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监给许铮吃药,是按时按量吗?”
“对。许铮治心疾的药,两日就须服一次。我与许铮同在牢房三月有余,许铮一直都在吃,从未间断。虞医士应当也给许铮送过药吧。”
“既然如此,我问的那名知情囚徒,为何只说医监在许铮被抬走的前一天,给他喂了药!”
虞雁回抛出了这个有些犀利的问题,随即便目不转睛地盯着陆见,希望捕捉到他哪怕一丝一毫的异样神情,但过了良久,陆见的神情却始终如一。
“不知虞医士去到光州大牢,见到与你说这些的囚犯,又是谁?”
虞雁回听闻陆见发问,不由得又犹豫起来,她思量着究竟该不该将老四的名字告诉陆见。
“如若虞医士有顾虑,陆某便不问了。”陆见看着虞雁回思索半晌,面露难色,便出言道。对于虞雁回的心境,他心中也十分清楚。
自己处在这个位置,如今在虞雁回心中的境遇,便十分尴尬。陆见设身处地地想了一番,心知若是将他自己摆在虞雁回的境遇中,他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自己所说的这些话。
“说给陆医监也无妨,告诉我这些事的囚犯,大家都叫他老四。”虞雁回思量一番,决定还是告诉陆见。
“老四啊……”陆见仰起头,仿佛是在回忆,须臾,又回望虞雁回:“此人当时,应是在我与许铮对面的牢房中。我还记得他约莫四十左右的年岁,两只眼细小狭长,左眼有些歪斜……我说的与虞医士见的,可是同一人?”
“确实如此。”虞雁回思索了一番,印象中的老四,容貌确实如同陆见所描述的一致。
“我记得此人好赌,之所以入狱,是因为其父逝世,他非但不举丧哀悼,反而继续沉溺赌桌,被邻人告发,判流二千里……”陆见思虑片刻,便将老四的经历与罪名侃侃而谈。
“既然流二千里,为何却到了光州服刑?”虞雁回闻言,也听出了当中蹊跷之处,便问道。
“为何如此,陆某便不知了……”陆见笑言道:“如今听虞医士提起,方觉此事蹊跷。若虞医士对此事存疑,大可寻机去到大牢之中,查找一下这些旧案的案卷,切莫让有些囚徒瞒天过海……”
陆见一脸坦然神色,让虞雁回也放心了些许:“若有机会,奴家定然也会去翻找案卷,说不准会有些什么新发现……”
二人正相谈见,却忽闻外间一阵马嘶声传来,虞雁回听到马嘶,面色立刻变得更加惨白:“只怕是方才劫我们的歹人,驿夫就是为他们所杀……陆医监,情势紧急,你快避一避!”
话音未落,一柄刀的刀尖已经挑开车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