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452年,太武帝死后月余,南安王拓拔余在宗爱及其党羽的扶持下登上帝位。宗爱急于掌控朝政,拓拔余登位后就开始大肆安插党羽,一时间北魏的政权都掌握在宗爱这个宦官手里。而拓拔余虽然登上极位,却悲哀地发现自己只不过是他人手中的玩偶,一点权力都没有,甚至连年号都没有。
拓拔余自问自己比不上其他的兄长,可宗爱却告诉他他可以帮他登上皇位。所以现在拓拔余对宗爱还是有些感激的,对于宗爱的行为也在极力的容忍。他也只能在他的那群姬妾身上消磨时光和发泄情绪。
太武帝已经驾崩,他的后宫嫔妃自然不适合继续住在原来的地方,她们在皇后赫连芳依的安排下陆续地搬到离宫居住,而赫连芳依身为太武帝的皇后,自是住在最显尊贵的慈庆殿。
“马上就要离开了,真是有些舍不得啊!”冯婉依依不舍地抚摸着清扬宫的一切,她在这里住了十几年,长日无聊,就花了很多的心思在宫殿布置上。
“娘娘,你以后想回来自是可以回来看看。”秋雨安慰道。
“以后就会有新人进来了,哪还会容得下我这个旧人。”冯婉轻轻地一叹,不知新进来的妃子有没有这份素养和闲心来精心布置和养护这座宫殿了。多半是不可能了,后宫的妃子哪个不是忙着争宠,哪会在意啊!
“娘娘你别这么说,好歹你是先帝的昭仪啊。”
“可你别忘了我终究只是个嫔妃,上面还有皇后,又没有子嗣,在平常顶多就封个太妃,在离宫里安安静静地渡过后半生吧。冯婉说到这里,顿了一顿,语气变得有些无奈和苦涩“而且你别忘了皇后她恨我入骨,现在她是春风得意,以皇后一向的为人,怎会不乘机报复呢。”
秋雨其实心里明白,只是想安慰冯婉,现在冯婉挑明了说,她反而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才能使冯婉放宽心。
“算了,不说这个了,王质传回口信上说宁儿已经安全到了外面,我也就没什么顾虑了。皇后要怎么样也就随她吧,咱们现在势单力薄是斗不过她的。只能忍了。”
“可是,娘娘,以皇后的手段,奴婢担心娘娘要受苦了。”秋雨不忍地说道,皇后一向心眼极小,嫉妒心极强,以前宫里的好多妃子都受过皇后的苦,甚至有些还不明不白地死了。因娘娘有着皇帝的宠爱,皇后才不敢造次,现在皇帝死了,指不定皇后会怎样的花招呢。
“这你别担心,我们吃过的苦还少吗,不还好好地熬过来了。以前熬得过,现在自然熬得过。”冯婉坚定地说道。刚到北魏后宫的时候,自己放不下北燕公主的身份,又对着拓拔焘不假颜色,后宫其他嫔妃自是看她愤恨,日子过得并不好,有一次几乎死了,自己想明白了也就熬过来了。女人只要过了自己这一关,还有什么过不去的!
秋雨也想起以前的事,不觉滴下泪来,那段日子的确过得生不如死。冯婉见秋雨哭了,也触动了心绪,留下泪来。
“你们主仆倒还识趣,知道为自己哭上一哭。”一个嚣张的女声传来。
冯婉和秋雨看向来人,却惊异地发现是皇后赫连芳依。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冯婉开口道:“皇后娘娘,来我这里有何贵干?”冯婉知道自己和赫连芳依早已撕破脸了,再多的礼仪也弥补不了,也就索性不行礼了。”
“大胆,竟敢对太后无礼。”赫连芳依还没有反应,她身边的侍女就越身斥责。
“你才大胆呢,小小的侍女也敢对昭仪娘娘无礼。”秋雨忍不住开骂。
“昭仪,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还敢摆昭仪的架子。”那个侍女不住嘴,反而对着冯婉冷嘲热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