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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1 / 2)

对于玉旋来说,他有了一个小后娘。

对于镜花和水月,她们喜欢婚典大礼,因为好吃的可口食物使她们很不能多出两个胃来。但最最开怀的是她们有了爹爹耶。

她们为自己认了一个娘亲,如今又有了爹,好幸福呢。

这个婚庆圆满的完成,剩下的便是一对佳偶的洞房花烛夜了。

直到这个时候,净菟才真正的感到心脏无力,她好想晕昏了事。

但是新郎可不让!

玉惊破像是玩弄小白兔的大野狐,他卸下她的红头巾和风冠后,勾情似的以指尖轻挑她大红嫁衣上的襟扣。

净菟鼓起勇气与他商议“可不可以不要”

“不要什么?”露出一抹可恶的笑,此刻的他不再是那个冷冷淡淡的男人。

可是依然高深莫测!她缩了缩,嗫嚅了老半天才出声“玉公子,你要的只是一个打理家务的妻子,名份上的妻子对不?”

“是又如何?”将她“晾”着不理?损人不利己的事他从来不会考虑。

“记住,你现下是玉少夫人。应该敬呼我一声爷,或是相公。如果你想直接喊我的名字,我不反对。”

“玉公”叹了叹,她有点儿着恼,这人都不懂得人家的失措不安。

她只有十六岁,而且是个处子身呀!除了他以外,她的唇没让任何男子碰过。

骤然之间他将她按压下,而他如星辰闪烁的眸中有着玩笑以及令人动容的一种珍惜。

身为孤女的她从来不曾得到过的珍惜她眼眶一热,想哭的情绪排山倒海击攻向她。

他的指腹缓缓、柔柔的摸抚她的额、她的眉眼和她的细纤美颚。

净菟微微的颤抖。她觉得她全身乏力得几乎要晕昧了去。

他的指腹往她的耳垂和颈子摩摩掌掌,似是游戏的不羁,又似是专注的全心全意。

“不是成过亲,生了女儿?为什么你的紧张令我愉悦?”该不是在意了吧。

“相”相公是在取笑她,或者是反讽呢?

她该不该坦诚以告?她根本不曾和男人亲近或是不规矩。

他翻身坐起,对视她错愕的目光“你有一晚的时间可以好好考虑,是否和我行周公大礼。”

“你不勉强我?不会生气吗?”

“娘子的勉强两个字,使为夫的沮丧啊!”难得的放纵说笑是因为她,或者是多饮了几杯酒?

事实上他非常的汗颜,他利用了她的善良来成就自己那一桩巧设的计谋。然而他也不禁迷惑,那原本谋策受当的计划中不一定非要一个娘子不可。

他皱深了双眉,炯亮的芒迅急黯然。

这一夜,新郎和新娘分房而眠。

朝露阁中一盏烛光孤单的照映着房中的人儿。

“你是爹爹的儿子玉旋对不对?我是镜花姐姐。”

玉旋恍若未闻。

小水月也凑了上去“我六岁,也算是你的姐姐哦。”她忘记要少报年龄。

眼神如锐剑,泛出冷残的光。

镜花嘟高嘴唇“喂,你好孤僻!我们是想要和你相亲相爱的哩。”

“拖油瓶。”哼哼。

两姐妹异口同声“你才是!你是你爹的拖抽瓶!”讨厌的王小表。

玉旋听了着实不爽,火眼金星的怒吼“你们的娘是我的小后娘,她都不吭气了你们叫啥!”

“你你你你”两姐妹跳来跳去得像是气愤不已的野猴子。

眼看她们要被惹出泪水来了,玉旋忽然抬头挺胸的离开,那小小的身影仿佛是只狮子。寂寞的狮子。

他不要小后娘,也不要任何大人来疼他,或是管束他,甚至于是恶待他。

他想要的是一个宽实的男性胸膛,可惜他的爹爹令他望之生畏。爹爹憎厌他的生母,所以也不愿和他多加接触。

累赘。

这是奴仆们私底下对他这小鲍子的讥嘲。那个看起来十分温良可亲的小后娘不久以后也会讨厌他的存在。可是他没得选择,他也想要有爹娘的爱惜,也想要耍耍赖,当个有权仔性的小霸少爷。

拖油瓶、拖油瓶这个声音残忍的迫害他的耳膜和心灵,他受不了。

咚!他的脚趾撞上一块滑石,他路跌在地。

“玉旋。”

他抬眼,狼狈的连忙擦着一脸的泪。

净菟伸出手想牵他起身,但被他一把挥掉。

她的右手泛疼,可以见得他的力劲多大,以及多么的不喜欢她。

她蹲下身,依然温婉“摔痛了是不?来,我替你抹葯。”

“假好心!”他像是被激怒且爱面子的小泼虎。

“玉旋,你应该叫我一声娘,要不,叫声姨好吗?”

你不可能喜欢我这个妾室所出的拖油瓶!玉旋的心恨恨的发出无声怒嚎。

一道暗影罩下,他惊悚得立时爬起来,颠颠歪歪的拖着受痛的脚离去。

净菟也是一慌,虽然她原就是过来跟他请安的。

“相公,早。”挺怪异的,昨日是他们的婚典和洞房花烛夜。

玉惊破一手牵起她,她的轻盈身骨令他完全不费力“风波阁距离朝露阁并不近,你这一路行来没有让奴仆们瞧见?”

“没有”应该没有。可他询问这个作啥呢?

仿佛看穿她的心思流转,他慈悲的为她解惑“新婚夜一对新人分房睡,奴仆们一定嚼舌,那么你这个少夫人不但情何以堪,你的威仪不也荡然无存?”

“谢谢。”她对他微笑,眸光灿灿。他真好,连这细微的枝节也为她设想妥善。

他牵着她走向朝露阁,姿态自然得仿佛她原本即是他所爱护的人。

“天寒风大,晨起时必须披上软袍。”她的手心总是冰凉凉。

那些流浪日子里的饥寒交迫,她啊,存活下来并不容易吧。

净菟低下螓首,她看着自己被他握住的小手儿。

这是他第二次把她的手包覆在他的手掌中,温暖依然,悸动依稀。

如果由风波阁到朝露阁能够这一些些,那么他的手就会牵得久一会儿。

哎,她乱想什么呢?不该贪心的。

名份上她是他的妻,可是实质上他是她的恩人和主人。她和奴婢并没有不同阿。

“你看起来美丽极了。”

“嗯?”他何时与她只有半寸之距。他的气息好近,好压迫人。

“人要衣装!”他调侃的说笑“当时看到的你不但憔悴,甚至还泛出不太好闻的气味。”

净菟感到羞耻,是呵,那时她&#24555&#39295死了,一身是伤;加上几日的昏晕,她连到溪边涤发和擦身都不曾。

最难堪的肘候被他瞧见了而他没有烦厌,并且留在破屋子里,他是面冷心慈的大好人。

也不,他淡笑和朗笑的时候比起任何人来都要好看上十倍、百倍。

进屋,坐在妆台前,她从铜镜中看见自己的眼睛晶晶见亮。

“相公,如果要我为你舍去性命,我将会微笑的阖眼安息。”当她说完的时候,心头不免骇上一骇。

这话是真挚的,可是就这么露骨的表明令人羞呀。除了报恩,除了条件交换以外,似乎还有什么正在翻涌成潮。

玉惊破梳理起她的发丝“我不值得你掏心掏肺。”或许当她明了真相的那一刻,她会恨他恨到极致。

他自谑的沉沉闷笑。

净菟晓得自己没有资格他不需要她的掏心掏肺。

微微受伤的心情使得她安安静静,许久,她才惊觉他正为她梳髻入钗。

他道:“你一定不会弄发,虽然我也不习梳过女子的发,不过至少试试无妨。”

连玉旋的娘亲,他也不曾为她梳过发吗?

当这个疑问在净菟心中困扰的时候,她忽然嫌弃自己起来。因为她竟然起了计较心,这是恶念。

别奢盼什么不该的想望,他说了不是吗,他只是觉得不妨试上一试。

努力的稳住波动的感觉,她转移话题“玉旋似乎很怕你?”

“严父吧,小孩总是畏惧父亲。”

“可是他希望能得到父爱,而且他很寂寞。”所以才会筑起一道城墙来保护自己,也隔绝了与大人的互动。

“可怜弱小是美德,但是过了分不一定好。”

“你这样很残忍,玉旋他有爹,却缺了爱,这要比起没爹的孩子更加凄凉。”

“所以你这个菩萨小后娘十分的重要。”

“所以你并不是完全不疼惜他,对吗?”

她的神采尽是崇敬和赞赏,不过玉惊破并不憎恶,反而享受起她对他的至高仰望。

然而他将伤害她

但愿她承受得住!

净菟这新人门的媳妇儿跪拜公公和祖先的牌位后,她先是向玉老夫人敬茶请安,再至白香和黄菊的房里问候。

镜花和水月依然是吃吃喝喝不歇停,她们连逛个花园都要一个糕点儿在身上呢。

“原来刚出炉的白馒头这样的好吃。”水月塞了一嘴食物的说着“要是每天吃饱穿暖,死了也可以。”

镜花则是忙着采摘花儿和扑捕蝴蝶,她太喜欢这里了,连洗澡水都是热呼呼的,不同于往时所洗涤的冰凉溪水。

寒冬时候能有热水浸泡,哇!人间极乐。

至于净菟这新嫁娘的第一日如何度过?

直到深夜她才觉得累乏,两只腿儿几乎跑断,幸好孤苑的生活训练了她的忍耐力。

她知道玉府财富惊人,但万万料想不及的是这样的千金万金,连造个宫殿都只是如办个芝麻小事般的轻而易举。

绸布庄、钱庄、米坊、古董买卖和许许多多的营生令她记也记不住。所以她明了了玉惊破肩头上的担子足以压垮一般男子。

然他亦是个卓尔非凡的玉爷!她看得出来底下人对他言听计从之外的崇仰。她又何尝不是呢?

二十五岁的他好了不起,她不禁心疼起他的劳心劳力。如斯忙碌的他居然可以为了萍水相逢的她,耗费他的宝贵时间持在当时的破屋里,她感动、感激得好几次湿了眼。

夜了,她盯着烛光荧荧。已经梳洗好的身子微微颤抖。

不是冷呵!屋里有着火炉呢。

净菟紧紧抓着裙衣,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跳怦怦声。

一会儿后他会过来吧?他将如何待她,而她又该如何应对才是好呢?

她希望他满意可没人教她男女之间的事,她所听到的全是嘻笑式的闲谈,因此,她似懂非懂,一颗心揪得都疼了。

今日她问他,为什么带她到玉府所属的每一个店肆?

他说:“你是玉府的女主人,玉府的每一桩营生你必须了解,甚至懂得掌管。”

“可是我不认识字,也不会做生意。”当时她是这么急慌慌的回答。

“店肆的总乖粕以帮你。”

“帮我?可你才是当家主事的爷儿!”

“如果我不在的时候?”

她记得那一刻,他的眼神有多么奇诡的射出极热的芒!他不在她的身边,不在玉府?她连想象也不敢。

漫长的夜过去了,天际已亮白。

她竟等了一夜,就在她一心思想着他度过这一夜。

可他没来

他不要她成为他名副其实的妻吗?如果他只是想选蚌小后娘或是女主人,大家闺秀和小家碧玉任由他挑,怎样都比她这个什么能耐也没有的孤女强过许多。

况且她还是个有了两个女儿的姑娘。她不会异想天开的以为他对她有情

“唉。”

“娘子的叹息是我的不是,我该检讨。”

净菟赧然,他怎么无声无息闯入朝露阁呢?但转念一想,她不由得暗暗嘲笑自己,这整个玉府都是他的所有呀。

玉惊破长发被泻下,尚未束发带冠的他有一丝儿叫入迷惑的危险魅力。

他扫一眼平整的锦榻“一夜未眠?”

他会取笑她的。无言以对的她,颊畔浮现红霞的丽采。

他将她压向锦榻,当她误以为他可能对她的刹那,他咧开口“马上睡一觉,晚些时候我们还得出府,有你累的。”

微甜的感觉窜入净菟的每一寸肌肤里,几乎渗入骨髓。

她一定会用力、用心的珍存这个感觉,直到她咽下气息的最后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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