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命啊，求您饶了我们，我们再也不敢了。”这声音是那么的悲痛和诚恳。可我心里很清楚，如今的他们别说活命，能痛快的死去反而成了最仁慈的怜悯。

严卫国很满意这些人不寒而栗的眼神，他轻声的说：“五年前，你们黑蝠帮为非作歹，杀人劫财。我们接到的任务是要全歼黑蝠帮，没想到消息走漏，反而我的战友落入你们手中，谁能告诉我当时我的战友是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这是对其他人说起，还是说给他自己听。跪在地上的人瑟瑟发抖，没人敢说话。我拾起鬼大崔丢掉的草人偶，拆开一看，果然里面有李欣妍和杨佳玉的头发。我正想愤怒的将手中人偶拆为粉碎，忽然熟悉的玄法罡气缓缓流走我七筋八脉。我很清楚，我的道法将快要恢复，下方依旧是一片死寂。

“看来你们都忘了，那我就给你们提个醒。”?

严卫国刚说完，跪在最左边那人突然双手高举，胸口衣服被扯开，一旁的斧头在地上铮铮作响。接着这斧头全力挥砍而去，那人胸口被砍中，可我没看见血，原来是刀背，斧头不是砍，而是砸。

一下、两下……直到那人胸前乌红一片，口中血流不止，最后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倒在地上。可残忍的杀戮并没有停止，马上第二人无故躺在地上。

“那次战斗虽没有全歼你们，但也算是瓦解了你们黑蝠帮。没想到你们死灰复燃，继续作恶。”严卫国的声音很冰冷。

我看见躺在地上那人正痛苦的哀嚎。起初我并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渐渐的我发现那人在痛苦挣扎，但双腿不能动弹，两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脸。可从颈部开始，整个面部开始松弛和变得诡异，接着血肉模糊的一幕从颈部开始出现。

这一幕我见过，小时候父亲逮到过一只野兔，就是从颈部划开一个小口，然后将兔皮慢慢网上拉扯。只不过此刻被剥去头皮的不是野兔，而是一个人。

那人没有死，正如我所想的那样，痛快的死对他们来说是最仁慈的怜悯。当一整块头皮被剥下后，那人双手捂着脸，血肉模糊的面部，仅看得出一双眼珠还在动，让人毛骨悚然。不过没多久，那人最终还是在残忍的折磨中死去。

“怎么样？还需要我继续提醒吗？”严卫国低头掰动手指。

“我们错了，我们不是人。不过让英雄惨死，这都是老大的主意，不是我们想这样。他命令我们用铁锤将你的战友砸晕，然后剥去头皮，最后掏出……”

“掏出什么？”严卫国冰冷的语气说。

“掏出內脏填充在头皮中，说是想用这个办法让你们从内心恐惧和害怕我们。”那人说到最后已经将头死死埋在地上，似乎很不愿引起严卫国的注意。

严卫国站起身来。“很好，你们的这个办法确实不错。我还没有将这杀人的手法用在一个人身上，而是让你们一个人去尝试其中一种，就已经让你们吓成这样，早知今日，当初你们又为何下得了手？”?

没人再回答，所有人都已经知道在恶魔面前是不可能求得活命的机会，如果非要求的话，就是求怎么死。严卫国没再说什么，转身向鬼大崔走去。身后所有跪在地上的人就像着了魔一般，每个人手中拿着一把刀，毫不犹豫的用刀从自己脖子上抹过。看样子，似乎每个人都害怕死在最后。没有人会抢着自杀，但这一刻我看见了。手起刀落，干净利落，看着倒成一排的人，再看向其他身首异处，死无全尸的人，我知道，严卫国已经很仁慈了。

我深吸一口气，抱元守一，而后手指反扣成玄天法指，运出体内汇聚的玄气冲向八脉，那一股股真流再次恢复。我向厂房内看去，下面站满整整一屋的阴兵。严卫国体存三魂又将星入命，一旦入魔，可驾驭百万阴魂，不过见严卫国脸上的戾气明显少了许多，目光开始变得有些清澈。我看向窗外，血蟾食月的天象快要结束了。

严卫国走路的步伐变得迟钝起来，手不时捂着脑袋，似乎很痛苦的样子。鬼大崔整个人像见了瘟神一样到处躲藏。严卫国摇晃一下脑袋，又继续向鬼大崔走去。

“老严，你不能再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