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上七点准时起床的他,怕明早起来的时候吵醒温砚。
温砚在听到关门声后,略微有些失望。
他总觉得季知远的反应好平淡,似乎一点波澜都没有。
想想也是,他要对自己有什么波澜呢?
在季知远眼里,或许压根就没有把他当成过男人。
想到这,他便不免暗了暗神色。
镜中的自己已经换上了季知远的睡衣,男人的衣服尺寸对于他而言,一直都是太大。
睡衣更不例外,领口处都快开成深v领的效果,长裤也是差点拖地。
温砚穿着这一身,躺上床,鼻间被衣服上散出的玉龙香包裹。
第一次在这个环境里入眠,他却并没有觉得不适应。
一想到这是季知远亲手布置的房间,亲自选的被单,墙上挂着的是他珍爱的藏品,手边是他常看的书。
一瞬间,心中的忧郁扫尽,只开心着,和季知远的距离又拉近了一步。
他不会只是住进季知远的房间里,他会努力的,推开季知远的心门,然后,在他的心里,长久的居住下去。
清晨,难得没有被生物钟吵醒,一觉睡到了九点。
洗漱完后,温砚从卧室里出来。
楼下餐厅飘出早餐的香气,他顺着气味到了楼下。
只见餐桌上有冒着热气的小笼包和甜豆浆,还有一盘煎鸡蛋。
鸡蛋是单面煎的,蛋黄似乎还是流心的状态。
温砚不喜欢吃蛋黄,各种形态和烹饪方式的蛋黄都不喜欢,除了这种流心状态的。
彼时,在厨房里洗完煎锅的季知远闻声走出来,见到了刚刚睡醒的温砚,望着他的脸蛋,所幸,脸上的红印似乎在这一晚上的时间里悄悄淡去许多,不贴上去仔细看已经很难看出。
他将停留在温砚脸上的眼神缓缓挪移至身上。
温砚穿着那件黑色真丝睡衣,半截锁骨和颈间大片的肌肤裸露在外,雪白的皮肤和黑色的衣料形成强烈的视觉效果。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这套睡衣,是他的。
这简直,是一种无形的诱惑。
温砚抓了抓有些睡乱的发型,在餐桌旁落座:“这是季大哥煎的鸡蛋嘛?”
“嗯,小笼包和豆浆是我刚刚晨跑带回来的,想着营养不太够,就煎了两个鸡蛋。”男人回答,走过来,坐在他的对面,“你尝尝还可以吗?”
他说的话总让温砚觉得,他真的在把自己当成小孩养。
温砚夹起鸡蛋,咬了一口蛋白,油香和蛋香在嘴里迸发:“火候刚刚好,很香。”
“那就好。”见他吃得香,季知远便觉得自己这个火没白开,“等会我们一起去看看订婚宴的会场,你看看比较满意哪个?”
季盼山帮忙选了好几处场地,把资料都发给了他。
不过,他对这些并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温砚满不满意。
订婚宴。
咬着流心蛋黄的温砚有一瞬的愣神。
有时候他常常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和季知远要订婚了这件事。
再加上和家里这么一闹,他差点忘了下周,准确的来说,是五天后,自己就要和季知远订婚了。
“是等会有什么安排吗?”季知远见他不应声。
“没有,那我们一会去。”温砚这才回过神来,将嘴里的蛋黄咽下。
吃完早餐后,他换了一身衣服才出的门。
还是季知远的衣服。
一件浅灰色的针织羊绒衫搭配着一套复古牛仔,是温砚没怎么尝试过的穿衣风格。
毫无意外,裤子还是有点拖地。
不过,这种款式的裤子,拖地也是正常的。
他们连看了好几家会所,审美一致的选了一家偏新中式风格的会所,在敲定之前,季知远忽而想起双方父母的问题。
季盼山倒是无所谓,主要是温家二老。
他们原本就挑剔,再加上温砚和文纾之间刚爆发了矛盾,只怕如果他们自己定下场地没有告知,二老会气的头顶冒烟。
“要和温叔他们商量一下么?”他小心的问着,并不太敢提及文纾这个名字。
温砚原本亮晶晶的眼肉眼可见的沉了沉,摇摇头:“我们自己定吧。”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他就是低不下头。
一点也低不下。
“好,那我们自己定。”季知远很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提起,惹得刚刚才开心一点的温砚又难过。
和会所预定好时间和规模,以及餐品的样式后,订婚宴的相关事宜也算是定下大半,还有就是一些细节上的问题。
季家这边已经将订婚贴发出给亲朋好友,温家这头却一直没动静。
温砚知道,应该和文纾有关。
但他还是不想回去,也不想搭理文纾。
反正全市都已经知道他们四天后就要办订婚宴,温重华和文纾这么好面子要得体的人,是不会自己砸自己席面的。
两人订婚的消息得到确切的证实后,最“难过”的人就是沈焉,字面意义上的难过。
不仅自己的“一世英名”被毁于一旦,成了圈子里远近闻名的笑话,做的生意更是一赔再赔,沈明河一气之下,将他刚刚拿到的那点实权都收回了,前些天看着温氏的面子来找他合作的公司,现在一溜烟全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