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得意的小表情，容卷哈哈哈笑出声。

江离：“笑什么？”

容卷：“笑你身上的雪都化成了水。”

江离瘪嘴：“还不是为了谁？你还取笑我！”

“都不心疼心疼我。”

“好，待会儿心疼你。”容卷掏出手帕给他擦额头上的汗。

“你不知道，主任好久都没有遇到我违反纪律了，今晚看到我眼睛亮得跟几千瓦的灯泡似的，我是担心卷卷你害怕，所以没跟他废话。”江离拉着他的走边走边说，“卷老师，刺激不？害怕不？”

“你哪里见到我害怕了？”容卷反问，他当时是忍不住想笑。你想想，一米九的江离被树上的雪淋成“落汤鸡”，满身都是雪，脸上的容貌完全看不清，只能看到圆溜溜两个只大眼睛，活脱脱一个现成的大雪人，滑稽又狼狈，抖雪跟狗子一样，还没等他帮忙，主任就过来了。

容卷薄唇微扬，掏出手机搜索附近好点的酒店。

江离噎了下：“你不用逞强，好学生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害怕是正常的，我不会笑话你的。”

他第一被老师遇见做坏事的时候，还是刚上小学一年级，因为是寄宿学校舍不得妈妈，晚上他偷偷翻墙被生活老师撞见喊别动，吓得他拔腿就跑，学校离家很近，他跑的很快，直接跑回家把两位正在干坏事的父母差点吓掉魂，晚上挨了他爸一顿打屁股。

后来他发现只要够快，不被老师和家长逮住，学校就是他的自由玩耍场所，不遵守纪律是常有的事，因为不是太出格的事，学校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学生们就不同了，时常像江离投去崇拜的目光。

这种不拘管束的性格和行为在上中学就逐渐变了。他是老师眼中的令人头疼的坏孩子，是学生们心中的嚣张叛逆的校霸。

他还真有点叛逆的那段时间，江离甚至爱上了教导主任在身后追他又追不上的感觉，恨的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容卷听江离讲他过往这些事，扬起的嘴唇幅度更大，他忍不住说：“听着让人羡慕。”

江离惊讶瞥向容卷：“这有什么羡慕的，学校被老师说，回家被我妈说，我头都要大。其实吧，我这人从小都这样，就是调皮了点。”

“倒是卷卷你，肯定属于让家长省心，让老师喜欢，让学生羡慕的那一卦，我跟你差远了。”

容卷摇头：“说起来，我呆的班级同学都是很听话的那种，学校生活比较枯燥无味。”

也因此，毫无乐趣可言。

他看了眼导航带人拐弯进另外一个街巷：“你带身份证了吗？”

两手空空的江离还不知道他问话的原因，翻出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说：“谁随时会带那玩意。”

容卷拿出身份证，语气遗憾：“看来今晚只能我一个人住酒店了。”

江离顿时睁大眼睛，双手抱着容卷一只手臂，放低身段怂言怂语：“卷老师，你不说好了要心疼我的吗？心疼我睡大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