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只是你的脸怎么会……”梁氏的语气中有些惋惜。
“皮囊只是身外之物,嫂子不必惋惜什么。”女人果然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动物,我嘴上这番说心里实则比任何人都在乎这副皮囊,“对了,羌瘣,那日在楚国,你分明是咽了气的,怎么会……”随即我话题一转,看向羌瘣。
“我也不知,那时有一声音一直在呼唤着我,待头脑稍稍清醒些,我只知道我的名字,其余的忘了一干二净。见泥土的味道,连喘息都艰难,眼前漆黑一片,四处皆是碰壁,而我正躺在一具棺材里头。”羌瘣说到这里,眉宇微微皱起好似在回忆那恐怖的一幕。
“之后呢?”我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我试图去打开棺材,却不料四周被钉死了,我身负重伤没有气力去打开棺材,正当我放弃了,忽地听得上方有马车的声音,我扯着嗓子拼了命地呼救,直到是王翦将军打开了棺材才救出了我。”
我仰头望着这张熟悉的面容,一时之间,我竟然庆幸能发生一般的机缘巧合,他突然转头和我对视,感觉到他注视着我,我不由自主地咧开了一个大大的微笑,那双眼眸仿佛竟是渐渐开始有了温度。
“竟然没有想到这死里逃生的羌瘣便是那日比武招亲与你一同的男人。”王翦感慨着笑道。
“羌瘣,赵允死了,是我害死了他……”我低下头,心下不由恻然,是我的有勇无谋,是我的一时冲动害死了他。
“我在棺材里听到的声音好似便是赵允,他让我活着,完成他未完成的夙愿……”羌瘣声音带着些许查觉不出的暗哑。
我感觉眼里微微热热的,有什么东西终于从眼角滑落,心里苦涩难受。
“千姤,你随王大哥回秦国吧,正好得空陪陪你嫂子。”王翦似乎在征求我的意见。
我很想过平静安宁的生活,可是我还没有将赵偃送上王位,我还没有手刃了长安君,我还没有与太傅成婚,这一切的一切我不甘心,我放不下,我简单直接的摇了摇头,“王大哥的好意我心领了。”
“千姤,我有法子治好你的脸。”
梁氏的一句话瞬间让我惊愕住了,难道这古代还有疤痕修复技术?我这张不敢恭维的脸当真还是有救的?我已经受够了旁人那异样的目光,“嫂子你可当真?”我满怀激动的瞧着她。
梁氏点了点,“不过……”梁氏欲言而止。
“不过什么?”
“需要一人的心头血。”梁氏道。
“何人的?”我心里忐忑不安。
“君王的心头血。”
我心中忽然释怀的笑了,我要杀的是长安君,而他便是赵国的君王,如此一举两得之事可谓是我遇到的最幸运之事,我与羌瘣告别了王翦与梁氏去往了军营,我还是带上了面具,我还是对这张脸有了自卑。我也做好了接受军法处置的下场,不过我回到军营后所有将士看我的眼神都是愧疚的,羌瘣对我说将我扔往赵国之后王龁便又有所行动却不料被抓个正着,被军法处置而死,而我迫不及待的去见了楼烦王。
他在床榻上躺着休息,右肩断落意味着他再也不能提起剑上阵杀敌了,他看见我,嘴角不自觉地轻轻上扬,“女儿,你回来了。”
一阵钻心的疼痛,我看着楼烦王,“你为什么要为我挡那一剑,我说过我根本不是你的女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