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远哪怕功高盖世亦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武当掌门岂是吃素的,绝对不好打发。
他不知能撑多久,所以七弦知道没有多少时间让自己在这里分析思考,因此必须把现场的一切都深深刻入脑海,绝对绝对要分毫无差,待脱身后才能慢慢分析。
如果他记错一个地方,说不定就错过了解开谜团的线索。
外面的打斗有些沉闷,并没有多少厮杀声传到他耳中,然而那种凛冽外放的杀意,却充斥着整个空气。
任谁在这样的杀意中都会心绪摇动,然而七弦没有,他冷静得仿佛仪器,不知道外面险象环生的是他在乎的人。
然而即便温念远不在此,也明白,这正是七弦在乎的方式。
这个理智的、冷静的、哪怕在绝境里穿行也如履平地的行动力强大的男人,怎么可能不让人心醉神迷。
道元真人手中剑刃往上一挑,温念远的书卷脱手而出,呼啦啦飞上半空,被杀气一激,一页页迅速翻过去。
武当的掌门人丝毫不停顿,面色肃然地一剑刺出,直取温念远咽喉,就在堪堪指在那人喉结之上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冰冷又优雅的“住手!”
战场中的诸人俱都一顿,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从洞里面走出来的男人,他的袍角沾染了一些血迹,令那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面孔凭添三分魅意。
如从九天玄女化作域外天魔。
所有人包括道元真人都以为七弦这么快从里面出来是有话要说,事实上他确实有话要说,尽管只有一句。
他说:“在下等叨扰武当多时,告辞。”
道元真人怒极反笑,“七弦,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当我堂堂武当是你的地盘不成?想走?没那么容易!”
宁修茂此时已伸臂将青桐揽进自己怀中,刷刷两下解开了绳子,朗声笑道:“七弦,我就说你蠢么,早知不来,今日也没武当派了。”
“尔等休要胡言!”武当派的人脸色微变,若无七弦等人助他们击退蛇潮,武当确实岌岌可危,可关键在于,谁知道那蛇潮是不是七弦自编自演的一出好戏?!
七弦见道元真人剑指温念远,眼中有光芒一闪而过,忽轻盈跃起,旋手抓住那本温念远脱手的书卷,往道元真人那边一掷。
温念远趁机一脚扫过道元真人下盘,趁势接过书卷,然后却一个转身,跃至宁修茂身边,“借我一用!”
劈手夺过宁修茂腰间另一条似乎没见他动用过的长鞭。
长鞭舒卷,卷住七弦腰身,一个用劲,直接将人拉到自己跟前,七弦白衣蹁跹,朗声长笑。
“容易?道元真人,我七弦出入之地,从无易处。这地上天下,只有我不想去之处,没有我走不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