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正阳上前抓住陆见,两名医士也一同上前,分别拽住陆见左右臂。
“孙掌柜,这是何意?”陆见面色不豫,出言问道。
“冯医监嘱我安顿好崔小郎君,万不能让你接近。”孙正阳一副小人得志的派头。先前自己这济世堂经营得好好的,却不料陆见横空杀出,给那帮穷鬼百姓免费看病取药,黄了济世堂一大半的生意,因此两人之间,也算是早有旧怨。
一旁的崔柏远看到陆见这等模样,更是冷笑出声:“陆见,两年前我就告诫过你,你我从出世起,就远不在一个层次。两年前你尽心竭力也斗不过我,时至今日,也仍旧如此。”
陆见看着崔柏远的模样,一时间咬牙切齿,须发倒竖。但思虑片刻,他便冷静下来。
“崔小郎君,万望稍后你失血过多,周身发冷之时,也能如此自信满满。”
言罢,陆见便被孙正阳及两名医士拖出,按在济世堂门外的阶梯上。
陆见回头望向孙正阳:“孙掌柜,你只有不到一刻钟时间,倘若崔小郎君再不止血,恐有性命之虞。届时万事与我陆见无关。”
孙正阳冷笑一声,便返身关上门。他一直看陆见都颇为不顺眼,只是偏偏自己医术、医德都在陆见之下。如今好容易逮着机会。要不是还得急着给崔柏远止血,他倒真想站在门外,好生出言嘲弄陆见一番。
然而进入内堂,孙正阳却吓了一跳。此时两名医士按着崔柏远,却仍难以完全控制住他。而揭开了纱布的创口非但没有一丝凝结的迹象,反而向外涌出略带暗红的血液。
孙正阳也顾不得许多,他想起陆见的叮嘱,倘若真让崔柏远死于此处,那他这间济世堂便真的可以关门大吉了。不仅如此,他还有多久的阳寿,都得看崔家人有心让他活多久。
孙正阳拿着一块止血布,倒上止血药粉,手有些抖地来到崔柏远面前。看着崔柏远那几乎是奔涌而出的伤口,他也没有把握能够成功止血。但事到如今,也只能试一试了。
孙正阳:“忍一忍,一下就好。”
言罢,孙正阳将止血布整块地盖在崔柏远伤处,孰料崔柏远立刻身体剧震,那刚盖上的止血布,不过几息光景便被染成一片通红,随着崔柏远奋力的挣扎而掉落下来。
刀刺入的伤口本来就深,崔柏远又绝难安安生生地接受治疗,他越是挣扎,失血就越快,伤口就越难愈合,这几乎形成了一个完全闭环的恶性循环。
见得此景,孙正阳也顾不得丢不丢面子的事,手忙脚乱地奔出医馆,向着坐在外面阶梯处的陆见深施一礼:“陆医监,某才疏学浅,还望医监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