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分钟,门又打开了,二当家背着老大,在女孩的胁逼下,一步步地走了出来,喽罗们惊得口瞪目呆,他们心目中威风凛凛老大,此时头破血流、有气无力地伏在二当家的背上,二当家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张脸憋得乌青酱紫,双腿不知是因为背负物太重还是害怕,每一步都抖抖索索的。
谁也不知道房里面短短几分钟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看到他们老大肌肉爆满的胳膊反背在身后,上面牢牢地扣着亮晶晶的手铐,而那副手铐,貌似几分钟以前,还紧紧地锁着女孩。以为女孩后面有什么高人相助,然而,一干人一步步走近了看,就是女孩一个人镇着俩。
惊讶转眼变成了畏惧,喽罗们完全放弃了抵抗,节节溃退,女孩进一步,喽罗们退一步,女孩特别记仇,打手甲乙丙丁被从人群中叫了出来,二当家的几个卒子也被叫了出来,然后被女孩逼令着相互打嘴巴,以头撞墙,直至头破血流,口眼歪斜。
还有几个,不知是什么机缘开罪了女孩的,也被指了出来,当众自残。
女孩如此这般发泻了一通,再留无趣,就想着撤退了。
“老巢”里最好的车被开了出来,车头冲着外面,打上火。
女孩傲慢地举着枪,押着人质,一路凯旋,来到车前,确认万无一失后,一脚把两家伙踹倒在地,钻进车里,油门一踩,消失在夜幕中。
“老巢”内,二当家又开始自鸣得意,女孩大概缺钱,走时顺便勒索了一笔,二当家就为这事自豪,他使了眼色,小的们会意了,递给女孩的是小的们出老千用的□□,一大捆,只有最上面和最下面那一张是真的,其余都是废纸“咳呀,咳呀,那傻妞,那傻妞……咳呀咳呀……”
而老大则两眼发直跌地坐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停之不下,“真他妈的帅,真他妈的帅,小粉拳就是打起人也是真他妈的帅……”全然不觉喽罗们正在他头上脸上忙碌着,为他那被打破的头擦拭血迹,包扎。
触目之处皆狼藉,喽罗马修走了出去,站在屋檐下,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太精彩了,当然,未尾的时候能再配上众喽罗们如捣蒜的磕头求饶就更加完美了。女孩已经绝尘而去,而他,却突然来到了尾声,他相信诸葛四郞和魔鬼党真的在某一页翻过的历史里争抢过一把宝剑;他相信某个平常又极不平常的风雪夜,天地会的豪杰的确正在赶往牛家庄集结;他相信独孤求败害怕人在世间没有对手的骄狂和落寞;他也相信郭靖和他的蓉儿曾在在雪山的顶上深情相望,唱“在世间自有山比此山更高,论爱心,始终找不到比你好”……他也曾相信,老大就是某个身怀绝技,大隐于市的英雄,这里是水泊梁山,一百零八个好汉里有他一张交椅……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老巢”已恢复平静,一个萧条的身影,悄然地打开了“老巢”的大门,又悄然地为它掩上。
☆、第五章渡夜
爱玛老太太心里十分不忿,明明是女孩不对,却搞得要仿佛要她一个老太婆倒过来向她道歉才肯罢休了,不可理喻!
事先她是知道她的规矩的。她知道她晚上不可以超过十一点回家。她已经不是晚过十一点归家的事,她是两天两夜不归!“不要让她进来了!叫她走!”这句话是她说的。特别是苏菲进来说,女孩站在篱笆外面,身上竟然只穿着一件单溥的、露出胳膊的小背心。太不自爱了,她居然是那种女孩,她很生气:“算了,她不值这几天的担心和等待。”她对自己说,又对苏菲说,“叫她站在那儿别动,你去她的房间,把她的东西收拾了,扔给她。”
她想象不出女孩听到苏菲传达她的决定时的表情,她不关心。
她的问题是她又忍不住,从窗帘偷偷往外看。她老了,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器官让她称心,除了她那对敏感的耳朵。
面庞看不清,冰天雪地里站的仿佛是一座雕塑,不知她是否羞愧,也不知那两条白生生露在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