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斯看看宗铭,又看看隆美尔,有点受宠若惊,“送给我了?”
“咪。”隆美尔一脸“真拿你们没办法”的表情,将松鼠推到他两脚间,示意他玩。
李维斯沉郁的心情因为这可爱的插曲而变得轻快起来,弯腰捡起那只松鼠,对隆美尔道:“谢谢啦。”
“咪。”隆美尔冷漠地抖了抖胡子,转身跑走,蹲到了宗铭脚下。
宗铭将摊好的蛋皮盛在盘子里,眼角的余光扫过李维斯,见他一手捏着松鼠,一手绕着它的长尾巴,眉峰微微一挑,嘴角露出一丝几不可查的微笑,从橱柜里拿出一个空的麦片盒子递过去:“装在里面。”
“呃。”李维斯接过盒子,问,“可以放生吗?”
“明天再放。”宗铭指了指隆美尔,“否则它会不高兴。不高兴的时候,它就会讲普通话。”
李维斯恍然——隆美尔正常是叫“咪”的,如果像普通猫一样叫“喵呜”,那就是很不开心的意思了。
这小东西,真有意思。
将松鼠放进纸盒子,摆在窗台上,李维斯洗了手,包完了剩下的扁食。宗铭取了两个大海碗,在碗底铺上切成细丝的蛋皮、海带和黄花菜,又撒上木耳、榨菜和虾米,将熬好的菌菇汤浇在上面,点上两滴麻油,浓郁而丰富的香气立刻在餐厅里弥漫开来。
温暖而美味的食物永远是对吃货最大的安慰,李维斯不由自主舒展眉心,深深嗅了嗅那鲜甜的香气。
宗铭关火,捞起煮好的扁食放进汤里,往他面前一推,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道:“吃吧。”
李维斯只觉一股麻酥酥的感觉从后脊背一路蹿上天灵盖,不自觉地抖了一下,耳朵尖莫名红了,掩饰地挠了挠头,道:“谢谢。”
这感觉……怎么似曾相识……李维斯有点走神,作为一个从小就没有爸爸的孩子,这种男性化的,带一点捉弄,又带一点宠溺的动作,好像从来没有人对他做过,但当宗铭的手拂过他的发顶,他又有一种特别微妙的,熟悉的感觉。
奇怪。
也许是真的饿了,也许是宗铭的手艺实在太好,李维斯忽然胃口大开,将一海碗的扁食吃了个干净,还有点意犹未尽。
宗铭看着他吃货特有的渴望的眼神,将自己碗里的最后一个扁食吞下肚,说:“想吃下回再做,太晚了,不宜吃太饱。”
李维斯不好意思地道:“我来刷碗吧,你休息一会儿。”
宗铭没有客气,将碗一推,便横在餐椅上点了根烟。隆美尔本来如奸妃般倚在他腿上,嗅到空气中的烟草味,立刻发出一声不满的“普通话”——“喵呜”——跳出窗户不见影踪。
李维斯将碗盘放进洗碗机,站在水槽边清洗珐琅锅,忽然意识到今晚这餐竟然是全素的,一丝荤腥也无,怪不得他居然能吃得下那么大一碗——刚刚见了血,但凡有一点儿荤腥,他都能当场吐出来。
宗铭实在是一个非常体贴的“未婚夫”。
“好点了吗?”宗铭抽完一根烟,声音有点沙,但温暖平和。
李维斯心里一暖,点了点头。宗铭叹了口气,道:“怪我,今天不该带你进现场,让你看见那种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