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植没有说话,只是封住她的路,他把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胡心宇这时看见他头上居然罩着个网扣,网扣护着的,是个緾满纱布的脑袋。
当胡心宇脑袋里反应过来那是绷带以后,胡心宇就僵住了。钟植做得很绝,他把护网也摘了,把纱布掀掉,一条蜿蜒如蛇的伤口带着一些未被洗净的血迹出现在胡心宇的眼前。胡心宇不受控制的狂扑过去,把自己的手盖在上面,后来觉得这样止不住他的痛,转去他的手里抢纱布。而钟植只是站着,握紧手中的布条,任胡心宇怎么掰都不松手。
“你怎么这样!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受伤了就要包着,受伤了就要包着!”胡心宇有些语无伦次。
钟植只是一动不动地站着,一双眼穿透人心灵的直望向她。
“你怎么弄成这样子,怎么弄成这样子的?”胡心宇的声音开始变虚弱。自从马修出事,她就看不得伤口了,一个蚊子叮出来的痕都会刺她的眼,而他的伤口,那么长,那么深,缠绕着他的大半个脑袋,肉连着线,线扯着肉,痛!她本能的又捂住了那个伤口,抱住了那人。
“怎么样,痛了吗?”
这一声有提示作用,胡心宇从恍惚中回复过来,收回自己的手,强行从他的身边挤出一条路,走掉。
钟植半眯着眼不做为地目送着女孩离开,他不再追求那种乘胜追击的快感,没有冲上前去把女孩拉住,逼迫她当着他的面承认什么。能够看到,事实并非是女孩口口声声嘴上说的那样对他没有感情,这就够了。
女孩还不善于掩饰她自己,他想起自己揭开自己的伤口的那一招,笑了起来,笑过之后,嘴里苦苦的。为什么是苦的?他咀嚼了一阵,明白过来:女孩已经经过了反复挣扎,要把他从她的心里割舍掉————至少是曾经。
他不甘心,换谁都不甘心。
他的记忆里有三个绝美的画面:一是他初次正视她的那个下午钟氏大楼的正厅接待台里那双惊鹿一般的眼睛;二是她初次进他的写字间退出时那桅子花般清纯美好的笑容;三是她哭倒在他怀里的那晚,那毫无修饰的坚强、正义与柔弱,这世界上找不着像她这样让他看着心动的女孩了。他从最初的纯粹是对那双眼睛的猎奇转变成了对她整个人,身与心的爱恋。他有过去,他因为自己年少的莽撞和骄傲,给那个受了自己父亲算计的恋人打去伤害她心灵的电话,结果是使自己受了十年的惩罚,颓废了十年,他那时还不能客观地检讨自己在那段过去里的过错,他以为自己算是看穿看透了女人了,他并且纠结在女人因贪财势利终归不得好下场的鄙夷中,与任何女子之间都的交往都怀着逢场作戏的恶劣心态!而,女孩的出现,完完全全改变了他对过去的评语,女孩那双明亮的眼睛,绝没有半点世俗尘埃,钟植看着心里无比的亮敞温暖,他甚至想就算将来那双眼睛里面蒙了尘,也绝不是她的过错!
不知不觉中,他所有的以前未能付出的爱情与期望都寄托在了她身上。所以,他不能被割舍掉!
然而。他又不敢轻举妄动,他已经因为过于自信,错失过这个女孩一次,这一次,他下了决心,他一定要努力抓住她对他的真情泄露这条线索,慢慢的取近,进入她的内心,把那些阻隔了解清楚,最后,拥住她,今生和她一起渡过。
先让她走!他对自己说,要先放开她,先让她有空间呼吸,有余地思量。现在人已经找着了,而且是平安的、毫发无损的,他已经非常感恩了。
他又对自己说,他不能一下子要求太多
☆、第六十七章你能这样,我很高兴
女孩走后,他回了他的医院,医生显然对他的鲁莽行为大为愤怒,一阵狂风暴雨的批评兼恐吓之后,又不得不帮他将伤口重新处理,再按倒在病床上吊消炎针。
又过了一些时候,他的助理帮他把他昨日未处理完结的文件送到了他的病房。钟植自从在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