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笑嫣然那边却始终都是一直等到响铃结束都没有接听,而就在陈良善狐疑间,病房的门又被打开,一个穿着新买的廉价大衣,戴着蛤蟆墨镜的男人悄悄走了进来。
“陈大哥!你……你没事吧?哇!怎么伤得那么严重!到底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陈良善一眼就认出这人是破烂王,可能在招待所里住的这几个月,对方的身材已经有了明显的发胖,脸上也是油光满面。
陈良善示意对方把门关好,随后语重心长地道:“破烂兄弟,最近还好吧?”
“好!好!”破烂王忙不迭问道:“陈大哥,你没事吧?你可千万别出事啊,不然我怎么办……”
陈良善摆摆手,轻描淡写地道:“我不会有事的,今天叫你来,主要是想让你帮我办件事。”
一听对方有事要交给自己去办,破烂王当即也是激动万分,毕竟自己这几个月早已想出来活动活动,另一方面则是每次陈良善安排自己做事,总会给自己留下一些活动经费。
此时,他拍着胸脯保证道:“没问题!陈大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尽管吩咐!”
陈良善从手机里翻出一个视频,这是之前自己与刘建仁在孤儿院起冲突时,囡囡在当时拍下的视频。
“破烂兄,你记住这个男人,戴白围巾的这个。”
破烂王看了一会,不屑地道:“记住了!就这小子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穿得又那么扎眼,太好记了!”
陈良善道:“根据时间来看,这人应该是昨天凌晨被带进的公安局,如果在警察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传唤时间一般不会超过24小时,所以我需要你一会就去公安局的门口蹲守,看看这个男人会不会从里面出来。”
破烂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明白了,这点事包在我身上,陈大哥你这次就是被这小子打伤的是吧?你最好祈祷这小子被警察关号子里去,不然我非弄死他替你报仇不可!”
陈良善:“不,我希望他不要被警察抓走,最好能在今天凌晨就被放出来。”
“唔?”破烂王颇感奇怪地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既然这小子都被抓局子里去了,难道下一步咱们不应该狠狠敲他一笔吗?”
陈良善低声道:“因为这人就算被关进监狱,用不了几年就会被放出来,所以我要的不是他的钱。”
“那你想要什么?”
陈良善突然目光冰冷地一字字道:“我要亲手宰了他!”
“啊?”破烂王一听这话,显然也被吓得不轻,支支吾吾地道:“真,真,真的吗?陈大哥,你真的又打算……杀人了吗?”
陈良善轻笑道:“怎么?刚才你不是还说要弄死他吗?这么快就害怕了?”
被这么一说,破烂王顿感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但虚荣心却又使得他不能当面拒绝,于是他也立刻转移话题道:“陈大哥,不管咋样,我总得清楚你和这人之间,到底有啥过节?他到底做了什么事?才逼得大哥你一定要取他性命?”
陈良善早知道对方是那种大言不惭,却又没胆量动手杀人的货色,但他坚信任何人都有弱点,而面前破烂王的弱点,便是贪婪。
因此,陈良善并没有直接回答对方,而是点上一根烟,缓缓解释道:“这个人叫刘建仁,是刘建民生前最信任的人。”
“刘建民……刘建仁……”破烂王嘀咕道:“莫不是这小子是刘建民的弟弟?”
陈良善道:“不,他不仅不是刘建民的弟弟,而且还是个十足的小人,自从刘建民死后,他的家产都继承给了女儿,但这个叫刘建仁的不仅没有尽到照顾大哥女儿的责任,甚至还从法院那里争取到了孩子的抚养权以后打算害死孩子,从此将刘建民的一切据为己有!我头上的伤,就是在刘建仁杀害那个孩子的当晚,因为要保护孩子才留下的!”
“太恶毒了!对大哥的遗孤竟然也能下如此狠手!简直不是人!”破烂王说着,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问道:“可是……陈大哥,你和刘建民不是仇人吗?那你为何要保护他的女儿?”
陈良善早已清楚,对于破烂王这样的人来说,绝无法以人性的角度向对方解释原因,因此他也换了一种说法道:“破烂兄,你懂法吗?”
破烂王晃了晃脑袋,“不懂,那玩意太难了。”
“没事,那我给你解释。”陈良善解释道:“刘建民死后,他的那些遗产都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