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临下的男人,将手中还未燃尽的烟头丢下,丢在沈焉的面前。
烟头坠地,还燃着一点星火的烟灰随着与地面的碰撞,四散开来。
季知远抬腿,在离沈焉的脸只有十几厘米的距离外,将烟头踩住,轻而易举的泯灭。
就好像踩死沈焉,也和踩灭这只烟头一样简单。
“沈少,这只是开始而已,准备好了吗?”季知远一字一句的顿出这句话,眼里的戏谑和嘲弄慢慢退却,被止不住的寒意覆盖。
随即转身,步态悠然的走了。
沈焉咬着牙,不知道是被疼的还是恨得,牙齿都快被自己咬碎。
翌日,满身是伤的沈焉回到沈家,想和自己的老爹搏搏同情。
刚进书房,沈明河便把桌上的文件摔在他的脸上:“混账,你还有脸回来?”
“爸,我……我怎么了。”沈焉两只手都缠上了厚厚的绷带,脸上也有被打过的淤青,被文件一甩,脸疼的狰狞,委屈到了极点:“我都快被季知远打死了,爸……”
“你对温砚做了什么?温氏现在已经在行内全方位封锁我们,对狙我们的股市,你知不知道,刚刚过去的这一分钟里,公司又亏了几百万。”沈明河咬着牙,心脏骤疼,“现在立刻,跟我去温家。”
“去……去温家做什么?”沈焉咬唇。
“赔礼道歉,你说做什么!”沈明河懒得和自己这个傻儿子再浪费时间,拽着他往外走,毕竟现在多浪费一分钟就是几百万。
温家二是在早上温鸣打来电话的时候,才知道温砚被欺负的事情。
温重华正生气,安保问要不要给沈家父子放行的时候,果断拒绝。
文纾给温砚打去电话问候。
自从温砚离开那天两人吵过一架后,她便一直没和自己的儿子再联系,明静轩里空空荡荡,只剩下那一墙温砚没带走的字。
夜深人静的时候,温砚对自己说的那些话,总在女人的耳边回荡。
温砚正坐在书法上吃季知远切好的饭后火龙果,全然不知外头的腥风血雨。
手机在这时接到文纾的电话。
他有些意外的接起:“喂。”
电话里的女声顿了顿:“沈焉那些混账事我们已经知道了。”
“噢……”温砚以为女人又是要来怪自己不小心的,做好准备被数落。
“你身体怎么样?下午妈妈来看看你吧。”文纾却异常平和的问起了他的身体。
刚刚叉起一块火龙果的温砚,动作一停,神色间闪过一丝异样,他有点不适应文纾和自己这样说话。
“不用麻烦,没什么大碍。”
电话里的文纾正站在明静轩的那道白墙前,仰头,神情复杂,望着墙上出自温砚之手的字作:“好,那你好好休息吧,沈焉的事情,交给你堂哥就好。”
“嗯。”温砚淡淡回答,随即挂断了电话。
他盯着手机屏幕发呆许久,直到厨房里的季知远出来,坐在他的身边:“谁的电话?”
“我妈。”温砚这才回过神,将在叉子上的火龙果塞进唇中。
“怎么了吗?”
“没什么,问我身体呢,他们好像知道沈焉的事情了。”出事后,温砚一直没敢在季知远面前提起沈焉,生怕被秋后算账。
季知远点头,并未提及沈焉。
不是不想知道,也不是没有疑问。
只是害怕。
他怕温砚是对那个混蛋余情未了,所以答应了他去单独见面,他怕……自己如果问起后,这个猜测会被温砚证实。
所以他宁愿不问,也不提。
温砚偏眸盯着他看,男人颈上的红痕因为时间的沉淀,不仅没有消退,反而变得红紫。
像是小年轻们爱玩的种“草莓”。
温砚瞥到都会有点不好意思。
关键是看着挺疼的。
“季大哥……你脖子上……要不要我帮你处理一下。”他抿唇,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季知远这两天的注意力全都在温砚的身上,全然无暇顾及自己,今天起床洗漱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脖子上那几处殷红。
继而想起那天情动的温砚,他一早上都是心不在焉的状态。
“没事,过两天也就消了。”他巴不得多留几天。
“对不起。”温砚真诚的道着歉,那双狐狸眼的眼尾微微向下,惹人怜爱。
季知远对上他的那双眸子,动心的同时,难免想要逗一逗:“真心的?”
“当然!”
“那……我咬回来?”男人微微勾唇,眼里带上几分戏谑。
!!?
温砚不禁捏紧上衣的衣摆,眼睛都瞪大了好几倍。
他的喉结来回滚动,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一般,仰起下巴,将细长白皙的脖颈暴露在季知远的面前,上扬的下巴勾勒出完美的线条:“咬吧,轻一点。”
季知远被他这股认真劲给弄蒙圈了,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温砚的皮肤是冷白色的,脖颈处的肌肤更是白皙,现在还笼着淡淡一层粉色,这样的视觉冲击,他很难不被撩拨。
眼前的人,就像是一只自己洗好澡的小羔羊,等着他采撷,品尝。
男人往温砚身边贴近,眼中染上几分玉望。
温砚看出他眼中流露的神色并不清白,掌心一直在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