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薛猛之死了。”冯宁淡淡地说道,仿佛这一切和她毫不相干。
“是,死后还被库汗原鞭尸!”一向淡定的张佑却有些兴奋,终于棋盘上的每一个棋子都向着正确的方向前行。
“这真是报应!”冯宁一笑。那个当初如此折辱她们母女的恶人终还是死了,而且死得这么的凄惨!本该高兴无比,杀母仇人终于死了,只是心中终是打了一个结,心中终是从此带上了对一个人的愧疚,再也不能纯粹的开心。
张佑默然,他知道这件事对冯宁的冲击有些大了,只是这世上本就是这样,只能牺牲一小部分人才能换取大部分人的幸福安康。天下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
冯宁亦默然,道理她都知道,理智也告诉她这是最好的结果,只是情感上终是有些难过。抬起手,对着明媚的阳光张开手掌,洁白无暇的一双手,却隐隐有着肮脏的鲜血流过。浚哥,你一不在,我连留住洁白的能力都没有了!
好一会,才稳了稳心神,没有任何感情地问道:“源贺那边怎么样?”
“已经出发了!”张佑看冯宁已经冷静下来,忙答道。那就好,他女儿的婚礼别忘了准备一份厚礼送去。”
“是!”张佑飞快地答道。
夜已深沉,库汗原一袭黑衣,悄悄地来到普六如敬的府第。普六如敬正坐在前厅等着他,而且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库汗原觉得情况越来越诡异,想要脱身,但想起两个妹妹。只得硬着头皮上前。
普六如敬什么都没说,抓起他的手就拉着他向一处隐秘的所在走去。
“普六如兄,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我妹妹呢?”库汗原狐疑道。
“先请贤弟前去看一样东西。贤弟看了就明白了,只是到时千万要镇定。”普六如敬轻声说道。
库汗原却是越来越糊涂。而且他还感觉到一股莫明的害怕和阴森。动了动嘴唇,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先去看看再做打算吧。但愿不是他承受不起地结果!
在普六如敬的带领下,两人走进一间密室。只有简单的一章床,一块大大地白布下盖着两个凸起的物体。
“这是”库汗原颤声道。他已经猜到了,其实早该知道地,只是为着那一丝希望,还在苦苦挣扎着。普六如敬一言不发,只是一把揭开了盖在上面的白布。是两个年轻女孩的尸体!
库汗原不敢置信地捂住了嘴,他怕自己会狂吼起来。,.。虽然隐隐已经有了些心里准备,但是看见两个妹妹的尸体他还是很激动。
很长一段时间,密室里没有一丝响动,只有两人粗重的喘息声。还有库汗原地泪滴下地上的声音。普六如敬心底深深地叹息。男儿虽然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啊!
库汗原仔细地抚了抚两个妹妹的脸庞,只是那额上的黑色掌印却让他心惊不已。
他终于明白了。前后所有的事情。
乙浑,狂费他为他卖命十几年。居然换来这种结果。
到底恨难消!
普六如敬看着库汗原的面色越来越铁青。却不轻不重地说道:“刚找到她们的时候,很狼狈。明显是被人害了。我已经让婢女清理过了。”
“你是从哪里找到她们的?”库汗原听后先是不发一言,半响才认真地问道。
“那天我的手下看到乙掳鬼鬼祟祟地,就一路跟踪,才发现的。真是抱歉,我找到她们时已经断气多时了。”普六如敬诚恳地说道。
“是吗?”库汗原苦笑“想要我干什么?”
普六如敬默然,库汗原果真也不是简单的角色。也是,否则怎么可能呆在乙浑身边十余年荣辱不衰。
“希望你见一见国舅爷。”普六如敬拿定主意,索性就直说。
“冯家?怪不得!原来你是”一瞬间,库汗原了然。
“不是,我只是那墙头地草。”不知为何,普六如敬苦涩地说道。面前这个男人有一种可以让人信任的能力,想了想又说道“你要是不愿意,就当你没来。”
“不!我很愿意,因为我恨难消!”库汗原地整个人都陷入仇恨之中,分外狰狞。
普六如敬长叹一声。
“晋昌,你今日特别地兴奋。”李冲在月下亭找到了对月独饮的冯熙。
“是思顺啊,来来来,赔我喝上一杯。”冯熙一见李冲,热情地招呼道。
李冲也不客气,坐下,倒酒。
“思顺,一切都进入正题了。”冯熙高兴地说道。
“而且你们兄妹地杀母仇人也得到了应有的下场。”李冲也笑道,终于一切都快结束了。
冯熙哈哈大笑,满满地饮下一杯:“真希望可以代替库汗原,把薛猛之千刀万剐!可惜了!”
“还不满足吗?”李冲淡淡地问道。
“是啊,不能手刃仇人终是人生一大遗憾。”冯熙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