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苏曼青愧疚。这话她想想便觉得像是句笑话。
他那样对她,转过头来却对苏曼青觉得愧疚。
楚洛有时候会想,如果一个人总是习惯付出,是不是就没有人会把对她的亏欠当作亏欠?
樊江宁忍不住了:“你不要这么霸道,人家给自己老婆买钻戒,不是天经地义么?”
楚洛低下头,“可是他答应娶我。”
樊江宁苦口婆心:“男人想和你好的时候,什么鬼话都说得出来呀。我跟你说,男人要能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你自己好好想想看,他哪怕是有一点喜欢你,又怎么舍得让你这么伤心?”
就像他,打死他也不可能让糖糖这样伤心。
后面的话他也并没有说出来——“你都要自杀了,也没见他心软。”
楚洛又吸了口烟,然后低低道:“本来我们是说好,等他把那个富婆的钱都骗完,就和她离婚娶我的,没想到他说话不算数。”
樊江宁瞪大了眼睛:“什……”
“我以为是那个富婆难缠……可是你知道,对付难缠的人,有难缠的法子。给她买个巨额保险,再来场神不知鬼不觉的意外,事情不都解决了么?可是他不愿意……”
樊江宁额头上开始冒汗:“不、不是,江小姐,你知道你这个行为属于……”
楚洛突然抬起头来,望向他,问:“我漂亮么?”
他还处于巨大的震惊当中,讷讷道:“……漂亮。”
“不过漂亮也没用,对吧?”楚洛笑起来,“你们男人说变心就变心。”
樊江宁本能的想为自己辩解:“不是所有男人都这样。”
他这么多年来,也就只喜欢过一个姑娘。
楚洛又幽幽叹口气:“我家里知道我和他的事后,把我关了一个月。”
她突然掀起袖子,指了指自己的手臂,说:“你看,这上面就是我爸用皮带抽的。”
樊江宁盯着看了半天,白白嫩嫩的,看不出来哪里被皮带抽过。
她把袖子放下来,盖住手臂,淡淡道:“看什么看,早消了。”
楚洛继续道:“他们为了钱,就逼我嫁一个糟老头……下个月结婚。”
樊江宁终于有点反应过来:“你刚才不是说你家很有钱?”
“哦,都是老黄历了。”她轻描淡写,“碰上金融危机,现在没钱了。”
樊江宁不知道怎么接话,于是索性闭嘴。
“不过嫁给老头也挺好。”楚洛继续道,“七十多了,身体不好,眼花耳聋,感觉他活不过今年了,忍个一年半载,直接分财产,是不是挺值的?”
樊江宁讷讷道:“江小姐,你、你……婚姻大事,还是要想清楚啊。”
楚洛突然看向他,问:“唉,樊先生,你是做什么的?”
“啊?”樊江宁依旧没回过神来,“我、我是律师。”
“哦,律师呀。”她幽幽叹口气,“律师好呀,钱多话少死得早,找老公就要找律师……樊律师,你说是不是?”
樊江宁擦了擦汗,“……呵呵,你好幽默啊。”
她将自己的手机递到他面前,“樊律师,你接不接遗产案,留个号码吧。”
“不不……不了吧。”他舌头都打结了,“咱俩萍水相逢,有缘总会再见的。”
“说的也是。”楚洛点点头,“那你先把戒指还给我吧。”
这回樊江宁倒是没再拒绝,也不担心她再扔戒指了,直接把那戒指塞回她手里,又结结巴巴道:“那个、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