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心宇听出是他的声音,睡意朦胧地应了一声“噢,马修啊。”电话既没有挂断也没有再说话。
“我在你门前。”马修说道。他想起胡心宇的叮嘱的话,叫他不要再这样来了,可是……他觉得自己也有点像大嘴灿。里面的人应是已经睡下了,那声音低沉而朦胧,说不清有多么的温软和性感,他非常向往。
门关着,门外的马修不安起来,也许,他不该来打扰她,他应该听从她的安排。这样想着,站等就有些犹豫。
门终究还是打开了。进到屋里,胡心宇果然是匆匆从床上爬起来,光脚吸着一双小巧的绒布拖鞋,身上简单地裹着一件大外套,外套上两颗未完全扣好的扣子泄露了睡衣的踪迹,睡衣是那种柔软而温暖棉质睡衣……夜起的女孩用一种半梦半醒,雾气缭绕的眼神,望着他,“这么晚了,不是说有事打电话吗?”
“是晚了点,刚从场子里回来,没有留意到时间。有一些进展,来和你商量……”他吞吞吐吐地说着,眼睛停留在她的外套扣子上,停留在她白晰细致的颈脖之处,停留在她微乱的发际之中。他想起了一句歌词“贪心的晚风,竟敢拥吻她!将她柔柔秀发每缕每缕放下……”他是有点羡慕这夜间流动着的甜美清新的空气了,它们可以整个拥着她。
“你累了吧,先坐下。”胡心宇并没有马修想象的那样,因为他的不听话而生气,今夜的她温柔和婉。
报告完毕,胡心宇竟然为他煮了夜宵,一碗普通却甘香异常的小面条。马修受宠若惊,幸福无比地吃完后,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
不就是一碗面吗,至于要那么隆重的感谢吗?胡心宇淡淡地说回正事:“马修,你做得很好,我得想一想下一步怎样走……”
“要不,直接把相片给大嘴灿看,让他帮我们认人,大嘴灿那人,只要给他钱,他可以帮我们做任何事。”
“不,马修,这事不能有任何的闪失,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们在找他,我要找陈sir商量一下。”
“陈sir是谁?”
是自己说话不慎了,胡心宇望了一眼马修,开始哄他:“陈舍是我的表姐夫,那人是陈舍的舅舅,我们间接是亲戚。”
“那他叫什么名字呢?”
“姓王。”胡心宇随口说道,那人有可能改名,可能换姓。“尽管是亲戚,但是从没见过面呢。”
“大嘴灿说给出上船时的名字,或者你们这边的接应人名字电话,可以帮查查。”
“其实也不确定是是坐船还是用假护照坐飞机过来……”见马修还是有疑问,胡心宇继续编着说,“他是瞒着大家的,因为没人赞成他偷渡,他没打招呼就偷偷走了,我们只能猜可能是走船,因为他可能觉得走船稳妥一点。”胡心宇想起,陈sir说,何以琛这人水性好,疑心重,飞机是快捷,但是一旦被发现,只能束手就擒,而大海里,也许还有机会。
“那么,胡心宇,我等你的通知啊。”话一出口,就后悔死了,因为他还不想走,这一句话却是他自己自觉自愿的来到了告别之时。
胡心宇已经做出了送客的姿态,马修不得不站起来,他咳嗽了,忙往口袋里掏纸巾擦拭。不想,触摸到一个物件,是那个礼物。他望着她,希望有机会送出礼物,他怀疑她是那天受了干扰,不好意思才拒收的,再说他进了“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