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见有些吃惊地盯着沈元,不知为何他看到自己如此激动,而沈元所说的话,却令陆见心下更是一惊。
“陆医监,冯医监半月之前曾在你家门口遇刺,前番崔柏远又在牢中遭到狱卒顾怀下毒,顾怀一家在江中溺亡……如今听来,这些事,是否过于巧合?”
沈元低声诘问陆见,而陆见偏了偏头,示意郭驿丞还在一旁。沈元见状,连忙同郭驿丞见礼。
“我等此来州府,确是有要案相告。”陆见对沈元道:“前番那些疑案,不若稍后再谈,如何?”
沈元经陆见提醒,方知自己刚才的确有些失态。但这几起案子连环出现,他也面临刺史江时修的屡番催问,实实在在是被搞得有些寝食难安。
“陆医监所言甚是,现下江使君应当正在堂上,本捕这就带二位进去。”言罢,沈元吩咐官差们打开大门,带着陆、郭二人进入州府之中。
刺史江时修正在堂上批阅各县上呈的公文,此时看到郭驿丞与陆见二人一同入内,便连忙放下笔,抬头问道:“医监,驿丞,你二位此来何事?”
“禀使君……今晨医署中有位女医,租了驿站的车马要去孝昌,陆医监见她未去当班便前往寻找,不料却见到本站车马遭到歹人袭击,驿夫被杀,驿马被劫走,还有那女医的家人,一位小娘子,也为歹人所劫……”
郭驿丞一口气将自己所知的事情讲了个清楚,却令江时修震惊不已,他拍案而起:“什么?去岁末本府才组织人手,打掉了一群隐匿山中,为非作歹的匪帮,如今怎还有这等不怕死的歹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陆见看到江时修震怒的模样,赶忙出言相劝道:“使君勿急,以下官愚见,这些人应当只是小股匪徒,当下应摸清情况,再对症下药,却不宜动用大兵,徒耗人力。”
诚如陆见所言,安州境内成规模的匪徒,基本都在去岁末由江时修组织的进剿之中覆灭,现下仍被关在牢中等候斩决的蒋超,便是其中最大一股土匪的匪首。
陆见从虞雁回等人的描述,以及他们只是勒索五万钱的情况来判断,断定这些匪徒规模不大。只不过以当下的情况,要找到他们,定然会有一些难度。
江时修听闻陆见的话,思索一番,随即点头道:“想来应当也是小股匪徒。既然如此,不若交由沈捕头主办此案,如何?”
沈元听到江时修又点了他的将,不由得暗暗叫苦,先前几桩案件还没有眉目,却又摊上了这件案子,他都有些惆怅,倘若是很久没有进展,都不知道应当如何去面对江使君的催促与责问。
陆见看到沈元在犹疑,连忙伸手碰了碰沈元,低声道:“沈捕头尽管应下使君,陆某稍后也定然设法追查这些贼人来历,从旁协助捕头……”
沈元听到陆见的提醒,心绪稍定,方拱手道:“属下谨遵江使君命。”
“要仔细侦办,务求不让匪帮逃脱一人,尽量追回被劫的驿马,还有被掳走那小娘子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