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着实耽搁不得,不若我前去寻他,就拜托你看管那人。”陆见思虑片刻,急切道。
褚英心知陆见平素向来稳重,今日如此急迫,定也是事出有因,便点头应允陆见,随即上前,锁上了密道的门。陆见一路来到赌挡外,解开拴马桩上的缰绳,上马便向着暖香阁方向奔去。
暖香阁内,牵牛的闺房之中,孙镇正与牵牛对坐饮茶,便听街上传来一阵马蹄声,在路人的喧闹与小贩的叫卖声中格外刺耳。
“谁人大白天在城内奔马,真该让州府的捕快来看看,抓进去打一顿板子才好!”孙镇本来搜肠刮肚地找寻着话题,却被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当即便恼怒道。牵牛掩嘴轻笑,而后行至窗边,透过半开的窗户向外望去。
“陆医监!”当牵牛看到那马背上的人时,不由得惊呼出声。
“什么?陆医监又来了?”孙镇闻言愕然。他虽平素与陆见相熟,但也知陆见与元庆过从甚密。倘若陆见在元庆面前失言说起自己屡番流连暖香阁这等事,只怕少不了元庆一番斥责。
二人话音未落,就听得二楼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小厮侯贵随即便打开门,向内通禀道:“掌柜,陆医监来了……”
侯贵身后,便是一脸焦急神色的陆见。陆见向着牵牛点点头,便转向孙镇:“孙郎君,陆某有事相求,还烦孙郎君与我同走一趟……”
孙镇听得陆见有事相求,心下总算是轻松了些许,连忙起身与牵牛道别,而后便跟着陆见,向暖香阁外行去。
赌挡的暗室中,郑源被五花大绑在胡凳上,又蒙住了双眼,满心忐忑之中,更增添了些许不安与惊惧。他不知自己现下身处何地,更不知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只能在无尽的未知与恐惧之中反复揣测。
暗室之中显然没有人,陆见方才已经离开,他也只听到暗室大门上锁的声音,思虑半晌之后,郑源终是试图活动了一下手脚,想要试试自己究竟有无机会逃脱。
陆见虽然急于寻出烟儿的踪迹,但谁也不知他要采取什么办法来救烟儿。以自己为质去换烟儿也并非没有可能。只是郑源清楚,无论冯既白还是孙正阳,都绝无可能同意此事,毕竟自己只是一个有些可悲的棋子罢了。
郑源挣扎了一番,却觉得绳索捆缚得异常紧密,自己的手脚都是动弹不得,不由得在心中升腾起一丝悲凉。早知会落到这步田地,自己打死也不跟着孙正阳瞎掺和,反正冯既白最为不满的是他孙正阳,不是自己。
正在郑源胡思乱想间,两耳却只听暗室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三个人的脚步先后进入,随后便是砰的关门声。一人缓缓行至自己身前,郑源看到隐隐有火光透过眼上蒙着的黑布映入他眼中。
随即,郑源面上的黑布猛地被拽下,他惊恐地抬眼,却只看到自己面前,站着陆见与两名身形魁梧的人,这二人黑布蒙面,但看向他的眼神中,却充满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