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终于有了反应,“怎么了?第一天开学不顺利?”
谢浔留意到旁边还有人在看姜小小,他眉心蹙了蹙,下意识跟姜小小并肩,挡住那人的视线。
然而尽管如此,旁边的小丫头仍旧是一副全然不知情的模样。
谢浔只好提醒她:“以后你别来接我,这么近,我能自己回去。”
“我是来接你去聂家的。”
姜小小望着谢浔,把白天聂家管家上门的事儿跟他说了一遍。
谢浔嗯了声。
“谢兄——”
身后有人喊谢浔。
谢浔回头。
来人一身鹿鸣书院青色院服,脸上挂着和煦的笑。
正是今天亲自带谢浔去办入学手续的师兄方长跃。
姜小小看了他一眼。
方长跃眼睑乌青,眼窝憔悴,整个人显得很疲惫。
“师兄有事?”谢浔问。
方长跃闻言,面上露出几分不好意思,“我是想跟你说,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来找我。”
谢浔颔首,“多谢。”
“别客气,谁让我是你师兄呢?”
方长跃脸上很高兴。
如今这鹿鸣书院,肯搭理他的也只有谢浔了。
方长跃走后,姜小小低着头,若有所思。
谢浔发现了她的异样,“怎么了?”
“刚才那个人,跟你很熟吗?”姜小小问。
“今天刚认识。”谢浔如实道:“他带我去办的入学手续。”
“他身上阴气很重。”姜小小断言道:“他身边一定有恶鬼。”
姜小小这一说,谢浔倒是想起来了。
方长跃带他去报名的时候,有别的同窗悄悄跟他说,让他离这人远点。
谢浔倒是无意打听别人的隐私,奈何书院里总有大嘴巴,他们在一旁讨论的时候,谢浔听了个七七八八。
好像说,三个月前,方长跃还是今年保送国子监的热门人选。
然而没多久,他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考试成绩一落千丈,课上还老爱睡觉,没少被夫子点名罚站。
夫子对他失望透顶,撤回了他保送国子监的预选。
少了一个竞争对手,有人唏嘘,也有人高兴。
可方长跃就跟没知觉似的,不管周围人怎么说,不管夫子如何在课下语重心长劝他,他仍旧我行我素,上课该睡觉还是睡觉。
一个长期名列前茅的优等生,短短数月,成绩就一落千丈,这明显是不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