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自己这辈子以来的所作所为,载镕愈发觉得自己愚蠢。
「我不知道……」他嗫嚅道。
「因为我在梦里自杀,你觉得愧疚?」杨酌霄反问,接着又道:「不管是什么情况,我都不可能选择自杀。」
载镕正想问对方为什么这么肯定,就听杨酌霄问道:「在你的梦里,我是怎么过世的?」
「药物误用,意外猝死。」载镕颤声道。
「那就是意外了,你为什么会觉得是自杀?」
「我梦到,葬礼时江宁说……」他咬了咬牙,「你是为了逃避我,才选择放弃生命。当时医生虽然说过那是意外,但如果你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却还是选择服药,那就不是意外了……」
「江宁?」杨酌霄微怔,「他也出现在你的梦里?」
载镕点了点头。
对方安静片刻,才道:「对于那些还没发生过的事情,你不必杞人忧天。况且,既然知道未来可能会发生什么,只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努力改变,不就足够了?」
他听得愣住了。
「况且,你也说过,梦里与现实有一定程度的不同。」杨酌霄凝视着他,那目光沉静中又蕴含着一丝细微的笑意,「至少,我并不讨厌你。这场婚姻,我也是同意的,所以不可能为了逃离你而自杀。」
载镕久久没有出声。
杨酌霄伸出手,在潮湿的脸颊上拭去透明痕迹。
他低着头,用尽所有力量压抑哽咽,但还是忍不住,像孩童一样丢脸地哭出来了,偏偏杨酌霄却没有回避,而像是成人照顾小孩一般,抽了纸巾替他擦脸。
载镕有点为自己的反应感到难堪,但同时又觉得如释重负。
他听得明白,杨酌霄这番说词是在开解他,同时也阐明了自己的态度。
从未发生过的事情不必忧虑,杨酌霄不会放在心上,载镕更不必基于将来可能伤害到杨酌霄的前提而提前赎罪。
杨酌霄叹息一声,像是对待小动物一样,过来抱住了他,将他整个人搂在怀里,宽大的手掌在背脊上来回抚摸,力度轻柔,没有任何情色意味,只是纯粹的抚慰。
载镕的脸埋在对方怀里,几乎要在温暖的拥抱中融化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杨酌霄忽然道:「那么,在我们之间,有没有什么梦里不曾发生,现实里却发生过的事情?」
他这时还沉浸在温柔的氛围中,不假思索道:「我们没有做过……」
说到一半,载镕惊觉自己说错话了,后半句话卡在喉咙里,进退两难。
「我们结婚了,却没有做过?」杨酌霄的语气有点诧异。
载镕难为情地别开目光,解释道:「不是结婚,严格来说只是订婚。而且……也不是完全没有,只是不像现在一样,做到最后……」
他感觉自己的脸上烫得都要烧起来了,明知杨酌霄肯定都看见他脸上的异样了,却又舍不得离开这个怀抱,索性低下了头。
杨酌霄似乎笑了一下,「看来你的预知梦也不是完全准确。」
载镕面红耳赤,却忍不住抱紧了杨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