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照射在顾清微笑的脸,浅黄色的光芒在脸上晕开,显得他更为和蔼、慈祥。
顾城把东西搁在墓碑前,在一一摆好之后蹲□,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点燃纸钱。
明月给顾清和顾母分别上了一炷香,目光落在顾母笑得幸福的脸上。
大伯跟大伯母好像是说好的,大伯才走不到一年,大伯母就跟着去了……
找了块空着的地方,明月刚要跪下便遭到顾城的呵斥:
“你干什么!”
明月被吓得一哆嗦,拧着眉回道:
“磕头。”
“不准磕!”顾城瞪大眼,“你给我老实在旁边站着。”
“你……”明月深吸口气,不想跟他计较,回过身就跪了下来。
“夏明月!”顾城发火。
“难道你要在爸爸面前跟我吵吗?”明月不甘示弱的回眸,现在她底气足得很,根本不怕他。
见她也已经跪下了,顾城没辙,只能丢下手里的东西过去,扶着她说道:
“你轻点。”
明月没瞧他,目光笔直的落在顾清的遗照上,弯下腰往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回过身,又朝顾母的方向磕三个:
“爸爸,我来看你了。”垂下眼,她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疤痕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伤痕看起来是旧伤,一早就结了痂,只不过落的位置,正好在脉搏之上。
平时也只是用镯子遮掩,可顾城送的银镯能遮住别人的视线,却无法掩盖这条伤痕的确存在的事实。
如果当年,她再划深一点,在去医院的路上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断气,那么就不会再有之后的事情发生了。
与此同时,顾城顺着她的目光,同样看到了横在她手腕上的旧伤。
“起来。”他语气虽然冷硬,动作却非常温柔。
明月微怔,没有闪躲,任由顾城将自己扶起,她侧过脸又一次将视线定格在顾清的遗照上。
仿佛就是昨日。
大伯苍白着脸躺在病床上,颤抖的握着她的手:明月,原谅我。
眼泪又一次止不住的往下掉,她哽咽半晌,才挤出了那句,在她父亲闭眼的前一刻也没能说出的话:
“爸爸,我原谅你……明月现在很幸福,你,你可以放心了。”她笑得苦涩,结婚四年,她已经为顾城生了一个女儿,如今又怀了第二胎,人生也算是圆满了……
她应该知足。
不,她只能知足。
因为打从一开始,夏明月就没有任何选择的机会。
顾城目光复杂的替她抹去面上的眼泪,明月别过脸躲开。
“你别碰我。”至少现在别碰。
顾城眯起眼,强忍下心头的不愉:
“不早了,回去吧。”
“你先下去,我还想再呆一会儿。”她在墓前坐下,从顾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又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