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行为模式在日积月累之下,早就成为了习惯和本能。
就是徐槐庭直接跟他说,他可以不用这么做,依照叶满的脑回路,他既难理解,也难说一下就放开自己。
他谨慎,小心,缺乏对人的信任度,几乎不相信任何人对他说的话,心底始终保有一份怀疑。
多数时候,经过百转千回的思考,他会选择退回到代表安全的壳子里。
这事一天两天解决不了,只能陪着他慢慢来。
要对他很好很好,放在心尖上疼着宠着,好到有一天他会骑在徐槐庭的脑袋顶上耀武扬威;好到他一点委屈都受不了,一点苦都吃不下的时候,才算是扳正了这些问题。
徐槐庭能感觉到,他连接受他的告白的时候,都满是不确定和怀疑的态度。
可就是这么不相信他对他的喜欢,他也还是没有犹豫地接受了他。
比起害怕不确定的感情可能带来的伤害,他更想走向他;
他在什么都不敢确信的时候,仍然坚定地握住了他对他伸出的手。
徐槐庭吃掉最后一口面包,借着桌布的遮掩,拉住叶满的手。
慢条斯理地把他习惯性缩向手心的手指一根一根打开,挤入他的指缝,五指相扣。
被人握着掌心,叶满缩了下手指。
这个动作让他想起了阁楼上发生的事情,薄薄的脸皮透出红,脸上飞速闪过慌乱,还要顾及其他人,强自装作镇定。
徐槐庭看着仍旧乖乖被他握着的那只手,最终流露出一丝遗憾的表情。
池雁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握在手里的餐刀换了个方向的,从正握,变成了反握。
要是徐槐庭再敢做些什么,恐怕他真要坐不住了。
昨晚要不是叶满情况看起来太不对劲,池雁也不会同意让他们两个单独在阁楼上待那么久。
系统的事,叶满只告诉了徐槐庭,不好当着一桌的人提,被徐槐庭在桌下握住了手,就撒娇一样用手指蹭着徐槐庭的手背,徐槐庭面上不动声色,却真的不再提系统的事。
叶满在脑海里跟系统简短解释了下。
系统哼了声,问他:「你就不怕他把你当成是精神病?」
叶满害羞地把徐槐庭当时说的话跟它复述了一遍,系统气馁地发现,这个人还真是一点漏洞都没有。
于是它在叶满脑海里不甘心地喊道:「说得好听,其实他就是个恋爱脑!」
正常人谁不怀疑一下!他竟然连系统的存在都能接受!这不可能!
叶满一开始没往这方面想。
被系统这么一说,心里也跟着怀疑起这个可能性来。
可是活祖宗这种人也可以恋爱脑吗?
短剧里恋爱脑的人都是笨蛋,笨蛋最后会破产的。
叶满嘴上嘟嘟囔囔:「恋爱脑怎么了,统哥你不要搞歧视。」
暴风雪的这几天,他们一行人除了在屋子里待着,做不了别的事。
系统那边,叶满又刚赚到了点积分,统哥说他们还有时间慢慢合计下接下来怎么办。
「你好不容易来趟北极,就先放松地好好玩几天,别想那么多了。」
池雁和池珏最后也没问叶满之前到底是怎么了。
叶满头两天都不敢跟他们单独共处一室,天天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徐槐庭身后,晚上也是等大哥睡着了,再回去。统哥回来了,叶满晚上没那么害怕了,胆子也大了些,不再那么需要人陪着。
徐槐庭去做饭,他就拽着他的衣摆,一张脸摆出认真严肃的表情,十分努力地踩着他的步子,跟着他挪来挪去。
几乎是走到哪跟到哪。
对别墅的空间熟悉些了,身边又有人看着,叶满也就不拿盲杖了,靠其他感知去跟徐槐庭的脚步,有时落脚不准,会踩到徐槐庭。
这时徐槐庭会停下来,回头刚好能看见对方抿着唇,无措但故作镇定的表情。
如果其他人刚好不在,徐槐庭就不带半点迟疑地俯身去吻他。
叶满会很老实地站在那里让他亲。过分一点把他抱到岛台上,把他按在那里亲到喘不上气也没关系,还会努力抱住徐槐庭的脖子,让他亲得方便点。
系统在那里哎呦哎呦怪叫着,把叶满弄得面红耳赤。
他推推徐槐庭,手背捂着自己湿漉漉的嘴巴,小声提醒:“锅里还烧着菜。”
但这通常只会让本来已经想放过他的徐槐庭重新欺身压上来。
慢慢地,叶满就发现,大哥二哥不在的时候,自己踩中徐槐庭的脚的次数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