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含笑:“你既有德又有能,怎么当不起我的看重?除了德与能之外,不还有美貌么,简直无可挑剔了。”
就在此时,范元白一路过来,上前行礼道:“晏宗主,沈道长,我家掌门有言,前些日子不防贵客到来,仓促间没有准备,今日特地备了酒席,还请赏光。”
没等沈峤说话,晏无师便拉起他的手:“赵宗主客气了,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罢。”
沈峤抽不回自己的手:“……我又不是不走,晏宗主这是作甚?”
晏无师:“阿峤,你没听过把臂同游之说吗?”
沈峤:“那是至交好友才会有的罢!”
晏无师诧异:“难道我们不是至交好友吗?”
沈峤:“……贫道并没有这种感悟。”
晏无师:“本座在半步峰下救了你的性命,这是天大的恩情吗?”
沈峤:“……是。”
晏无师:“渭州城外,我毅然决绝舍身引开桑景行,你难道不曾有半分感动吗?”
沈峤:“……有,可你别忘了,我同样救过你几次。”
晏无师:“那不就对了,这世间像你我这般有过命交情的能有几人,有本座如此风流倜傥之人引你为友,你难道不感到万分荣幸吗?”
沈峤:“我可以说不吗?”
晏无师:“不可以。”
沈峤:“……”
范元白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心想原来沈道长和晏宗主的交情这么好,难怪会带晏宗主上山来作客,看来晏宗主指点我们武功,必然也因为沈道长的缘故,反倒是有些师弟心怀不满,觉得他故意找茬,这实在是不应该,我回去得说说他们才是。
范元白因为沈峤人品好,就觉得晏无师也是心怀好意,这完全是一个美丽的误会,若沈峤听见他这番心声,定会告诉他晏无师的确就是在故意找茬。
三人来到花厅,酒席早已摆好,都是赵持盈让山下客栈的厨子采买原料特意上山来做的,味道水准自然比碧霞宗弟子做的要高。
碧霞宗现在弟子不多,围成一桌刚刚好,赵持盈先起身敬酒,表示对晏无师到来的欢迎,希望他不要嫌弃这里清苦云云。
晏无师倒很给面子,回以举杯:“赵宗主不必客气,阿峤性子柔软单纯,他关心的人事,我免不了要代他操心一二。”
沈峤心想明明是你自己要跟来的,这又与我有什么相干?
赵持盈则心道: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古怪?
她也没想太多,洒然一笑放下酒杯:“虽说这酒席是特地让厨子上山做的,但鲁味与长安多有不同,也不知晏宗主吃不吃得惯,还请不要嫌弃,随意就好。”
开场白之后,大家纷纷举筷下口,沈峤想起方才晏无师提及的韩娥英一事,趁着座席与赵持盈相邻,正好询问几句。
赵持盈果然一脸诧异:“韩娥英是岳师兄出门在外时收的,算是外门的记名弟子,我从未见过,更勿论与碧霞宗扯上关系的,多谢沈道兄相告,回头我问问岳师兄,也会留意此事的,不过碧霞宗如今日渐式微,她就算要找外援,想来也不会看上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