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音没有打开文件袋,只一声不吭地替辛曼月倒了一杯清茶。
“我有几处不明白,在我们谈收购合同前,我想亲口听到你的解释。”许音放下紫砂壶,美眸清冷地望向辛曼月,一字一句问,“所以你在网络上造谣,诬蔑我,就是为了让我拱手让出许氏?”
当下没有第三人,辛曼月全然不畏惧许音。www.
肩头轻耸,她讥笑反问,“不然呢?我锦衣玉食二十多年,凭什么被你一个野丫头一回来,就打断我高品质的生活?许音,我早就告诉过你,你这点小伎俩在我面前,完全上不了台面。属于我们的东西,你一分都抢不走!”
自许音掌控许氏后,辛曼月自认在许音面前一直忍气吞声,如今胜负已分出,她全然不需要再伪装,酣畅淋漓地说出心里话。
许音眉目发冷,红唇勾起,“二十多年?原来我还没出生时,你就和许建国勾搭上了。难怪你恨我,是怨我阻断了你这位许太太广撒钱财的乐趣。”
闻言,辛曼月细眉竖起。
当初,她明知许建国有家室,但还是对他暗送秋波,两人一来二去便发生了关系。接着她怀孕,逼许建国离婚,迎娶她。许建国照办了,她也成了名正言顺的许夫人,但从前那段阴暗,她最是厌恶他人提及。
她是身份高贵的豪门贵妇,才不是什么道德败坏的小三。
她和许建国是郎有情,妾有意,本该是天作之合,只是相遇时间被月老帮错红绳,生生推迟。
看到辛曼月沉脸,许音心里冷笑,话题一转,又回到公事。
许音神色严肃,认真说出自己合理的要求。
“我的名声现在被你恶意抹黑,往后没法在商界立足,更不用说到其他公司工作,这些都直接影响到我往后的基本生存。不管你提出多么低廉的价格,只要你在发布会上当众解释,我都同意签字。”
辛曼月一听,仿佛许音所说是无稽之谈,天大笑话,肆意大笑起来。
嚣张的笑声在封闭的包厢内回响,许音面色冷淡地望着辛曼月,镇定地端起茶杯,细细品尝。
顷刻,辛曼月捏着手帕拭去眼角的泪水。
再度看向许音,风韵犹存的她流露出浓浓的嘲讽。
“果然还是太嫩,你至今居然还不知道我既要许氏,也要你身败名裂妈?许音,你五年前离家出走时,难道不是认清许家已经没有你的立足之地,你才走的吗?既然走,你就不该回来,还妄图抢走我们一家三口的财产!”
心胸舒坦,辛曼月拿起面前的茶杯,跋扈地往许音脸上泼去。
“就像这杯茶,你压根还入不了我的眼!我今天把话撂这儿,替你澄清是永远不可能的事,我就要看到你像只王八,缩头缩脑过一辈子!关于收购楼盘,你现在不签,我还有更多手段等着你,你很快还是要跪求我,求我低价买了许氏楼盘,还有你的股份。”
这嚣张口吻,全然一副天王老子最大的模样。
许音抹去脸上的茶水,不屑一笑,“感谢你今天提醒我,我从未对你没嫁入许家前的生活感兴趣,我现在非常想知晓,我那个背叛婚姻的父亲究竟是在哪里认识你?一向潇洒风流的他又怎么独独栽到你这只野花手上?”
这一番话又狠狠扎中辛曼月的心,她一脸阴狠地瞪向许音,咬牙切齿威胁着。
“你敢调查我?许音,奉劝你迷途归反,不要去打听不该知道的事,否则我有的本事让你不但在本市待不下去,连同你这条岌岌可危的小命,你也保不住。”
秀眉高扬起,许音无声挑衅。
辛曼月怒极反笑,素手捂着红唇嗤嗤娇笑,只是笑声在静谧室内尤为渗人。
“你爸总说当年就该掐死你,我看现在补救也不迟。你妈在黄泉路上孤独这么多年,有你这个女儿陪她,指不准就能安心投胎做人。以后见到你那短命妈,记得提前她,下一辈子做人千万不要惦记不属于她的男人。”
说完,辛曼月拿起桌面的文件袋,戴上钻石墨镜,不可一世地扬起下巴。
手轻推着镜框,她瞥向许音,“既然结婚,老公哪怕是没有身份地位的小市民,也该见一见家里长辈。改天有空,带上你的男人回家,我和你爸定会好好招待你们小两口。”
清楚许音听了这些话,肯定不愿意签合同,辛曼月毫不在意。
今天,她终于扬眉吐气一次,这一趟算是最有价值。至于低价收购的事,她本来就没想许音爽快同意,眼下她已亲自看到她狼狈不堪的状况,相信不久将来许氏就重回到她囊中了。
辛曼月想着,满脸春光地扭着细腰上岸,走出包厢。
室内,死一般的寂静。
许久,林琛推门进入。许音抬头望去,拿出桌子下的录音笔。
刚才她和辛曼月的所有谈话,已全部记录在内,这就是她愿意见辛曼月的原因,更是扳倒她的有力证据。
“许总,接下来请你精神抖擞地出席发布会。”林琛接过录音笔,信心满满,眼睛疾快发现许音白色衬衫衣领和下巴处的水渍,连忙递去手绢。
他不难想象出,刚才辛曼月对许音做了什么无礼的行为。
许音淡然地擦拭着茶水,并不在意所受到的耻辱。
相比现在的委屈,她更感兴趣辛曼月将要为她目中无人的行为付出多大的代价。
“许建国一定不会让辛曼月坐牢,但我们依然要以陷害罪名起诉她。林琛,请你帮我准备好,那些对我有利的不公平条款,我想我们很快就能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