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航没送他回家,而是去了宾馆。酒劲儿上来的特别猛,凌飞觉得自己几乎是被拖进房间的,像条死狗。可等真刀真枪干的时候,他又被那几乎能把人撕成两半的痛生生扯回了神智。许久没做的甬道涩得厉害,而周航居然完全不做润滑甚至不带安全套就捅了进来。
疼,疼得要命。凌飞嗷一嗓子就叫了出来,近乎惨叫,撕心裂肺。他骂周航,骂他所有的女性家属。周航却只是在他耳边轻轻呢喃,躲啊,有能耐你就一辈子别回来。下面则凶狠进出,像要把他里面捣烂。
终于,凌飞没力气了,乖乖趴在那,任由周航驰骋。
周航却也缓了下来,以至于第二次,总算有了点做丨爱的味道。
对于做丨爱,凌飞谈不上喜欢还是讨厌,但他喜欢抱着带温度的东西睡觉。这点上周航从没让他失望。无论两个人吵得多凶,打得多惨烈,甚至整个做丨爱都掺杂着谩骂和暴力,但最终,周航都会毫不吝啬自己的怀抱,随便他在里面拱啊拱,钻啊钻,尽情汲取温度,然后在密实的相拥里沉沉睡去。
周航不知道凌飞给他取过一个袋鼠妈妈的绰号。
这是两个人交往多年,凌飞唯一保留住的秘密。
也可能,这辈子男人都没有机会知道了。
清晨七点,周航准时醒来。这是他的生物钟,不管睡得多晚,分毫不差。
那个有本事把他气得五脏六腑都抽搐的家伙这会儿乖得不得了,安静地蜷缩在他怀里,像个孩子。不,不是像,根本就是。只有孩子才会不记仇,才会在跟你打得头破血流之后转天又来找你玩,哪怕脑袋上还套着网兜,裹着纱布。
周航想,或许时光只拉伸了这个人的躯体,而忘记了他的灵魂。
阳光透过轻薄的窗帘洒进来,照在怀中人略显苍白的脸上,一抹不正常的红晕在他的左颊,微微有些肿起。周航用指肚轻轻碰了碰那里,心疼和后悔像低压电流一瞬从指尖通到心底。可,控制不住。凌飞总能挑起他的体内深藏的暴虐,而且近年来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以前,偶尔会产生“或许一辈子就毁在他手里了”的恐慌,现在,则是“或许有一天真就失手把他打死了”的恐慌。那一种周航都痛恨至极,可却又无能为力,甚至于眼睁睁看着它们的形状慢慢清晰。
曾经,他的世界很简单,念书,考试,奖学金,凌飞。最热烈的岁月,凌飞是他的全部。即使现在,他有了事业有了家庭,这个人还是在他心上牢牢占着一个位置。他也曾想过放手,就在结婚的第一年,可凌飞生生把他扯回来了。现在,换了凌飞想要叫停,当初拿身败名裂逼自己的人居然想要叫停了。
思绪纷乱间,怀里的人有了动静。周航低下头,静静看着凌飞张开眼睛。
近在咫尺的眸子水蒙蒙的,还带着一点点小迷糊,似乎想努力对准焦距,也不清楚成功了没有,只是脸上慢慢绽开柔柔的微笑,像清晨的露珠:“早安。”
哑得厉害的声音却说着最纯净的问候,周航情不自禁地亲了亲对方的眼睛:“早。”
凌飞被弄得很不舒服,周航的嘴唇刚一离开,便马上抬手揉眼睛,咕哝着抗议:“痒……”
周航被逗乐了。
凌飞的大脑便在男人微微抖动的胸膛里慢慢清明开来。
等了几分钟不见凌飞再说话,周航就知道他彻底醒了。想说的话自然有很多,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