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有些不清,但她还是更加坚决地又重复道:“玉枇杷一定会逃的!”
其实打出一巴掌也使得大阏氏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她将原来阴沉的神色慢慢收了起来,“你既然这样肯定,就给我好好地盯着她,如果有什么异动,一定先回来报告我!”
“我懂的,”乐安将那只没有捂在脸上的手紧紧地握起来,似乎握住了玉枇杷,“无论玉枇杷有什么诡计,我一定都能看得出来!”
可是,玉枇杷却没有什么异样,她虽然减少了外出牧羊,但却时常骑马到西海边上,时常在那里驻足半天,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乐安一面在监视她,一面也在思考。自己是对玉枇杷最了解的人,完全能猜到她的打算,她原准备以此来讨好大阏氏,但是现在她后悔了,大阏氏终究与自己一样是可汗的阏氏,她不会愿意自己出头的,自己何不以此得到可汗的欢心呢?
将玉枇杷踩在脚底来成全自己,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就算不能因此成为大可敦,自己的地位也会提高很多吧。
当然如果自己能成为大可敦,那该有多好,不只玉枇杷,还有大阏氏,其他的阏氏,她们统统都要伏在自己的脚边!而自己为什么不能成为大可敦呢?自己可是和亲的公主,玉枇杷不过是个胡女,她怎么也不如自己的!
人就是这样奇怪,原来已经认命的乐安自从见了枇杷,竟然不甘心起来,她要去试一试!既然她已经猜透了大阏氏的心思,那么也可以去可汗面前试一试,上天将玉枇杷再次送到自己面前,就是给自己机会呢。
下定了决心,乐安开始等待,毕竟见可汗的机会实在太少了。总算有一天,可汗到了她的帐子里,她用心服侍着,看他神情愉悦时便小心冀冀地提起玉枇杷,“昨天我去西海遇到了小玉将军呢。”
“唔,她在做什么?”
“我见她一直在看着西海,看了很久很久。”乐安瞧着可汗很认真地听,就又道:“先前我和亲的路上经过营州,曾在那里住了一段时间,便与小玉将军结识了,对她的性子还算了解。”
可汗笑了,“你说她是什么性子?”
“玉家世代是府兵,自她父亲起官职升了上去才起了汉人的姓氏,所以尽管她母亲出身世家,又一直教导她,但她骨子里还是营州府兵的性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又倔强得很。”
“不错,”可汗点头,笑着摸了摸他的红胡子,“你既然如此了解她,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吗?”
“当然知道,”乐安赶紧答道,却又显出迟疑的神态,“玉枇杷是一只驯化不了的狼,大可汗这样尊重她,只能是白白浪费时间。”
乐安看着可汗,见他已经将笑容收了,只平板着一张脸,突然又忐忑起来,可是在可汗的目光下,她只得继续说下去,“玉枇杷自从到了大漠,一直在想怎么逃走的事。现在她每日去西海,可能是想从西海那边逃走。”
“你继续说!”
乐安不知为什么突然抖了起来,她害怕了,自己为什么要主动向可汗说起玉枇杷呢?看可汗的凶相,他似乎会吃掉自己。
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乐安只得颤抖着继续,“可汗喜欢她,就将她收在身边好了,虽然她一定会闹,但是她一个女子被男人占了身子又会怎么样?还是要认命留在可汗身边。要我说,这样的事宜早不宜迟,否则她要是逃掉了,可汗不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啪!”的一声,可汗连话也没说一句,就一巴掌挥了过来,他的手劲比起大阏氏又要大上多少倍,娇弱弱的乐安竟被打得飞出去一丈多远,倒在地上,半张脸青肿得不成样子,牙都掉了两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