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镇将打破僵局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一记刺击之上,因而几近用出全力。而头目也完全料想不到,一直被自己压着打的孙镇,现今居然还有余力反击。一时也惊愕不已,但他招式用老,完全来不及防下孙镇的这一击。
随着一声高亢悠长的惨叫,头目拿刀的右手,被孙镇生生地砍了下来。锥心痛楚阵阵袭来的同时,孙镇手中刀,已架在了他的脖颈上。
孙镇看着眼前的头目用力抓住断手的右臂,惨叫呼痛,却仍不敢怠慢。方才的激斗,可以说是孙镇记忆之中,最为凶险的一次了。
“孙头儿,你这也完事了啊?”孙镇听到褚英的声音,连忙回头一看,见陆见与褚英两人,正扶着左手负伤的萧达,向自己缓缓走来,方才如同解脱一般,长出了一口气。
“娘的,褚英你也不知早些来帮我,害我差点被人剁成肉泥!”孙镇回想起方才的那番激斗,仍有些心有余悸,便颇为不满地向孙镇抱怨道。
“孙头儿,我方才不是见萧达那边更危急,就去帮他了。”褚英走近,看了看孙镇,又看了看抱着手惨嚎的那歹人头目,皱眉道:“可我现在怎么看,都是孙头儿你要把他剁成肉泥了啊?”
“那是差点!”孙镇有些不满:“我若叫他宰了,恐怕你们几个也不是他对手!”言罢孙镇回望一番,又问道:“余灏,程大强他们呢?”
“林子里有个弓手,方才一箭射中了马车。他们现下应当在找那弓手吧。”褚英回答。
诚如褚英所言,余灏此时与程大强正在山林中追击着一个人影。自打褚英与萧达前去助战,他们便忧心弓手自背后发难,在山林中展开了搜索。
二人相隔三十步远,各自手中都拿着手弩,警惕地一点点搜寻。隐藏的弓手显然也发现了他们的意图,待他们行至距离不到五十步远时,眼看藏匿不住的弓手方才迅速从藏身之地逃出。
听到灌木响动的余灏,立即便发现仍在颤动的那堆灌木,他迅速吹响铜哨,向程大强指明方向,随即与他一同开始了追击。
二人在林中飞速奔跑,也不顾灌木上的尖刺不时刺中手臂。逃离的那名弓手就在三十步开外。二人不顾一切地追击,但那弓手也玩命地在林中奔逃。就这样,双方竟一直保持着三十步左右的距离。
在军中时,程大强与余灏,便都以善跑而闻名,二人甚至因此而担负过一段时间的传令兵。不过此时,面对这个逃跑的弓手,两人竟丝毫体现不出优势来。
余灏唯恐这弓手脱身回去报信,并加害姜小芸,因而万万不敢怠慢,哪怕林中荆棘遍布,也是紧追不放,任由带着尖刺的灌木荆棘一次次地刺中自己的脸、手臂。
程大强生得高大粗壮,平时摔跤角力,都对其他几人颇有压倒性优势。只是此时在这林中,这个优势也变成了缺点。那些生得高,不会刺中余灏的荆棘,却都能准确无误地击中程大强的脸。因而相比余灏,程大强几乎承受着双倍的痛苦。