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会看见尹修闷闷不乐的脸。
“少爷,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吗?看您今日精神头不大好。”
尹修瞥他一眼,长长的叹了口气,那事他都纠结了两天了,却仍然理不出头绪,心里苦啊!可偏偏这事又不能轻易对旁人讲,有苦也只能自个儿咽了。“没什么,唉——”又托着腮陷进沉思中去了。
连阿左都能看出的事,自然也瞒不过尹夫人的眼。在家中大厅见过了父母,尹修便以休息为由回了房,继续他持续了两天的纠结。
尹修刚刚回房,尹夫人便跟了过来。屏退了身后的侍女,尹夫人随意坐在尹修房中的榻上,自矮桌上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握着茶杯暖手,状似不经意地问:“修儿这一遭去了这么久,怎么今日回来见着娘亲却没甚精神,可是病情有什么不好?”
“没有,娘亲不用担心,师父还有宫中的太医们给的药用着甚好。是······”本想问问美人娘的意见,但一想到她对颜洛的喜爱,又怕她心中难受,将要出口的话却又收了回去。尹夫人见他分明是欲言又止,追问道:“是什么?”
“没什么,只是伤处痛起来时免不了心烦,娘亲真的不必担忧。”尹修支吾过去,尹夫人见问不出什么来,也不再打扰他休息,用了一盏茶便回了。
她一走,尹修又进入了思想者的状态。这顶尚未成型的绿帽子,可真真是压得他苦恼得很,若是再这样胡思乱想下去,要不了多久,怕是整个人都要魔怔了。连娘亲都说不得,也不知还能与谁商量。又是长长的一口气叹出来,尹修却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正月十五,按大玄的习俗,这一日不仅是元宵佳节,也是一年中第一个礼佛祈福的好日子。大玄举国上下皆信奉佛祖,是以,这一日的镇国寺几乎是仅次于祈福日的热闹。一大早,府中的仆从们便备好了马车,送尹夫人入寺进香。
“修儿,你也要去?前几日不是才从镇国寺回来的吗?”早膳过后,尹夫人正要出发,尹修却说他也要一同前去。
“娘,上回我来去匆忙,都不曾虔心拜过佛祖,再者,我答应了尚空,每逢初一十五皆要回去看他,若是今日不去,等下月初一去了,那孩子少不得要发脾气了。”
尹夫人点头,似是想起了尚空撒娇的小模样,面上浮上几分笑意,“好吧,叫他们再备一架马车便是。你也是,既要去看尚空,也给他带些小玩意吧,他这么小的年纪便要待在寺庙中,想想也是怪可怜的。”
尹修连忙应下了,想着尚空最爱吃,便奔去厨房,叫厨房的师傅们做了许多糕点,趁着热乎一并打包了。也亏得尹府厨房里雇了好几位师傅,一人做一样倒也节省时间。只是等母子二人到了镇国寺时,也已是人山人海了。
尹夫人向来是个耐心十足的人,吩咐尹修先去便见国师,自个儿便带着侍女朝正殿去了。
先将糕点送去给了尚空,陪他玩闹了许久,尹修终于空闲下来,去解一解他的苦恼。
住持的院子里,铭生闭目在蒲团上打坐冥思,许久也没有睁开眼,急的坐在他对面的尹修脑门上渗出了一层薄汗。
“师父,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
没人回答。
“师父?您就别再磨炼我的耐性了,我都磨炼了好几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