里又不是只有他们两个,还有他的两个多余的舍友。
要是在这里欺负爸爸,恐怕会被他们看出来端倪,虽然他是不顾忌其他人的想法,但是爸爸脸皮薄,总是在乎的。
羿承宥身体里的火消不下去,打算出门走走,他敲云沐舟的门发现没人应,又去敲萧劲澈的门,同样的没人。
直到他走到羿荣的房间门口,才听到若有若无地呻吟声,那是他最熟悉的,爸爸被他欺负哭的时候情动声音。
他推开门,看到了让他血脉贲张和癫狂的一幕。
他的爸爸和他的两个舍友躺在一张床上,轮流负距离接触。
羿承宥崩溃得双目瞬间充血赤红,“为什么他们都可以,谁都可以上你!只有我不行!就因为我是你儿子么?”
云沐舟和萧劲澈听到这句,有些震惊但又不觉得意外,难怪他们一直都觉得羿承宥对羿荣的占有欲似乎强得过分,不喜欢身边其他男人接近他的爸爸。
羿荣被身上的人用力夹紧得直吸气,他无意识地往羿承宥身上插了一刀:“当然不行啊,我们两个是乱伦。我要是和你那样,怎么对得起你父亲。”
“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好忍的。爸爸,你的骚鸡巴早就被我玩过好几遍。你知道你睡觉的时候,肉棒是怎么插在我屁股里面的吗?”羿承宥走过来。
他推了一把正骑在羿荣身上的云沐舟,“让开!玩弄我爸爸的肉棒很爽吧,现在应该轮到我了!”
羿荣脑瓜子简直嗡嗡地炸开,这是干什么!有没有问过他的意见!他的肉棒就算给很多人睡过也是有自主权的!
不知道是谁把手指伸进羿荣的嘴里模仿抽插的动作搅弄,迫使羿荣只能张开嘴,牙齿和手指磕碰到一起,舌头舔上指缝,男人的喘气声都跟着变重,羿荣则感觉到呼吸变得艰难,呜咽着流下眼泪,眼角通红着越发可怜。
旁边的两个人见不得男人这么欺负自己的宝贝荣荣,一把推开他,终于得到解脱的羿荣却只是得到短暂的安宁,软软的耳垂被其中一个人含住吸吮,又亲着他耳旁敏感的肌肤,引得羿荣微弱夹杂着哭腔地喘息,胸口平坦得不能再平坦的奶子硬是被男人的手指捏起软肉,娇嫩的乳尖被揉得红肿翘起。
到最后,羿荣已经分不清是谁坐上他的性器,摆动着坚实的腰臀上下吞吃,只记得一个人的后穴比较火热热情,一个人的比较含蓄但是逐渐收紧,还有一个人的后穴霸道强势,像是要把他的肉棒榨出汁才肯吐出来。
但是他们三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肾好、身体强壮,比病弱体虚的羿荣好太多太多。
年轻人又不知道要节制,怜惜一下年长者的身体,羿荣的胸腔都在剧烈地起伏,每一分钟都因为承受不住过于刺激的运动而大口喘息,手指尖都是软绵地发着颤,手掌心还要被男人贴在粗硬的肉棒上色情地猥亵,他一直在哭,因为身体承受不住这么激烈的快感,喘气声快得接近哭泣。
直接被做得昏过去,等他醒来,就是面对羿承宥、云沐舟和萧劲澈三个人略带着心虚的眼神。
羿承宥当着另两个人的面,直接亲上羿荣的脸,“爸爸,我今天就要去参加跳级考试,一个月以后回来,这段时间就让他们代我照顾你。”
在‘代我‘两个字上着重强调。羿承宥虽然对有他的两个舍友加入,要分一杯羹感到难以容忍,但是现在有人暂时替他‘照看爸爸’,不用担心羿荣会被其他不知名男人拐走,他也就可以去先完成学业,之后再把两个舍友踢出局。
只有他能独享、独占他的爸爸。
羿承宥转身走了,羿荣才发现自己没穿衣服,胸前那两点和被子直接摩擦,疼得难以忍受,还有双腿间的阴茎也有些胀痛,好像使用过度了一般,囊袋里的精液都被渣得干干净净。他晕眩的大脑还在回想发生了什么,怎么感觉整个人的世界观都跟着崩塌下来。
云沐舟凑上来,身后不存在的尾巴几乎快摇起来,讨好道:“荣荣,我来给你穿衣服吧。你饿不饿?我点外卖你就在床上吃吧。”
萧劲澈咳了一声:“荣荣,我用你的手机给领导请假了,你的身体不好,今天先好好休息,不急着回学校。”
身体不好,你们还这么玩我!!!!羿荣气得锤床:“你们太过分了!呜……我的十个积分,能不能退货。”
最后一句太小声了,云萧二人都没听清,但是都忐忑不安地左一个右一个地哄着羿荣,做小伏低地让羿荣消消气。
他们在别墅呆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启程回学校,到宿舍楼下竟碰到坐在花坛前抽烟,一脸憔悴的傅衍之,对方一向平整的衬衫皱得像是一天没换,眼白里面都是血丝,看到羿荣回来了,黝黑的眼睛亮起来,站起来急急地向羿荣走了两步。
“荣荣,你去了哪里?”
羿荣被他这幅容貌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左右两边的男人立刻把他护在身后。
他还记得和羿承宥的承诺,不能搭理傅衍之,所以懦弱地连个眼神都不敢给对方,低下头,却不小心露出白皙颈项旁的暧昧吻痕。
傅衍之的脸色逐渐铁青,明白了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头上似乎都能看到一股绿,是谁和他的老婆做了!
萧劲澈侧过身挡着羿荣,拉着他从旁边走过,一边安抚羿荣:“别怕,这里是学校,他如果来骚扰你,荣荣你就电话叫我们。”
云沐舟同样说道:“荣荣找我,我24小时都有空!”
羿荣听到傅衍之沙哑着嗓子叫他:“荣荣……”
头也不敢回,走远了才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傅衍之是自持身份,不可能也不会在学校里和舍友为了争夺羿荣而大闹,然而,他的心中暗黑阴森的念头正在疯狂地增长,这些横亘在他和羿荣中间的人,他会一个接一个地铲除。
就先从羿承宥开始吧。傅衍之的嘴角突然勾起了一个笑。
羿荣以前要从坏男人那里骗钱不仅要付出色相,受欺负还苦不能言,只能忍泪做他们豢养的金丝雀,现在他已经不年轻了也不是很漂亮了,体力也衰弱,却来两个年轻又帅气的大学生,年轻人热烈真挚的感情难免会让羿荣受到感染,以前只是把他们当成儿子的同学,现在却是睡过觉的男人,眼神对上的时候总会觉得羞怯。
时间过去得很快,眨眼一个星期过去了,萧劲澈是完全把自己当成羿荣的正室一般自居,理所当然地替羿荣赶走恼人厌的、听不懂人话的追求者。
羿荣一直没接收到羿承宥发来的讯息,据说他们去的考试任务点是封闭通讯的,无法和外界联系,因为男主一般都是福大命大,不容易死的小强体质,羿荣也很心安地等着下个月羿承宥回来。
至于羿承宥回来以后,就没有机会和男二接触的这件事,羿荣则想走一步算一步,反正他也活不久了。
奇怪的是,在羿承宥回来之前,顾辅导员主动来找他,说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告诉他,把他带到了办公室里。
这副严肃的阵仗把羿荣吓了一跳,忐忑地想是不是自己的工作出纰漏了,所以学校想开除自己。
顾恒坐在他面前说:“荣荣,羿承宥大概是出事了。学校后勤的人发现,本来应该给羿承宥安排的任务点是c级,但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安排了s级生存率极低的任务点。进入任务点的学生都不能和外界联系,但是他们身上会携带一个联络仪,学校可以定位到他们的地点,和他们通讯。我们发现这个纰漏之后,就立即向羿承宥发送讯息,但是已经晚了,他的联络仪处于失联的状态。”
这个消息把羿荣给弄懵了,男主怎么会出事呢,他可是男主啊,遇险都会转危为安的,更何况剧情里也没有给他安排这一段。
是因为他引起的蝴蝶翅膀吗?
他眼里的茫然失措被顾辅导员理解为刚得知孩子失踪的震惊伤心,顾恒一时绷不住,他抬起手放在羿荣的手背上,“学校已经准备组织人员派去救援了,但是……s级任务点非常危险,我们也不敢再搭进去一个学生。荣荣,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顾恒非常担心失子的痛苦会将羿荣打垮,握紧羿荣的手却发现十分冰凉,他低声道:“学校会尽可能地赔偿你。还有我……我们也会帮助你。”
羿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顾辅导员的办公室,他整个人魂不守舍地默默在路上走着,突然停了下来。
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对系统krr说道:‘男主已经死了!我们也撤出世界吧。唉!也不知道这个世界失败了会扣多少分。’
krr从小书包里掏出一台笔记本,圆球里伸出一对小手,在键盘上敲打:‘荣荣,你先别急,我找后台要一下男主的数据。找到了!男主现在还活着,就是被困住了。’
羿荣脸上并没有出现喜悦,反而是‘随便吧,早点结束吧’的垂丧态度。
他回宿舍楼的路上碰到了下课回来的萧劲澈和云沐舟。
云沐舟先是叫住羿荣,脸上却没有往日遇见羿荣的快乐,挠着头像是有话要说,但又不敢说出口。
萧劲澈看羿荣脸色不对,问道:“荣荣,你是从顾导办公室回来的吗?”
羿荣轻轻点头,不用言说,萧、云二人都明白了。
萧劲澈想握住羿荣的手给他一些力量,但是这里公开场合人多眼杂,所以他只是把手放在羿荣的肩膀上拍了拍,“没事的,我们会把他找到的。别太伤心,一切都还没有定论。”
学校将这个专业大一到大三的学生组织起来,只给了半天的准备时间,当晚就出发,s级任务点的死亡率极高大多是因为没有丰富经验的老师带队以及单打独斗容易出事,再加上这些学生也只会派去外圈做援助,真正深入里圈去救援的还是业内的精英人士。
710宿舍的三个人都去了,傅衍之在上宿舍楼的大巴车前,回头遥遥望了一眼羿荣,眼里闪过势在必得的念头。
羿荣就坐在那里,神情脆弱而又迷茫,由临行前的萧劲澈和云沐舟两个人安慰。
他们出发以后,学校就只剩下羿荣一个人,周围的学生和老师都知道这件事情,在背后讨论和指指点点,所有人都知道羿承宥是不可能回来的,以往学校也有出过事,一个快毕业的小队草率地进入了s级任务点无人生还,更何况是才大一的羿承宥呢。
平静的校园逐渐生起了风浪,有人在学校论坛里匿名说,羿荣和学生谈恋爱,还和不止一个学生在谈,脚踏多只船,那些学生拿着父母的血汗钱供给他,谣言传得很快,就连不知道怎么上论坛的羿荣都在背后听到了同事讨论。
“我早说吧,他肯定是关系户,学校领导包养的。他连学历都没有,肯定是走后门进来的。”
“他的儿子,该不会是和别人生下的私生子吧,长得也不像他。”
羿荣抬起来准备推门的手又放下来,他犹豫了一会,决定不进去了,先去食堂给同事打饭吧。
他走到食堂时,刚好碰到学生下课的人潮,挤在人群里排队买饭,食堂里人多嘈杂,但是他还能听见别人在那儿谈论他,音量没有一点压低。
羿荣低垂着头,咬着嘴唇,看自己的脚尖。
背后突然地有一只手抓住他的右臀,揉了一下很快又放开,羿荣惊慌地回过头,就看到几个若无其事的男生,手插在兜或者双手横在胸前,不知道是哪个刚才摸了他屁股。
羿荣本就薄的脸皮逐渐涨红,羞愤欲滴,没找到凶手只能恨恨地转回身。
他一回过头就听到后面的人窃窃说:“摸到了吧?”
“手感怎么样?”
“他大爷的,简直爽死了你。”
“怎么刚才不是我!我就犹豫了一下!”
羿荣气得浑身发抖,一转过身那几个人又立刻闭上嘴,各个眼睛往旁边看,就是不和羿荣的眼睛对视上。
看这几个人越发面目可憎,他之前认为这些还没出社会的大学生都很可爱很善良,现在却碰到这几个人渣宰,他饭也不想吃了,从人群里挤出去,回去路上又委屈得掉眼泪,偏偏是这个时候,身边都没一个人陪着他。
学校里并不是一个乌托邦,它是一个微型的小社会,恶意就隐藏在某些人的身后,随时准备破土而出。
没有人保护的羿荣,有着让人惊艳的美貌却脆弱不堪,面对众人觊觎的眼光,他无力抵抗,谁都想上来欺凌他,只是在等有谁先跨出第一步,打破了这个平衡,之后的事情就发展得快起来。
很显然,食堂里发生的事情就是一个开始。
第二天,羿荣在值班室里给学生做登记,一个长相憨厚的学生从他手中接过钥匙,然后顺手摸了一把他白皙的手背。
那动作显然十分刻意,就是为了摸一把他的手。
羿荣惊愕地睁大眼睛看对方,很显然对方也有些心虚,眼睛不敢看他就匆匆跑了。
羿荣吃了哑巴亏,只能生气地咽下去。
然而晚上他和同事到男生的宿舍楼里定期地巡查,路过一个寝室里,一个男生把他拉了进去,关上门,用没刮干净胡须的下巴来亲他,猴急地拱上来。
羿荣被吓得叫不出声,整个人手脚都在发抖。
男生急哄哄地扯他的裤子,一边说:“你不是收了钱,就和学生睡觉吗?老子有的是钱,别装了!论坛上都说你的鸡巴都被肏黑了。”
“你放开我……”羿荣哭颤着声音,竭尽全身力气去推他。
好在羿荣的同事发现他从身后消失了,又听到了里面的动静,拿着钥匙打开门。
被救出来的羿荣衣衫凌乱,站在走廊上恐惧又惊惶地落泪,其他宿舍的学生都从里面出来看热闹,一个个指指点点,不少人拿着手机拍照,闪光灯甚至都没关,刺痛了羿荣的眼睛。
他惶然又迷惑,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学生会变成现在这样,好像这些人在知道他丧父又失子、现在处于孤苦无依的境况中后,一个个都变得可恶起来,谁都以为可以来欺负他。
同事打电话给学校领导,没有报警,应该是不想给学校的声誉抹黑,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大概会给学生一个处分警告。
处理完这件事以后,羿荣恍惚地坐在宿舍楼下的花坛前,他现在看谁都很害怕,这些人心里是在怎么想他,脸上笑着但是心里是不是在骂他是表子。
他不想在学校里待着了,但是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他好像无处可去。
一双脚停在面前,羿荣想是他的同事来让他进去,他低弱地说道:“我想在外面吹吹风。”
对方蹲了下来,事先和坐着的他平视,关心地问道:“荣荣,出什么事了?”
是傅衍之,他怎么突然回来了?
难道是羿承宥被救出来了?
羿荣眼里充满希翼的光,抓住傅衍之的袖子:“你们怎么回来了!是…”
然而对方的下一句话给他泼了一盆凉水,“不是,救援的人一直没找到羿承宥的下落,我舅舅找我有事,所以我提前回来了。”
羿荣失望地垂下眼眸。
“荣荣,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羿荣被现在唯一一个熟悉的人这么关切地问着,鼻子一酸,想起来这段时间的种种委屈,眼泪忍不住地淌下来,他想和傅衍之说他怎么被人欺负了,然而嘴巴刚一张开,胸口一直淤堵着的郁气涌上来,反而哭得不能自已。
“荣荣,慢慢说。不用怕,我在这里。”傅衍之不顾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宿舍楼下,把羿荣抱住安抚。
羿荣感觉到他的手也在颤抖,不知道是为什么。
“他们都……欺、欺负我。”羿荣把发生的事情一件一件地说出来,他说得很杂乱无序,没有清晰的逻辑,傅衍之却听得很认真,并且没有打断。
在羿荣说完以后,他才慢慢抚摸羿荣的后背说,“这些事情我来解决,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羿荣突然产生了想要依靠傅衍之的情绪,此时此刻,在这偌大的校园里,傅衍之是现在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人。
第二天,傅衍之去找学校领导谈对昨天那个猥亵未遂的学生处理方案,学校最后选择报警,将这个学生交给警方去处理,并且也把食堂的监控掉出来,找到了那个手不规矩的学生,给了严重警告处理,看后续表现如果不好就要退学,不过周围同学的异样眼光,恐怕就会让那个男生承受不住。
还有学校里造谣的匿名发帖,也根据ip找到对应宿舍的学生,该退学退学,该留校查看就留校,在帖子下面煽风点火的人也被学校点名通报,名字会一直留在学校官网的公告栏上。
处理完这些人,羿荣仍然感觉不开心,他情绪低落、怏怏不乐,对一切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荣荣,去我家散散心吧。我要回家一趟,接下来这段时间我不在学校,你一个人在这里,我很担心你会不会又受欺负。我妈妈和继父出门去了,我舅舅一般自己呆着,不会有人来打扰你。”
才刚回来一天的傅衍之又要走了,羿荣第一次对他产生了不舍得的情绪,他本来脆弱的内心产生了动摇,对去傅衍之家里做客的提议最终点了点头。
羿荣像学校那边请假,不知道是不是有傅大少爷的帮忙,又或者是学校看他是出事学生的家属,所以领导很爽快地就批条子答应,甚至让羿荣想休息多久就休多久。
他坐着傅家来接他们的车,身旁坐着傅衍之,车子驶向傅家。
傅衍之看向身边神情忧郁的羿荣,右手在身体旁边握紧,才按耐住心中的喜悦之气和志得意满,他被人抢走的荣荣,最终还是回到了他的怀里。
天空下起了小雨,阴雨连绵,到达傅家,不用司机来开门,傅衍之就从车上下来,撑起一把伞,走到另一边车门给羿荣开门。
傅衍之的舅舅刚好也在这个时候准备出门,男人一身西装,气质冷峻,看到外甥回来也就不急着上车,转过身看向他们。
羿荣从车上下来,慢慢抬起头和男人对视上。
傅衍之的舅舅比傅衍之更要酷似他早已死去的丈夫,且年岁上更加接近。
羿荣怔在那里,他此时只是一个病骨支离、体弱无用的男人,且又青年丧夫、中年失子。
他怎么敢想,有钱有权的傅家舅舅会是他早已逝世的亡夫。
在羿荣来之前,傅家的书房里发生过一段和他有关的对话。
四十几岁的管家来和傅端砚确认明天的用餐情况,因为傅衍之特别郑重地说是一位非常重要的客人,所以管家也摆出了严阵以待的阵仗。
“先生,明天下午衍之少爷会带客人羿先生回来住一段时间,您是否要和他们一起用晚餐?”
傅端砚也从外甥口中得知他带回来的客人是他打算结婚的对象,年纪虽然大了一些,但是性格格外温柔体贴,傅衍之爱得快要发疯,恨不得第二天就要结婚。
“不必了,把我和他们的用餐分开。况且明天我也有事要出去一趟,晚上九点回来,晚餐也不必为我准备。”傅端砚是不喜欢麻烦的人,也没有想和外甥的交往对象认识的打算,年轻人热恋的感情在他眼里就是可笑又无用的东西。
第二天,傅端砚意外地在出去之前,碰上了外甥带回来的那位羿先生。
他从车里出来,脸色因为病弱而显得苍白,但是眼眸忧愁氤氲,像是从江南风光的水墨画里走出来的一个人,看起来身上带着很多故事,让人觉得好可怜。
怎么这么可怜……好想让人去爱他……
傅端砚一直缺了一块的心,好像找回来了遗失的部分,他的心脏砰砰跳,然而面上依然镇定自如,大步朝羿荣那里走去,在距离一步远的地方停下来,伸出右手同时说道:“羿先生,我是衍之的舅舅傅端砚,欢迎你来我们家做客。”
羿荣看他突然走过来,眼里闪过一丝慌张,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然而他身后就是车子所以无路可退,他也怯怯地伸出手和傅端砚握上,低声道:“谢谢……”
他伸出没有力气的手只是轻轻一握就很快收了回来,让傅端砚来不及握住,手心里只留下一抹冰凉的触碰。
“我现在要出去一趟,抱歉不能招待你。不过我会在六点前回来,可以一起用晚餐。”
羿荣下巴弧度微弱地点了点头,面前的男人给他很多压迫感,让他不敢抬起头和他对视,特别是身边的人在叫他‘傅先生’,这让羿荣的肩膀一抖,想起来十几年前的‘傅先生’,也是这样的年纪,权势威压感极强。
心里面于是对小傅的舅舅,增添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感。
“衍之,外面风大,快带羿先生进到里面休息。”傅端砚看到羿荣的身体莫名颤抖,立刻关心地催促外甥好好照料羿荣。
等到傅端砚坐上车,他便打电话给管家:“今天的行程有变,我会回家和衍之一起吃饭,记得问清楚客人有没有忌口的食物,他看起来身体不太好。”
管家接到先生突然变卦的电话,并没有问为什么,一个合格的管家只要替主人家安排好家里的事情,其他深层次的原因就不需要去追究。
随后傅端砚又打电话给秘书:“今天不紧急不重要的安排先往后推,尽可能在五点前结束。还有,你去查一下我外甥身边的一个人,叫羿荣,只要是和他有关的信息都整理出来,今天晚上给我,有多少就先给多少。”
傅端砚结束这两通的电话,心也没静下来,只要想起侄子说的‘舅舅我要和他结婚!’,他的心底就腾地升起滔天怒火,难以容忍的愤怒,似乎他觉得有人在觊觎他的宝物。
衍之还小,不应该这么早结婚,等回去找个借口先往后推推吧。
傅端砚已经在心里推翻了之前和外甥许诺的大办婚礼的承诺,
羿荣在门口见到‘傅先生’后,兴致就有些怏怏地提不起来,被傅衍之带到给他安排的房间里便有些犯困,没有精力在傅家游玩似地逛一圈。
他自走进来以后,就有种隐隐的熟悉感,但是里面的家具设施又和记忆中截然不同。
傅端砚和大少爷是什么关系,还有傅衍之的妈妈又是谁。
羿荣不想去细想这背后的真相,他只想逃离傅家,尽快地离开,然而他人刚到这里,实在不好意思和小傅说现在就走,只能暂且先逗留在这里,明天再找个推辞说要去找亲戚朋友。
他有些疲乏,打不起精神来和男人说话,刚凝起精神就又被倦意全部打散,傅衍之体贴地让他躺在床上睡会,他在旁边守着他。
当他慢慢闭上双眼,陷进泥泞湿热的梦乡,坐在床边的男人就撇去任何掩饰、眼里充满热意地专注望着他的睡颜。
你现在是我的了,没有人可以抢走你。
羿荣在迷糊中,隐约听到男人的自言自语,说的什么他听不清,但是仍莫名地打了个寒颤,后背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傅端砚是准时在五点五十分到家的,他到家里,没见到羿荣和傅衍之下来,管家过来和他说:“衍之少爷说羿先生太累了,现在正睡着,让我们等他醒了送一些好消化的食物上去。”
傅端砚今天下午处理公司的事务,比平常几乎要快了一倍的效率,签字的时候,只要想起晚上的这顿用餐,心跳就会克制不住地加速,像个毛头小子一般,甚至想放下手里的事情,即刻就回家。
然而他到家里,希望却一落而空,他按耐住心中的情绪没有显到面上来,只是淡淡道:“仔细问清楚客人有什么过敏、忌口的食物,喜欢吃什么,口味怎么样,你先记下来,要是家里厨师做的菜他不满意,你去安排找个新厨师。只要客人满意,以后就专门做他的菜。”
傅端砚嘱托完管家后,正要上楼,又转身和管家说:“如果客人醒了,就来告诉我。家里难得来一次客人,一定郑重些。”
他最后一句话似乎是在和管家说,又似乎对自己今天异常出格的举动找到一个借口。
傅端砚到自己的书房,他的心一直静不下来,刚好秘书已经收集到一部分的资料,打包在一起传给上司。
坐在电脑前面,点开文件,第一页就是羿荣和儿子来大学报道时请路人拍的照片,背后是京大校门口,他们背对着阳光,羿荣笑得很甜,又娇又柔弱地挽着羿承宥的手,羿承宥一脸酷酷地抿着嘴角,但是眼神却温柔地向爸爸看去。
傅端砚看到这样的羿荣,心头一热,然而下一刻却是汹涌的妒意,羿荣竟然和另一个男人结了婚,还有了孩子。
没关系,结婚还是可以离婚,守不住老婆的男人都是废物罢了。
不过,资料里没有显示另一个父亲的相关信息,反而是说羿承宥在今年的跳级考试中失踪,学校还在派救援队寻找他的下落。
羿承宥的失踪似乎不是一桩意外,傅端砚只从寥寥几个字就看出有个人在背后做手脚。
羿承宥的失踪对谁来说获益最大,那么,谁就有可能是背后的凶手。
他打电话给秘书团队,让他们去查京大里负责安排学生跳级考试的老师银行卡流水信息,还有最近的的联系人里是否有异常情况。
这三页的资料被傅端砚翻来覆去地看,时间线的跨度只有最近两年,更早些的,恐怕要到羿家父子居住过的地方才能获取到他们的信息。
傅端砚的手指在桌子上敲着,书房里的的电话响了,他以为是管家来说羿荣醒了,没犹豫就拿起来接通。
“舅舅!我有事要和你说!”
他的外甥。
傅端砚阖了一下双眼,然后语气难得地平和道:“正好,我也有事要和你说。来我书房一趟吧。”
从放下电话到傅衍之过来,没有过多长时间。
傅衍之一进到舅舅的书房,就开门见山地说:“舅舅,我要和羿荣结婚,请您尽快帮我们办婚礼吧,越快越好。我等不及母亲回来了!”
傅端砚眼神突然涌现了杀意,他的外甥正在企图抢夺他刚发现的宝物,哪怕羿荣是衍之带回来,但那也不属于傅衍之。
是属于他。
他突然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怒喝道:“傅衍之!你真是丧心病狂!为了得到羿荣,竟然把他唯一的孩子害死!”
傅衍之突然被舅舅呵破他做的肮脏事,额头上的冷汗跟着流下来,他一时因为过于震惊,完全忘记辩解,陷入了恐慌中,怎么办舅舅知道了,会不会告诉荣荣。
傅端砚本来只是想诈一下外甥,他手头现在并没有确凿的证据,完全是自己的猜想,但看外甥的神情举止,心中的猜疑已经笃定了九成。
因为胜券在握,傅端砚收起了眼里的厉色,叹了一口气道:“要是羿荣知道了,是你害死他的孩子,他还会想和你结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