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人真实身份尚不能告知夫人,州府沈捕头已经设法追缉,相信很快就能有结果,还望夫人勿虑。”
“既然如此,奴家也不再强求陆医监说出此人身份。但奴家现在便须知晓,你们要将柏远带到哪里?”
“送回牢中,令张大成择一单间牢房安置养病。并遣专人轮班予以值守看护。”陆见内心早已有了应对之法,便向秦六娘言道。
“如此,也还不够!”秦六娘听了陆见的想法,却并不感到满意。
“那夫人的意思是?”陆见知道此事已经出过一回,秦六娘定然十分担心崔柏远的安危,并已经对大牢的安全产生了不信任之感。
“我从家中派两名心腹,前去牢中值守,看护柏远。陆医监以为何如?”
陆见听到秦六娘的条件,思索片刻,点了点头:“可以,我稍后为小郎君开具诊籍,并行文呈报州府,便言小郎君需要看护,令家中遣两人来。夫人可满意?”
看到陆见痛快地答应了自己的要求,秦六娘心下总算是稍稍安定下来。倒也感觉可以接受,便点点头,示意自己同意如此。
“既然夫人同意,我便同徐医正一起,将令郎送回大牢。”陆见抬手一揖,见秦六娘并未再行发表意见,便自医署正堂中行出,上车驭马,向医署外行去。秦六娘与崔筠乐也一同出得门来,俨然便是要上车跟从护送。
陆见催动着马车,正要快行,前方却突然出现一名女子,陆见只得勒住马头,想待女子行过后再行赶车,不料女子走近,定睛一看,竟是方才匆匆逃离的虞雁回。陆见观其面容,眼周轻微红肿,并伴有些许水渍,俨然便是刚刚哭过的模样。
“虞医士?”陆见出言道:“今日你不必再当值,且返回家中好生歇息吧。”
虞雁回听陆见吩咐,感受到了来自他的关心,心中莫名一暖,但随即又倔强地摇了摇头:“既然今日轮到奴家当值,奴家便要恪尽职守,感谢陆医监关心。”
虞雁回话音未落,只见板车上的崔柏远却忽然弹起。虞雁回想到方才崔柏远的无礼举动,心中不由得又有几分惧意,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虞医士……”崔柏远看着虞雁回,口中有些支支吾吾:“方才是我之过,陆医监已经好生劝说了我。我务须为方才不妥之处,向虞医士致歉,望虞医士原谅……”
听闻崔柏远所言,在后方正要上车的秦六娘却一脸错愕地扭过头来。在她的印象中,崔柏远从小到大,何时曾与人道歉?
虞雁回听到崔柏远的道歉,面色却仍是紧张惊惧交杂,她也顾不得去看崔柏远及陆见等人的反应,只是自顾自垂着头,一溜小跑进了医署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