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黄金殿又解释道:“是杨与扬与炀与羊不分。它们依次是杨柳的杨,趾高气扬的扬,隋炀帝的炀,羊羔的羊。”
“见解独到!见解独到!”李小龙忍不住连连称赞,顺水推舟地说道:“杨柳杨柳,趾高气扬;炀帝炀帝,羔羊羔羊,落一个缢死扬州的好下场。”
“龙哥!”李小虎随即笑道:“没想到你受黄兄的曛陶,这么快就会编顺口溜了。”
“虎弟!你说得对,我们两个是应该受黄兄的曛陶,多加学习才是。”
“你们两个又给我客气了。”黄金殿似乎不再爱听这些话,话锋一转,道:“船马上就要靠岸,等我们下了码头进入扬州,就必须特别注意我们的一言一行,因为我们身负特殊使命,绝不可以掉以轻心。”
很快,这艘游船跨过茱萸湾靠近了码头,黄金殿和“龙虎双兄”开始踏上扬州的黄土地。但是,前方等待着他们的又将会是什么呢?
话说苏州刺史司马福派大军和“游击大队”及仅剩的13位“天下第一”围剿虞山擒拿凶手方可贵未果,最终无功返回苏州。但是很快,司马福得到线报,说凶手方可贵已进入淮南扬州幕府。为此,司马福和钦差大臣钱镖商议,一边派武林高手秘密潜入扬州追杀方可贵,一边暗中积极备战,准备北上渡江攻打扬州。
“轻轻杨柳风,悠悠桃花水,小船儿飘来了,俊俏的小阿妹,眼睛水灵灵,脸上红霞飞,问一声小阿妹,你要去接谁?
要问阿妹去接啊?阿妹心儿醉,去接久别的亲哥哥,远方凯旋归,蝴蝶船头舞,鸳鸯水上追,风含情水含笑,喜人一对!
轻轻杨柳风,悠悠桃花水,小船儿飘来了,俊俏的小阿妹,眼睛水灵灵,脸上红霞飞,问一声小阿妹,你要去接谁?
要问阿妹去接啊?阿妹心儿醉,去接久别的亲哥哥,远方凯旋归,蝴蝶船头舞,鸳鸯水上追,风含情水含笑,喜人一对!
风含情水含笑,喜人一对!”
这是扬州“遗春酒楼”里飘扬过江的美妙歌声。如今歌声依旧,暖风曛得游人醉,不知一觉扬州梦。时过境迁,抚今思昔,这“遗春酒楼”曾经是“扬州八妓”战斗过的地方,也曾经是“蜀东六雄”与“扬州八虎”不打不相识以至佯装打斗引诱江湖杀手的地方。时至今日,“六雄八虎”已不复存在,而“扬州八妓”又是否人去楼空呢?遥想当初,“扬州八妓”被万花公主收入宫中,但自从被万花公主为寻找心中所爱而解散手下以来,公主程圆圆在去西域大漠的丝绸之路上偶遇耶家珍而随她去了桃花庵,从此音信全无;而“扬州八妓”终于再次圆满团聚重回扬州“遗春酒楼”,干起了老本行。抚今思昔,不知一觉扬州梦!终点又回到了起点!“扬州八妓”终于如梦方醒,人生一世——如梦如云如烟,如今的现实,为了生存,为了生活,又使她们不得不重操旧业。
然而可喜的是,“扬州八虎”虽然已经过世,但他们终究还是后继有人的——“游击大队”总指挥叶无双麾下的“扬州小八义”便是八虎之后!此次为追查凶手下落,“小八义”终于重新回到故乡扬州。这小八义依次是杨小义、杨小虎、杨小雷、杨小鸣、杨小志、杨小刚、杨小天、杨小弟,分别是第一虎杨金虎、第二虎杨银虎、第三虎杨铜虎、第四虎杨铁虎、第五虎杨锭虎、第六虎杨铝虎、第七虎杨锌虎、第八虎杨镁虎之子,乃是“云龙湖游击大队”的一支主力。这正所谓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赶旧人。老子英雄儿好汉,前仆后继英雄魂。
“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早在唐代,扬州的经济文化已相当繁荣,时有“扬一益(成都)二”之称。时至今日的唐后五代十国乱世,扬城繁华依旧。且看扬城十里长街,“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舞榭歌台,美女如云,花枝招展,十里飘香,俨然一副大都会富丽豪华的气派。走上十里大街,仰望“遗春酒楼”,美妙悠雅的歌声、琴声依旧从珠帘后轻轻传来。
街上,人来人往,顺流不息。“遗春酒楼”更是门庭若市,高朋满座,进进出出,络绎不绝。偶然间,有三位很引人注目的商人被一位“满面春风身姿俏”的女老板万分热情地领进了“遗春酒楼”的大门。你道这三位是谁?实不相瞒,他们三位正是黄金殿和“龙虎双兄”。
一进门,他们三人闻到的便是一阵酒气和喧哗之声。环视四周,一桌桌的公子贵客是推杯换盏、美女相伴,好一派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之状。
“老板!有没有雅座?”李小龙忍不住向那位女老板问道。
“有!有!三位客官请随我来。”女老板边说边向前带路。
穿过大厅,他们四人进入另一大厅。这里竟是一个大型赌场,桌桌客满,赌声不断。穿过这个大厅,他们四人便寻梯而上,终于来到一片宽敞明亮的二楼。东窗之下,一位妙龄美女正在抚琴而歌。轻缓的琴歌顿时令他们三人如饮美洒,如痴如醉,心向神往。女老板领他们三位在南窗坐下,美酒佳肴很快便上满了一桌。
“好!好!唱得好!再来一首!再来一首。”旁边酒桌之上传来了叫好声。
叫声渐止,只见那身着白纱的抚琴女子起身站了起来。顿时,这东窗珠帘之下一道迷人的风景线吸引了众多酒客的目光。这是一张熟悉的玉面桃花,飘逸婉转的棕色流发,曲折起伏的身姿,仿佛全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在向四周扬溢着无边无限的芳香;那东窗珠帘间投射下的缕缕晨光,简直把这位身穿白纱的倩女映射得像透明人一般:那委委曲折的身段、隆隆起伏的胸乳,那稍露风情的柳叶弯眉、暗送秋波的明眸,那起波而又毫无松垂的眼皮和脸庞上丰满细腻的肌肤,还有那看不出半点横纹和斑点瑕疵的白嫩柔滑的胸脯,以及那似乎有柔软滑润之觉的玉色颈腕,一切的一切,无一不撩拨着众多酒客贪姿好色的目光。真是天姿国色!绝代佳人!绣色可餐!“《北方有佳人》,南国依然有佳人。”真好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也。如此美色佳人,真不知花落谁家?
说了大半天,你道这位女子是谁?其实这女子在前文书里已经出现过多次,而她首次则是在“9、初露头脚,‘香气’缠身。”这一章节里。她就是曾经被“北神腿”刘振天带到巴蜀东部万年寨做了压寨夫人的“扬州八妓”之七妹白艳丽。后来,他们两人分道扬镳,刘振天为追查江湖杀手置身于世外,白艳丽则去了万花宫,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从此有了隔阂。再往后来,刘振天英勇壮烈。曾有诗赞曰:“神腿狼牙山,魂入九重天。从今乱世魂,留名刘震天!”而万花公主为寻求心中所爱解散了万花宫,白艳丽便和“扬州八妓”再得团聚回到了扬州“遗春酒楼”的百花院。时至今日,“扬州八妓”已重回故园一年有余。
此时此景,白艳丽已躬身向众人说道:“多谢各位官客的捧场。七妹白艳丽再为各位演唱两首晚唐诗人杜牧的《赠别二首》,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好!好!我们太喜欢了!快点唱!快点唱!”众人不禁一齐欢呼。
于是,白艳丽缓缓坐下,一双玉手已抚到琴弦之上。刹时,万籁俱静,琴声渺渺,由远及近,由轻及重,已将各位观众及听众牵入百分之百的投入及迷恋状态。突然,幽雅的琴声之中传来了诱人的歌声——
“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窜——总不如——。”
“多情却似——总无情——,唯觉樽前——笑不成——。
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
“好!好!……”满堂的喝彩之声已将琴声的余韵完全淹没。面就在这群呼响应之际,只见那女老板已款款走至白艳丽身边,笑容可掬地冲众位酒客说道:“各位客官,我欧阳红艳要向你们宣布一个好消息。那就是……”欧阳红艳说到这,故意停将下来,用她那勾人的目光引诱着众人的双睛一齐扫向了抚琴而坐的白艳丽。
“七妹白艳丽今晚陪客的底价是一文钱!”
“哇——我要!我要!”满堂之中又是你呼我应,就像炸炒豆子一般。
“我出十文!”“五十文!”
“我出十两!”“五十两!”
“一百两!”“三百两!”
“五百两!”“六百两!”
“八百两!”“两千两!”
“一万两黄金!”南窗酒桌上的黄金殿终于冒出了一句。然而,坐在一旁的“小李飞镖”一按黄金殿的右腕,低声说道:“黄兄!不可出风头。”
“我心中有数。”黄金殿很冷静地说道:“自古英雄皆好色,人不风流枉少年。我们既然来此,能有这样的绝顶佳人陪上一夜,万两黄金值得。”
“哼!”“啪——”有位酒客怒发冲冠,拍案而起,直视着黄金殿喝道:“敢给我比阔,在扬州你也不打听打听本大爷是谁!两万两黄金!”
“哎呀!我说杨百万!”欧阳红艳终于忍不住连忙赶过来陪笑道:“对女人来说,太监是赝品,二十岁的男人是样品,三十岁的男人是上品,四十岁的男人是精品,五十岁的男人是极品,六十岁的男人是无品,七、八十岁的男人是废品,起都起不来了,那不是废品还是什么?谁不知道您是咱扬州城首屈一指的首富呢?是极品之中的极品!不然,您怎么称得上是杨百万呢?今晚,我看白艳丽是陪定您了。这回,您该消气了吧?”
“慢着!”只听楼梯口处传来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紧接着,两个身着轻纱的散花女子走上了二楼大厅。在这两名女子身后,慢慢走出一位中年白衣男士,一派潇洒风流、威风凛然之状顿时令全座皆惊,一片鸦雀无声。而在这位白衣男士身后,依然跟随着两位美若天仙的散花女子。一时之间,鲜花铺地,花香满堂。
“我出五万两黄金要这个女人!”
“哼——”杨百万用鄙夷的眼光打量着走来的白衣男士,说道:“想必你也是个外来货,本大爷不认识你。我出十万两!”
“二十万两!”白衣男士泰然自若地增加了赌注。
“哼!三十万两!”杨百万毫不示弱。
“四十万两!”
“五十万两!”杨百万的额头上已开始渗渗汗出。
“六十万两!”
“七……七十万两!”杨百万似乎有点支撑不住,说话已经底气不足,开始结巴。
“八十万两!”白衣男士凛然无惧地又补充了一句。
而就在这时,只见黄金殿起身说道:“一百万两!”
此话既出,全场更是瞠目结舌。真没想到,底价一文银两的陪一夜,竟在一瞬之间暴涨到一百万两黄金。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令众多花花公子望而却步、闻风丧胆。
“算了!算了!”只见杨百万连连摇手说道:“今日算我杨百万栽了!遇到了强手!我不与你们争了,情愿退出。”话说之间,杨百万自感羞愧,便灰溜溜地倚桌而坐,准备看看这两个外来货色如何收场?
“一百五十万两!”白衣男士连眼也没眨一下便回了黄金殿一句。
“二百万两!”黄金殿毫不示弱,俨然一副志在必得之态。
“二百五十万两!”白衣男士双眼直盯着白艳丽,仿佛根本没把黄金殿放在眼里。然而,这黄金殿也是性情中人,他发觉此人来头不小,而且还竟敢不把他放在眼里,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试问天下间还有谁能与他“富贵王侯黄金殿”争风?一时之间,黄金殿一来感到有一丝恼火,二来他却对这位来历不明的人物产生了兴趣和疑心。于是,黄金殿也摆出一副唯我独尊之状,仿佛没有感到白衣男士的存在,眼睛直望着一直静静地端庄而坐的白艳丽说道:“三百万两!”
“四百万两!”“五百万两!”
“八百万两!”“一千万两!”
“哎呀!我说二位客官!还是罢了吧!罢了吧!”欧阳红艳见势头不对,急忙走至中间向他们两位制止道:“你们这样没完没了的争来争去,何时是个尽头啊!要不,我再为你们叫来一位绝顶佳人?”
“不!我要的就是她!”白衣男士毫不松口,致使欧阳红艳又连忙向黄金殿陪脸带笑,希望他能作以让步。然而,这黄金殿是何许人也?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甘拜下风,那多没面子?简直是白日做梦!所以,未等欧阳红艳开口,她便碰了个钉。只听黄金殿正色说道:“钱!已不是问题,可人总得分个先来后到吧!这位白美人我也要定了。”
“哼!”白衣男士终于沉不住气,说道:“商场上公平竟争,何须要先来后到?既然钱上见不出高低,那咱们就比武论高低,胜者得此佳人陪一夜!”
“比就比!谁怕谁!”黄金殿毫不犹豫地说道:“男人能为此佳人而决斗,值得!”
“好!爽快!今日午时,你我在蜀岗东峰之下作一决断。”白衣男士说完,四名散花天女撒花铺路,傲然流云而去。
“吆!吆!吆!”杨百万不由扯开嗓门道:“他们比武作了断,可没了我的份。老板娘,那你说我今夜可怎么办?老子有的是钱,你今天可不能让我白来一遭。”
“要不!我再为你叫来一位?”
“不!不!不!”杨百万连连摇手道:“别的我都看不上!只可惜白七妹我今日是无缘享受了,不过,我今晚一定要有美酒佳人相伴。”
“杨大爷!你这越说我越不明白了。”欧阳红艳有些疑惑道:“你这个无缘,那个不要,你到底要谁呀?”
“哈哈哈!老板娘,谁不知道你来此之前曾经是长安销魂楼的楼主,国色天香自是别有一番风味在心头,我今晚就要定你了。”
“哼!你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欧阳红艳突然一反常态,嚷道:“你姑奶奶我怒不奉陪!”说完,欧阳红艳竟拂袖而去。
“吆!吆!吆!”杨百万望着欧阳红艳愤然离去的背影气恼道:“装什么假正经!**就是**!你能不脱光了衣服和男人睡觉么?做了**还想立牌坊,我就不相信你能装出什么个贞洁牌坊来?!……什么是女人?女人就是拽着男人的裤腰带,想把财产分一半,或者全吞!从来都是男人打天下,女人清跟着享受!男人怎么就这么贱呢?为什么要找女人?女人又为什么这么无聊呢?为什么要找男人?男人一旦沾染上女人,就要英雄气短了!沾染上女人,那就不是英雄而是狗熊了!我就纳闷了,同样是生活在一起的两口子,做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泥)?大哥!你听我说,你摊上这个女人,算白瞎你这个人了!”说完,杨百万也悻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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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城郊外,绿荫草地,春光明媚,山青水秀,鸟语花香。
瘦西湖畔,观音山下,蜀岗东峰,大唐老城,历历可见。
一位白衣男子在四名散花天女的相随之下,正在踏青而来。正行间,突然,一群手持刀枪棍棒的家伙迎面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哈哈哈!”随着一声长笑,只见“杨百万”扬永明手摇折扇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他盯着白衣男士冷嘲热讽地说道:“先生好雅志!身边带着四位美女来这游山玩水,可你为什么还要与我争扬州白七妹呢?你不怕撑死你、咽死你?我可真为你的身价性命担忧啊!”
“你我萍水相逢,各走各的路!请让开!”说着,白衣男士便要夺路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